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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麵的官人看過來,我這裏賣的可都是好馬。”馬販子們看見有人過來立刻大聲吆喝起來。


    “好臭,好臭。”方白羽自從昨晚被玉牌凍過以後,不僅變得力大身輕就連嗅覺都比以前好了無數倍,周圍到處都是騾馬的大小便少年聞的直犯惡心。


    “有意思有意思。”獨孤兄弟才不管臭不臭呢,三兄弟你摸摸馬頭我拍拍馬屁股玩的不亦樂乎。


    “小弟弟你也摸摸。”


    陶寶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多大牲口,嶽府雖然也有馬可他隻是個侍候人的小廝等閑觸摸不得,小男孩在獨孤南風的慫恿下摸了一下馬頭,那馬突然打了個響鼻,嚇的他趕快把手伸迴來,小臉興奮的紅撲撲的。


    “你們到底買不買?”馬販子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看見他們這樣有些不耐煩了。


    “買怎麽不買。”


    方白羽暗罵一聲狗眼看人低,隨手指了一匹白馬問道:“這馬多少錢?”


    “五百大錢。”馬販子伸出五根手指朝少年比了一比。


    “我草。”方白羽嚇得爆了句粗口,馬販子說的大錢就是恆運通寶,一個大約等於前世的一百軟妹幣,五百大錢就是五萬,一匹馬要這麽多錢的嗎?管善平送他的那匹駑馬還留在嶽府,早知道就牽出來了。


    “我賣的可是寶馬,嘰裏呱啦。”中年人頭發中夾雜著不少黃毛,看起來不像是純種漢人,看見方白羽這樣一著急說起了外語。


    “寶馬我還奔馳呢,什麽亂七八糟的,有狗語十級的來翻譯一下嗎?”聽不懂馬販子的話,少年向四下問道。


    “他說的不是狗語是波斯文,爹爹不是我說你人醜不醜都應該多讀書。”


    獨孤西風出來展示自己的博學了,不過方白羽瞪眼的樣子很可怕,大豬頭違心的把自己的名言修飾了一下。


    “我很想念胡一刀。”少年開始想念自己這個孫子了,要是胡皋在這裏多好,這麽多波斯商人老頭一刀一個通通請他們去吃刀削麵,自己跟在後麵把這些馬打包帶走就行了,哪像現在還要為錢犯愁。


    “有支付寶嗎?可以微信支付嗎?什麽不行,蠻夷就是蠻夷,跟不上我天朝大國前進的步伐。”


    不死心的方白羽帶著眾人又逛了幾個攤位,鬧了半天剛剛那匹寶馬還是經濟型的,真正的好馬價位都在一千大錢以上,買不起的少年開始胡言亂語,周圍人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個瘋子。


    “公子我們走吧。”陶寶畢竟還是個小孩子,看見眾人的鄙夷的目光感覺很丟臉。


    “走走走,我們一會再來。”方白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心情大好,拉著小男孩往外走去。


    徐有榮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新東家是個窮鬼,中年人不說話了,三隻小豬還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爹爹怎麽這就走不買馬了?是阿我看剛剛那個雪夜獅子就不錯。”


    “老大我看你很聰明,有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怎麽解釋?”少年突然停下來對獨孤西風問道。


    這個世界顯然也有左傳之類的書籍,大豬頭想了一會表情變得兇惡起來:“爹爹你是說這些波斯人不是好人?”


    “沒錯他們都不是好人,可他們卻有這麽多好馬,我的意思你明白嗎?”方白羽繼續把便宜兒子往搶劫犯的道路上誘引。


    “我們去把他們的馬搶過來。”不僅是獨孤西風他的兩個弟弟也明白了少年的意思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和大家去邊上的那個茶樓歇腳,南風北風你們盯著那個說狗語的販子,他們白天在這裏賣馬晚上肯定要找店家投宿,到時候就去和他借幾匹馬。”


    馬販子太多方白羽不能每一個都搶,隻能找一個最拉仇恨值的,前世他的英語不好最煩就是說外語的人,那個“嘰裏呱啦。”的馬販子就這麽躺槍了。


    看多了警匪片,少年說起搶劫麵不改色心不跳,三隻小豬崇拜的看著爹爹,陶寶還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徐有榮卻是冷汗直冒,心想自己大概也許是上了賊船了。


    眾人分兵兩路,獨孤南風和獨孤北風留下來依少年的吩咐監視馬販子,其餘人和方白羽一起上了茶樓。


    “小二來一壺碧螺春,還有你們店裏拿手的點心隨便來上四五樣。”


    剛剛騾馬集市上少年的自尊心受了很大的打擊,不過這家叫綠竹軒的茶樓消費不高,看了餐牌上的價目表方白羽決定好好的消費一下,重新找迴土豪的感覺。


    “幾位客官請稍等。”小二稍去即迴,一壺碧螺春和幾樣細巧點心被他擺到了桌上。


    “大家吃,吃飽了晚上好幹活。”東西上來少年先給陶寶夾了一個蝦餃,旁邊的徐有榮麵露戚戚,心想我本佳人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從了賊了呢?


    “這可是犯王法的事情阿,不行我要去報官。”邊上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我的媽呀。”中年人本來就做賊心虛,聽了這聲大喝手一哆嗦茶杯摔在了地上。


    方白羽也是一陣心驚,以為自己謀劃的劫馬案事發了,插在腰上的菜刀被他掏了出來,心想刀哥殺人滅口又要靠你了。


    “老紀你不要急。”發出聲音的是遠處的一張桌子,一個商賈打扮的矮胖中年人先是把那一臉激動的同伴重新拉迴座位,又對旁邊的幾桌客人抱拳致歉。


    “張某和朋友起了些爭執,不合驚擾了各位還請海涵。”那姓張的商賈說完又叫來小二說是這幾桌的茶錢都算在他的帳上。


    “張老板客氣了,今天你有朋友改日我們兄弟單獨聚聚。”


    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再加上那商賈很會做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虛驚一場本來少年也不會再關注他們,可是陶寶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思活動了起來:“公子,剛剛大聲說話的先生就是給你看病的紀郎中。”


    紀郎中?方白羽早就想見見這個給自己看病的郎中了,原主病死的真相看似是因為那塊能發冷氣的玉牌,可是少年本能感覺事情不是這麽簡單,而且以阮清秋對女婿的態度,原主病了她應該求之不得才對,怎麽會找郎中來給他醫治?


    因為有了好奇心,所以方白羽開始關注那桌,因為剛剛的事情他們說話的聲音比之前小了很多,可是少年的聽力不是常人可比,還是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老紀你就隨便寫個簽單,這個事情就完結了,你我多年的交情這點事情你都不肯通融嗎?”


    可能是因為同伴太過固執,張老板有些不高興了。


    “不是我不幫你,那人沒醫好是我的責任,人死了簽單我當然會填寫,可明明是因傷至死你非要我填病死,這麽弄虛作假恕紀某不能從命。”


    紀郎中的聲音硬的和石頭一樣,一步也不肯退讓。


    “好好好,你要這樣我也沒有辦法,人命關天大家都脫不了關係,各自準備錢鈔打官司去吧。”


    張老板冷冷一笑,一拂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眼看兩人翻臉,少年知道該自己上場了,一起身幾步走到兩人的桌旁:“兩位有話好好說。”


    “你那位阿?”方白羽和鬼一樣突然從邊上冒出來,張老板嚇了一跳。


    座位上的人頭紮方巾眉清目秀,雖然已經有了些年紀但穩穩的一個中年帥哥,不用說就是紀郎中了,按說他應該是認識方白羽的,不過此時的驚異卻比同伴更甚:“你怎麽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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