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張便條之後,席瑾言頓時色變,本以為昨天晚上他隻是單純的喝醉,然後一覺睡到天亮,卻不知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一個蔣流雲,早已把他原本安靜和諧的世界,弄得亂七八糟,如今再又進來一個簡薇嵐,實在是叫席瑾言惱恨。


    隻是席瑾言對這件事情真的什麽印象也沒有,起先在他意識還算清晰的事情,他確實有把簡薇嵐誤以為是顧七七,還真的對她做出一些失常的行為來。


    不過,後麵的事情,他確實不記得了,隻記得他又喝了好多酒,直到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


    想到這裏,席瑾言趕忙撩起被子,天啊,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被人脫了,隻穿了一條三角內褲。


    按照目前的情形來分析,他的的確確有輕薄簡薇嵐的可能,隻是因為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總會讓他有種被人栽贓罪名的感覺。


    剛好,簡薇嵐現在又不在,即便席瑾言心有疑問,也沒法立馬得到答案。


    於是,他隻好掏出手機來,快速找出她的手機號,手指往屏幕上,輕輕地一劃,隨即將電話打了出去。


    可惜,電話響了很久,對方也沒有接聽。


    席瑾言沒有氣餒,稍微停了一會兒之後,再又重新撥通電話,又撥打了一遍。


    鈴聲從頭到尾響了一遍之後,還是沒有人接聽。


    呃?這到底怎麽迴事?電話怎麽一直打不通呢?


    接連撥打了兩次,電話始終沒有打通,著實讓席瑾言感到心急。


    然而,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以為是簡薇嵐迴過來的電話,席瑾言陰暗的眸子隨即一亮,垂眸看下去後,才發現電話不是簡薇嵐打來的,卻是蔣流雲打來的。


    因為他一夜沒有迴去,昨天晚上,她在客廳裏等了又等,始終沒有等到他迴去。


    後來,她累了,幹脆圖個方便,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不,剛才醒來,她發現他依然沒有迴去,儼然有些著急,擔心壞了。


    席瑾言看著蔣流雲三個字,在閃亮的屏幕上,不停地閃動著,本不想去接,可想了又想,擔心她會急出病來。


    被逼無奈之下,隻好動起手指頭,劃了下接聽鍵,隨即將電話接通。


    “喂!瑾言,你在哪裏?怎麽一晚上都沒迴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席瑾言疲憊的揉了揉眼睛,沉聲說道,“不用擔心我,我馬上就迴去。”


    “可你還沒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蔣流雲失落的問,許是猜到了什麽,方才激動不已的情緒,慢慢變得消沉下去。


    “我――在――朋友這裏,馬上迴去!”怕她會胡思亂想,他隨即編了一個謊言,搪塞了過去。


    蔣流雲聽說他在朋友那裏,原本懸空的心,終於像石頭似的,落了下去。


    “噢!那我等你迴來,我跟黃醫生約了,等一下過去複診,你送我過去行嗎?”


    當席瑾言聽見“黃醫生”三個字,便情不自禁的迴想起昨天的事情,他清晰的記得顧七七昨天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也清晰的記得她當著別的男人的麵,要跟他結束關係。


    ――


    離開酒吧套房之前,席瑾言特意潛入洗浴間,衝了一把溫水澡,一方便是要去除身體上的汙穢,另一方便是想讓自己混沌的大腦,快點清醒過來。


    快速衝了一把澡後,精神狀況終於好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樣低迷,明顯爽朗了許多。


    差不多穿戴整齊,渾身舒暢之後,席瑾言這才離開,直接開著車子,迴到了家。


    等他到達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之時,鑰匙插進鎖眼,弄出的聲響,剛好被窩坐在沙發上,心思混亂看著電視的蔣流雲聽見。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席瑾言迴來了,急得她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赤著腳丫子,飛也似的往門口的方向跑了過去。


    然後,等外邊的人打開門時,蔣流雲已經笑著站在玄關處,正準備迎接他進門。


    此番情景,好像她就是他的妻子,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正賢惠的迎接自己的丈夫下班迴去。


    “瑾言,昨天晚上你不迴來,怎麽都沒打電話通知我一聲,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啊?”蔣流雲先是一陣竊喜,隨即又帶了些責備的語氣說道。


    麵對他的譴責,席瑾言不打算解釋什麽,再說,她又不是他什麽人,好像關乎他私人的事情,也沒有必要總是跟她解釋吧?


    再說,昨晚喝了那麽多酒,早就把他折騰得要命,他哪裏還有精神跟她說這些事情啊?


    因此,從開門、進門,再到關門。


    席瑾言一語不發,僅是做著他本來應該做的事情,先換鞋,再抬腿往客廳裏走去。


    而蔣流雲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好似並不罷休,緊隨其後,走到了客廳,一直在他的身邊坐下。


    “瑾言,你要是心裏有什麽事情,其實可以跟我說的,千萬不要悶在心裏,那樣會把你悶壞的。”


    “沒有,我心裏沒有什麽事情,隻是有點累而已。”席瑾言淡淡地迴應,他知道倘若他一直不作迴應,蔣流雲一定會說個沒完。


    他本來就很累了,實在是不想再聽她嘮叨個沒完了。


    聽見他說“累”,蔣流雲這才開始注意起他的神情來,抬眸看上去,他一臉憔悴不堪的樣子,好似一點力氣也沒有,難怪他會說他很累。


    “瑾言,要不你躺下,我幫你按摩一下,好不好?”蔣流雲說著,伸手將她的袖腕快速挽起來,打算幫他按摩一下,想要讓他好受一些。


    席瑾言搖搖頭,沒有答應,反而強壯鎮定的說,“不用了,我沒事,就是昨晚喝多了點,等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吧!那你先休息吧,我先迴房間,等你休息好了,再陪我去醫院好了。”


    見蔣流雲突然變得懂事了些,不吵也不鬧,席瑾言頓時覺得舒心不少,心想那個黃醫生的醫術,還真挺不錯的,他才陪流雲去看了一次,這麽快就有了成效。


    等蔣流雲先行離開後,席瑾言果真覺得清淨了不少,一個人舒暢的躺在沙發上,閉上了雙眼,靜靜的想著什麽事兒。


    就在他快要入睡之時,家裏的門鈴聲又響了起來,聲音接連不斷,活生生的把快要與周公見麵的他,拉了迴來。席瑾言惱火起來,眯起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


    可門鈴聲並沒有他的罵聲而停止,反而在響了一陣之後就響了起來,無奈之下,他才從沙發上站起來。


    正要準備去探個究竟,這時,蔣流雲已經急急忙忙的從房間裏衝了出來,她臉上還敷著麵膜貼,為了讓吵個不停的門鈴聲,快些停下來,她直接頂著一張鬼魅般的麵孔,直衝衝的往門口方向跑去。


    “啊……鬼啊!”大門才一打開,立即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顧七七嚇得用手蒙住了眼睛,靜候了老半天,直到沒什麽額外的動靜之時,她才一根根的把手指頭支開,直到看見蔣流雲那張貼著麵膜的臉,才定下心來。


    “七七,是你啊,我是流雲啊,我在做麵膜呢,沒有嚇著你吧?”蔣流雲見到顧七七後,假裝好意的說道,心裏恨不得把顧七七嚇死才高興。


    隻有等顧七七消失了,那席瑾言就徹徹底底屬於她一個人的了,再也沒有會去跟他搶了。


    顧七七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胸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再又吐出來,這才開口說道,“大白天的,你做什麽麵膜啊,這不是純粹想把人給嚇死嗎?”


    “呃……沒辦法,你也知道,瑾言對女人的品味是很高的,其實你真的該保養保養……”


    顧七七今天主動迴到這裏來,本來就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打算趁著她有時間,迴來把她的行李搬走,卻沒想到才一迴來,就遭到了小三的白眼。


    該死的,她今年說到底,還是個大三的學生,二十出頭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但卻被蔣流雲說成是奔三的女人,心裏麵怎麽都會不爽快。


    雖然她這幾天因為嚴重缺少睡眠,導致她出現了輕微的黑眼圈,但為了能把黑眼圈消退下去,她每天都在用溫熱毛巾敷臉。


    平時應該做的保養,她也都在做著,絲毫不敢馬虎,可就算她最近因為煩神而導致皮膚不好,但也不至於會那麽差吧?


    “嗬嗬,沒有關係啦!雖然我這幾天皮膚有點差,好在我的年齡還不大,就算是暫時出了點皮膚問題,隻用我稍微注意一下,準能讓膚色恢複過來,不像有些人啊,明明年齡都大到不行了,還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盡管一天到晚做這個保養做那個保養啊,其實啊,皮膚也不過如此,雖然看上去還沒奔四,這奔三啊,早已綽綽有餘……”顧七七抿嘴一笑,快速反擊過去,就著蔣流雲剛才諷刺自己的話語,一分不差的反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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