宋念安聽到有人說,要去稟告太子殿下。得逞的笑了笑,然後隱匿在人群裏。


    夜慎比想象中的來的快,他隱忍著怒氣的聲音響起:“好好的,怎麽會走水?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裏麵還有沒有人?”


    宋念安看著夜慎快要失控的表情,心裏暗暗得意。她就知道夜慎是喜歡原主的。


    宋念安偷偷的,一點一點的靠近夜慎,為接下來的以身擋劍做鋪墊。


    就在所有人忙著滅火,沒有察覺的時候,刺客突然現身,拿著劍就刺向夜慎。


    宋念安挺身而出,替夜慎擋了這一劍。


    “念念,念念,你沒事吧?”夜慎慌張的抱著宋念安,聲音裏有些幾不可查的顫抖。


    其實刺客把握好了力度,所以宋念安傷的並不重,隻是血流得多,看著嚇人罷了。


    “還好,還好你沒事。”宋念安伸手輕撫夜慎的臉,含著笑虛弱的說。


    “別說話了,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夜慎抱著宋念安就往自己的宮殿跑。


    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楚的意識到,宋念安對他到底有多重要。


    宋念安安靜的躺在夜慎的臂彎裏,聽著夜慎因為恐慌而快速跳動的心髒聲,在心裏默默的笑了,她果然猜的沒錯。


    到了宮殿,夜慎小心翼翼的把宋念安放在床榻上。


    “太醫呢?太醫怎麽還沒來?”夜慎焦急的大喊。


    “已經去請了。”殿內的太監戰戰兢兢的迴答。


    “還不再去催催。”夜慎把差點失去宋念安的恐懼發泄到下人身上。


    “是,是。”小太監急急的就出去了,生怕留下來一個不小心就沒命了。


    “夜慎,我沒事,你別擔心。”宋念安拉住夜慎的手,安撫他的情緒。


    “誰擔心你了?我是怕傳出去,天下人說我夜慎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夜慎口是心非,也不想想剛剛是誰急的眼睛都紅了。


    “嗯。”宋念安假裝黯然,鬆開了抓著夜慎的手。


    夜慎一個心疼,抓住了宋念安的手,包在手裏:“為什麽?你不是厭惡我到寧願待在冷宮裏,也不願意做我的側妃嗎?為什麽還替我擋劍。”


    她不是恨他,怨他,不願見他嗎?如此,他死了不是正合她意?


    “我倒寧願我是厭惡你,可我是厭惡自己。你滅了我的國,毀了我的家,我怎麽能喜歡上你呢?”宋念安蒼白著臉,苦笑著說。


    宋念安的話,讓夜慎誤以為她是喜歡他的,隻不過礙於國仇家恨才一次一次的推開他。


    所以,趙子安隻不過是她用來推開他的借口而已。


    “你說,你隻愛趙子安,為了他寧願不做我的側妃。你說,如果不是趙子安,你寧願待在冷宮裏。現在,我想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他?如果你真的愛他,等你的傷好了,我就成全你們。”夜慎怕自己會錯意,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不愛他了,早就不愛了。在他丟下我的時候,我跟他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宋念安紅著眼睛說。


    她看著夜慎欲言又止,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無法言說。


    吊足了夜慎的胃口,卻又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昏迷。


    “念念,念念,太醫,太醫怎麽還沒來?”看著不省人事的宋念安,夜慎慌了,大聲的喊著太醫。


    “太子殿下,太醫到了,太醫到了。”小太監領著太醫急急的往宮殿裏趕。


    邊走邊催促:“陳太醫,您快點的吧,太子殿下急著呢!”


    陳太醫拎著個箱子,跟著小太監進了殿內,“參見太子殿下。”


    “免了,趕緊來看看她怎麽樣了?人已經昏過去了。”夜慎揮手讓陳太醫免禮,讓開了床邊的位置好讓陳太醫給宋念安把脈。


    陳太醫將白帕覆在宋念安的手上後伸手搭脈,又看了看宋念安的傷口,遂開口說道:“索性傷口刺的不深,是以並無大礙。開了藥,外敷內服幾日便可。”


    “那人怎麽暈了?”夜慎一陣後怕,人傷的不重都暈過去了,要是嚴重點,他這輩子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失血過多,是以才暈了過去,多休養幾日,也就沒事了。”戰戰兢兢的迴答。


    陳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腹誹:太子殿下太可怕了,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


    “李孺義,跟著太醫去拿藥。”夜慎注視著宋念安,隨口吩咐。


    李孺義是夜慎的心腹。在東宮,除了夜慎,誰也不能支使李孺義,便是身為太子妃的李嫦芙也要給李孺義幾分薄麵。


    是以,他們都未曾料到,夜慎會大材小用,打發李孺義給宋念安拿藥。由此可見,宋念安在夜慎心裏的地位。


    “是。”李孺義倒沒覺得有什麽,他是太子殿下的心腹,自然是太子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可旁人不會這麽想,李嫦芙知道了,也隻會想辦法對宋念安動手。


    李孺義跟著陳太醫去拿藥了,夜慎守在宋念安床邊,與此同時,一個侍奉的小丫頭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溜走了,而去的方向正是李嫦芙的宮殿。


    李嫦芙那樣的女人,怎麽會不在夜慎身邊安插幾個眼線呢。


    “娘娘,太子殿內有人求見。”李嫦芙的心腹丫鬟在她身邊小聲耳語。


    “讓她進來吧。”李嫦芙的聲音毫無波瀾,這些年她早就被訓練的喜怒不形於色。


    “奴婢小曼參加太子妃娘娘。”小曼惴惴不安的行禮。


    她本來不願意做太子妃娘娘的線人的,可是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找到她,逼她答應,否則就對她的爹娘下手,她萬般無奈之下隻能答應。倘若他日被太子殿下發現,她也隻有一死。反正橫豎都是死,答應了太子妃,至少還能保全家人。


    “說吧,怎麽迴事?”其實發生了什麽,李嫦芙也知道了一些,隻是知道的不多。


    “冷宮突然著火了,太子殿下就過去了,然後有刺客刺殺太子殿下,宋,宋念安就替太子擋了一劍。”小曼猶猶豫豫的說。


    每說一句,她就心虛一分,太子殿下對她們這些宮人都很不錯,她卻向太子妃娘娘匯報他的一舉一動。


    “還有呢?”李嫦芙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但如果是熟悉她的人就會知道,這是她要動怒的預兆。


    “太子殿下親自把宋念安抱迴了自己的殿內,喚來陳太醫為她診治,還讓李孺義跟著陳太醫去太醫院拿藥。”小曼豁出去了,就算她不說,太子妃也會知道的。


    就她所知,太子妃娘娘在太子身邊安插了不止她一個人。


    “你來的時候,太子殿下在做什麽?”李嫦芙聲音沉了下來,如果此時小曼抬眼看看,就會發現李嫦芙的手因為生氣已經攥緊了拳頭。


    “奴婢,奴婢來的時候,太,太子他,守在宋念安的床邊。”小曼斷斷續續的說,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太子妃娘娘沒有發怒,她卻覺得很恐懼。


    “行了,沒你什麽事了,先迴去吧。”李嫦芙按耐住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打發小曼離開。


    “是。”小曼如釋重負,心有餘悸的退下,不聲不響的迴了夜慎的宮殿內。


    “啪~”桌子上的茶杯直接被李嫦芙掃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娘娘,不過就是個亡國奴,你不必生這麽大的氣。”李嫦芙的乳母劉嬤嬤聽到聲響就知道怎麽迴事,趕緊從內殿出來安撫李嫦芙。


    在這宮中,李嫦芙脾氣上來了,也就劉嬤嬤可以勸個一二。


    “乳母,她可不僅僅隻是個亡國奴,太子對她可比對我上心多了。”李嫦芙冷笑著說。


    如果不是她父親是丞相,如果不是皇上下旨賜婚,夜慎根本看都不會看她一眼。這一點,李嫦芙心知肚明。


    “娘娘多慮了,那宋念安再受寵也越不過您去。您就放寬心吧。”劉嬤嬤勸道。


    “乳母,太子把人帶到他的宮殿去了,還在床前守著。你見過他對哪個女子這樣過,就連從前他最寵著的楚懷歌也沒有這樣過。”李嫦芙的衣服都被她拽的變形了。


    “娘娘,你且放寬心。對付她一個沒有依仗的亡國奴還不簡單。若是她聽話,每次侍寢過後喝下避子湯,那就容她幾年。等到她年老色衰了,太子殿下也就不會在意了,到時候還不任您搓扁捏圓。若是不聽話,想誕下太子的子嗣母憑子貴,那就解決了。”劉嬤嬤是李嫦芙母親當年的陪嫁丫鬟,在李嫦芙入宮前替丞相夫人做了不少陰司的事。


    “不,不,我不能讓宋念安留在太子的身邊。太子對她的感情沒有那麽簡單,否則也不會殺了所有的北國皇室,單單隻留下她。”李嫦芙越想越覺得夜慎對宋念安的感情不尋常,甚至有跡可循。


    “娘娘,可能隻是留下一個沒有威脅的安撫北國的臣民,再說了,太子殿下若是對她有情,先前又怎麽會折磨她?”劉嬤嬤分析的頭頭是道,可她不知道有“又愛又恨”這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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