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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芊桃唇角微微一勾,帶著興味笑意,“那便是有……”她底下頭,蹙了蹙眉,一臉沉思,“不過……你一三品官員,能有何重任呢?不會是臨危之下的無奈之選吧……”


    話說道這份上,吳穆贇麵生更是無光,這女人話裏對他盡是嫌棄與不屑。


    見吳穆贇眼眸裏明顯有火苗在竄動,她立刻尷尬的笑了笑,“隨口說說,不要較真。皇帝乃九五之尊,自然得好生伺候著,若不然,這一大家子都得跟著遭殃,想來你也是辛苦的。”


    這就是打一巴掌,賞顆棗的典型例子。


    “話多的人活不長,你可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冷眼警告一句,這屋子他時待不下去了,轉身就往門外去了。


    他一離開,莫芊桃立刻收斂笑意,心裏有些沉重。倘若方才的猜測都是真的,隻怕是好日子不多了……


    而且,吳穆贇看她的眼神,充滿了警惕以及懷疑,儼然已經將自己當做探子,指不準明日就會將自己查個底朝天。


    這屋裏子沒了吳穆贇的氣息,她頓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精神了,簡直有不藥而愈的勢頭。


    *


    這日,天色暗沉,隻有薄薄的光線,從烏雲縫隙裏鑽出來,朦朦朧朧的隻有暗黃的色彩,在雲層裏被擠壓著。


    吳穆贇進宮後,才猛然得知昨夜裏德王遇襲了。所幸受了些小傷,並無大礙。


    “真是朕的好兒子呀。”雖與意料中的一致,可遇上兄弟鬩牆,他大抵還是心痛的。“空有匹夫之勇,卻無計謀實在難當大任。”


    他早知允王如此,親眼見證後,還是忍不住氣惱的責備幾句。


    “允王有行動,如此說來,容妃可是允王的人?”胡殄好奇的問了一句。


    老皇帝搖搖頭,“她是德王的人。”


    胡殄不明白了,“此話何解?”


    “你心裏應清楚,何必裝糊塗。”皇帝麵色慍怒,不喜胡殄裝模作樣。


    胡殄愣了愣,急忙道,“老奴看德王實誠,實在……實在不好做揣測。”


    皇帝合上卷宗,喝了一口清茶,眸色一沉,“允王的精兵與皇城的禁衛軍相比,還要厲害幾分,那些將士都經曆地獄式訓練培養出來的,單憑德王那些守衛,已經夠他死好幾迴了,可他隻是受了皮肉傷,說明他早有準備。”


    胡殄豁然開朗,“如此說來德王也是個厲害的,他這番……可是通過考驗?”


    “不急。”皇帝忽然想起了什麽,轉頭看想一旁正在書寫的袁涑仁。


    “你安排那人,可查到些什麽?”


    那人?


    袁涑仁知皇帝暗指的是夏淳灃。


    這小子滑頭,每迴見著都是馬虎眼兒,心裏也不知道在盤算什麽。


    “他與七殿下交好,平日裏隻說七殿下與容妃娘娘母慈子孝,倒無甚特別之處,他一個侍衛不方便時常在紫稔宮內守著,加之皇城守衛森嚴,他也是隻能看得表麵……”


    皇帝雖然未曾直白的承認過翰林未親生,可他到底深謀遠慮,卻不曾為七殿下謀劃什麽,這讓袁涑仁心裏已有答案。


    此事,應得胡殄、夏淳灃以及他自己知。


    “若不是你們玄機閣的人都懈怠了?這些日子都查不出所以然。”皇帝將茶盞忘桌上一擱,瓷杯摩擦的聲音重重敲打在他心上。


    “皇上息怒,宮廷大內,這人再有本事也得按章辦事,不是?若不然,容易被人察覺。”袁涑仁低眉順耳,態度恭敬。


    他知皇帝必然是等不及了。


    皇帝正預備繼續責罰,正好宮人通報吳穆贇覲見。他來得正好趕巧,既給袁涑仁解圍,又轉移皇帝實現。


    皇帝朝袁涑仁遞了個眼神,他便隱沒進暗處去了。


    吳穆贇朗朗而行,目不斜視,一路走到皇帝跟前下跪施禮。


    袁涑仁在暗處看著,心裏感歎他氣質不凡,溫潤如玉,這般儒雅的男子當真能成事?他滿心的狐疑。


    “吳侍郎可是聽聞德王遇刺之事趕來的?”皇帝輕易猜到他心中所想,給他賜座後,自己也坐到主位上。


    他麵色稍顯沉重,“正如皇上所言,微臣確實在為此事擔憂。”


    “無需放在心上。”皇帝端起茶盞吹了吹,緩緩湊到唇邊淺嚐一口。


    他態度不甚關心。


    這讓吳穆贇一時拿不準注意,若是德王有個長短,那計劃豈不是得暫時擱置?再則,太子人選是否會因此變成允王,而他這個掌握了兩位皇子命運的三品官員又該如何自處?


    想來他頗為太疼。


    “皇上可是寧願有盤算?”


    皇帝渾濁的眸子閃過一道精光,“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小雨滴,無需在意,朕也想看看,德王實力如何,若是沒有能力,江山交與他又有何用。”


    “您就不擔心德王有個好歹?”吳穆贇看著亦是心驚膽戰,況且德王是他許肯的子嗣。天家人當真是心大得很,確切的說……近乎無情。


    “莫要小看他,再則……朕也未必一定要將皇位交到姓木的手上,貴胄中亦有許多有能之士,江山不缺人繼承。”


    這句話猶如驚雷擊打在吳穆贇心尖上,若當真看的開,何必如此折騰,皇親國戚之中確實不乏天之驕子,以他拙見允王和德王都不是最佳人選。


    “皇上心係江山社稷,相信新皇必定能福澤萬民。”他斂去心思,發出喟歎。


    皇帝眼下隻有德王一個人選,若是兩位皇嗣都不靠譜,他是否能無私做出決斷,全然是未知之數。


    吳穆贇稍坐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離去時吳穆贇偶遇同僚,順道聊了兩句,之後便聽說自己得老丈人此時正在錦園裏吃茶看雪,心下覺得奇怪,這天寒地凍的,怎的還能賞景,於是想去看看。


    在去往錦園路上,在一個水榭亭台的拐角處,他忽見一個身影飛快閃過。怔愣一下,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


    那身影是夏淳灃。


    他為何會出現在皇城,且此處接近錦園,他在探什麽消息?又在為何人辦事?


    他本想追上去,卻聽見路過的宮人談論起允王亦在錦園,吳穆贇立刻想到允王應該是在拉攏勢力,他擔心老丈人與自己不同路,屆時若是失勢會影響到自己的前程,便立刻折返往錦園去了。


    此時的錦園大門緊閉,門口守著幾個侍衛,相比允王平日的排場已經算低調。想到允王無所畏懼的行跡,吳穆贇亦不知他是胸有成竹,還是無懼無畏。


    他還未走到跟前,便被侍衛攔下了。


    “本官受允王邀約前來,不想來遲了。”他朗朗清清,筆直的站著。


    侍衛打量他一陣,又問了他姓名,粗淺的盤問過後,放他進去了。


    花廳裏,一群人密密匝匝的坐著。允王立在中央口沫橫飛。


    他嘴角含笑,朝花廳走去,若無其事的一一施禮,“聽聞嶽父再此,本欲來拜訪,中途亦聽皇上提及嶽父,說起淮城賑災之事。”


    鳳雲雷又片刻恍惚,隨即一拍大腿,直道,“怎忘記了此事。老咯,無用了,該告官請辭咯。”鳳雲雷急忙對允王告辭。


    他這話無非是想說,自己隻想安享晚年,無意加入這場紛擾之中。


    可允王也不是好糊弄的。


    “父皇怎忽然想起此事,可需我與父皇說說情?”允王朝兩人靠近,小鼻子小眼兒的,看著就是一臉的算計。


    “怎好勞煩允王。”鳳雲雷留著虛汗。


    “無礙。”允王說著便招唿來隨從。


    “如此也好,下官替老丈人謝允王體恤。”吳穆贇順勢應下了。


    允王點點頭,說著客套話,隨即又改口,說明日再去說情,他自己心裏也掂量得清楚,與皇帝到底沒有多少情分能消磨。


    臨走時,允王提醒一句,“本王在此與各位官家閑聊家常,深甚是愉悅……尚書大人,可明白我的意思?”


    鳳雲雷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吳穆贇順利將鳳雲雷帶了出來,兩人剛出錦園沒多久,鳳雲雷便暗暗朝他道謝。


    做戲做全套,兩人當真與皇帝哪兒走了一遭。


    出了皇城,兩人坐上同一輛轎輦。鳳雲雷本不喜吳穆贇,奈何他方才也算搭救自己,於是壓低聲音連連道謝。


    “若不是你及時出現,興許我便被禁足在錦園,左右是難以脫身。”鳳雲雷想來心有餘悸。


    吳穆贇心中一直有疑問,“允王怎會這般無法無天。”


    鳳雲雷愕然,“你不知?”


    “可是因為他有自己的精兵?皇上對他也不曾管束,才會讓他肆無忌憚?”吳穆贇覺得光這些理由有些牽強。


    轉念想到剛才皇帝說的那些話,似有磨煉德王的意思,所以才會對允王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下也明白了些。


    “允王在外頭有不少莊子,興許富可敵國。”鳳雲雷聲音很輕,生怕被第三者知曉。“這事兒,並無幾人知曉,怕是皇帝有所耳聞。”


    吳穆贇恍然大悟。


    沉默一會兒,鳳雲雷禁不住問道,“我那不孝女兒,可給你添來麻煩?”


    “嶽父若是掛念她,便隨我去看看吧。”吳穆贇他瞥了許久,才說出這麽一句話來,想必心裏還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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