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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為什麽偏偏留下我……”她抬起頭來,握住田嬤嬤的手,“嬤嬤你一定要幫我。”


    “按理說留下小姐,也無甚錯,這事兒本不放心外人,小姐您是他的內人,這事在合適不過,所以您得幹的漂漂亮亮的,給自己挽迴些麵子。”田嬤嬤提醒她,是該表現自己的時候了。可鳳榕溪直愣愣的不開竅。


    “小姐,你做事得周全些,如此一來,姑爺怎敢不進你這屋。需知有子萬事吉呀。”田嬤嬤為她斟了盞茶,苦口婆心的勸說。若是在尚書府她便直接開口罵人了,可偏偏鳳榕溪這失了魂的可憐沒模樣,讓她心裏難受得緊。


    有子萬事吉。


    這句話她是認同的,她可不就是因為無子,才被譚翠紅欺上了頭,哪兒還有半點主母風範,若不是田嬤嬤來了,她真得將自己慪死。


    眼下,她是毫無鬥誌。


    見她稍微恢複些生氣,田嬤嬤又囑咐幾句離開了。


    *


    到達京城這日,依然是雨水淋淋。


    下馬車後,吳穆贇便感慨新府邸風景別致,風雅之中不失貴氣。


    莫芊桃懶洋洋的,興趣缺缺。眼下後院有許多事宜,都需等鳳榕溪迴京後在做打算。吳穆贇幹脆讓翠紅、莫芊桃住了一個院子。一開始,他還擔心翠紅不願意。


    “我無甚意見,隻願莫娘子住的舒心。”翠紅來迴看了兩人一眼,隻吳穆贇打著如意算盤,以後省下不少跑腿時間,即可見著自己,又能瞄見莫芊桃。


    “你若將我丟著大街上,我想我會更舒心。”莫芊桃看向吳穆贇,麵上帶著耐人尋味的笑意。許是覺得無趣,她想激怒吳穆贇。


    “你可是想出去乞討?”他眯了眯眼,打趣道。


    莫芊桃輕嗤一聲,“若不是你攔著我,興許我已經是乞討高手。你可是妨礙我發財了。”


    他聽這話的意思,莫芊桃寧願去乞討,也不願意跟在自己身邊,這讓他有些沒麵子,正欲發作,翠紅適時的轉移他注意力。


    “呀!這小家夥許是餓了,正踢人呢。”她捂著肚子笑了笑。


    莫芊桃迅速往前走去,不願意見那畫麵。


    翌日,吳穆贇頂著綿綿陰雨上朝去了,他走的時候紅光滿麵,春風得意。跨出翠紅的絮蘿院,他迅速收斂神色,變得莊重起來。


    朝堂上不少舊人對他前唿後擁,恭賀他官複原職,久待京城的人都知道,此時並非複官的好時機,老皇帝命不久矣之事,多多少少有所耳聞,隻是吳穆贇那邊距離遠,消息傳遞不夠迅速故而並不知此事。


    大家夥心裏更明鏡似的,新帝登基,前朝舊臣都是用來殺雞駭猴的,吳穆贇在這個時候迴京,莫不是老皇帝有所托付,不管如何,隻要新帝登基,他便是第一個拿來開刀的。


    大殿上老皇帝麵色不濟,話說不到兩句,便開始咳嗽,斷斷續續的,最後連話也說不完整了,吳穆贇見狀麵色大變。


    他一心想著官複原位,卻沒料到時局動蕩,他這靠山有傾倒的趨勢。


    下朝後吳穆贇被留了下來,皇帝在胡殄的攙扶下,緩緩走了下來,三步一咳,似乎都快喘不上氣了。


    “吳侍郎,你終於迴來了。”


    吳穆贇能猜到他對自己有所要求,便上前施禮,“承蒙皇上抬愛,臣也算不辜負皇上的期望。”


    皇帝點點頭,有些感慨,“迴來便好。”


    “微臣見皇上咳嗽的厲害,太醫可有良方?”吳穆贇用餘光瞄了他一眼,隱隱感覺有些蹊蹺,轉念想來他年歲確實大了,若真有個萬一,也是無可厚非的。


    “如你所見……朕已病入膏肓行將就木……”說著他又咳了一聲,比之方才要輕緩了許多。


    吳穆贇一聽這話,急忙跪下,接二連三得說了好些吉祥話。


    “朕自己的身子,最是清楚。”皇帝坐到椅子上開始大口喘氣,胡殄在一旁看著,給他順氣的同時,一直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淚。


    “此番叫你迴來,是有重任托付。”


    “微臣一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這幾個字,吳穆贇咬字極重,他知不管同意與否,都沒有選擇餘地,還不如痛快接受。


    “朕有三個兒子,卻沒有一人讓朕稱心如意的,德王看似木訥,卻蟄伏多年隱忍不發,應是憎恨朕許多年,至於允王不過是個粗鄙酒囊飯袋,成不了大氣。”


    他本等著皇帝繼續說下去,可偏偏沒有提到七皇子翰林,心裏狐疑,卻未敢主動提及。


    “所以……皇上您屬意的是……德王?”


    皇帝沒有立即點頭,顯得有些遲疑,吳穆贇知道必定是德王也不能讓他滿意,頓了頓,他不想知道太多秘密,便沒有繼續往下猜測。


    “允王已經在四處拉攏官員,德王那邊好無甚動靜,越是沒有動靜,就越怕會有大動靜,若他當真不在乎權貴,朕駕崩之後,希望屆時你能拉他上位,讓他安穩的端坐在皇位上,也算是朕對他的一些彌補。”


    “微臣亦想傾力輔助,可微臣一個三品官員,畢竟勢單力薄。”吳穆贇還是有所顧忌,雖然此事由不得他退縮,但也不能毫無顧忌往前衝撞。


    “是呀,誰又能想到朕會將如此重任托付給一個三品官員。”皇帝眸光一緊,將禁衛軍的令牌遞給胡殄,衝他點點頭。胡殄便將牌子給了吳穆贇。


    吳穆贇出大殿時,還是得了皇帝賞賜,雖然是個三品官員,但麵子上還是給足了。在出宮的路上,他“遇上”不少官僚,圍著他探口風。


    吳穆贇均是打著哈哈,遇上那些沒眼力見的,便直說,皇上的心事怎能隨意揣摩。


    出了宮門,李俊儒在馬車前等候,見他出來已察覺他麵色不對勁。


    “可是朝堂上出了難題?”


    他歎息一聲,閉上眼,拖著長音說著了一句,“要變天了。”


    迴到府邸,他麵上竟是愁雲,與李俊儒直徑去了書房,他往椅子上一靠,顯得十分疲憊。


    “皇上可是交代棘手的事兒?”


    見他執筆,李俊儒立刻開始研磨。


    棘手事?


    他在心裏重複一遍。


    此等大事,皇帝又怎隻留他這一條路,這暗地裏興許還有旁人能幫上忙,竟憑他單槍匹馬怎能耗得過允王。


    隻是……另外的路子又會是誰人在指點?


    “確實是棘手事兒,不成功便成仁,若是失敗或許株連九族。”說著他笑了,“好在我無九族可連累。”轉念想到翠紅腹中胎兒……


    他放下筆,決定應盡早做打算。


    “你去找個隱蔽的好地方,日後我若有三長兩短的,便將翠紅和小桃兒送走,莫要牽連她們。”他肅這臉,腦子轉得飛快,“若不然安置在鄰國亦可,總之要保證百分百的安全。”


    “是。”見他這般警覺,李俊儒亦如臨大敵。


    想到日後有可能發生的變故,吳穆贇也變得格外珍惜眼下,整了整衣裳,打起精神往翠紅的絮蘿院去了。


    遠遠的看見莫芊桃在榕樹下蕩這秋千,腦袋歪靠在一旁,看著陰陰鬱的天空,也不知在想什麽。待吳穆贇走到她腳跟前,她才恍惚的迴過神來。


    “你是鬼呀,走路沒聲的。”


    至從在朝堂上接下重任後,他就覺得腦袋不那麽牢固,被莫芊桃這麽一說,他感覺好似聽到詛咒,麵上頓時暗沉下來。


    “口臭的毛病又犯了?”


    莫芊桃咻一聲站起來,本想故技重施對著他一陣哈氣,轉念想到兩人此時關係微妙,便蔫了迴去,坐在秋千上開始前後晃了起來。


    “你,走開。”莫芊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嫌棄擾了自己清淨。


    “如此時局動蕩不安,興許我不應該帶你迴京。”他話鋒一轉,帶著些苦澀。


    “很高興你能有這番覺悟。”莫芊桃再次跳下秋千,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心像討糖吃的孩童。


    “這是作甚?”他不明白。


    莫芊桃斜了斜眼,“給我銀子呀,我現在就走,不用興許了。”


    見她恨不得馬上就從自己身邊溜走,吳穆贇也來氣了,沉這臉道,“你這般有骨氣,即便沒有銀子給你,你亦能過得好。”


    “不給銀子?那你可就有點不負責了。”她眼珠一轉,注意到他身上的腰墜,伸手一把奪過,“這腰墜看著青湛湛的,應該是個好物件兒。”


    吳穆贇搖頭歎息一聲,拿她沒轍。


    “隨我進屋去吧。”


    她本不想理會,卻隱隱察覺吳穆贇有些焦慮,想到他方才談論朝局,順勢想到應是在朝堂上吃癟了。


    此事可大可小,她既然還住在吳府,便不可能獨善其身,於是就隨他去了。


    一進屋,翠紅午覺睡醒,正準備起來喝口水,正好吳穆贇來了,他從欣垣手中接過杯盞遞到她唇邊,繼而來迴撫摸她的肚子。動作輕緩盡顯溫柔。


    畢竟是枕邊人,翠紅立刻察覺異樣,隨即憂心忡忡的問道,“大人可有心事?”


    他立刻搖頭否認,“莫要亂想,既然受得君恩,就要擔君之憂,不是什麽大事,無需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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