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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針。


    當真說得一點沒錯,尤其是像鳳榕溪這般喜怒無常的女人,這心眼更是比針眼還小。


    這般善妒,日後該如何收場。


    “不如,我陪相公一起去看看妹妹吧。”


    既然知曉他是去看譚翠紅,鳳榕溪不好將他一個勁兒往自己院裏拉,便想著幹脆順水推舟皆大歡喜。


    可翠紅並不喜她,見她出現,依然起身施禮,隨即拉著吳穆贇說自己今日個不太舒適。


    如此一來,吳穆贇自然全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哪兒還能分心去顧及鳳榕溪。


    相比較之下,翠紅和吳穆贇兩人才像是夫妻,她到成了個外人。她用力絞著絹子,恨不得揉個稀巴爛。


    “妹妹若是不舒爽還得多歇息才是,相公也莫要太擔心了。”她見縫插針的說了句,言下之意,都該退下了,讓翠紅這個浪蹄子好好養胎,最好是吃得肥肥胖胖的,路都走不動,到時看她如何生產。


    鳳榕溪在心裏一迭連聲的詛咒著,恨不得將著世間所有惡毒的言詞說個遍,她甚至想設個譚翠紅的靈堂,好日日焚香詛咒。


    如此想來,她整個麵部都扭曲了,哪兒還有半分從前妍麗嬌容、高雅氣質。


    “夫人在想什麽呢。”她那模樣看得翠紅心驚膽戰得,知她必定是一肚子壞水。


    吳穆贇順勢望去時,她還未來得及收斂神情,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讓吳穆贇覺得她就是個瘋子。


    一個可笑的瘋子。


    她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我在羨慕妹妹你好生養呢,看你這孕像,多半是個胖姑娘。”


    “夫人,可要先迴院裏去,我陪翠紅走動走動。”吳穆贇冷臉下逐客令。


    鳳榕溪咬著下唇,離開了。


    吳府有一處風景別致的庭院,雖不似高門府邸的繁花似錦,卻有一番獨特韻味。開雖不常開,鬱鬱蔥蔥之間,點綴火紅的楓葉,洋洋灑灑美不勝收。


    “進府邸一年多,竟不知還有這等美景。”看著麵前的景致,翠紅有些感慨。


    “你若喜歡,我便日日陪著你來。”虛偽的話說多了,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每當他迴頭,見著莫芊桃身影,才覺得那才是自己的心之所向。也許有一天他會厭倦眼前的生活,唯獨她才是吳穆贇想要追逐的。


    看著翠紅滿臉的笑意,他好似看到了另一個莫芊桃,可她已經許久沒有這般笑過了。


    “我可不敢日日要大人相陪,若事妨礙大人辦公又該如何是好?”說著,她朝林子裏走去,並沒有察覺到吳穆贇神情恍惚。


    不過才走了幾步,吳穆贇忽然又急匆匆離開。


    他轉頭去到書房,見著了思念的人兒,她正端坐在桌案邊書寫,並沒有注意到吳穆贇出現了。


    “難得你竟有一手好字。”吳穆贇已立在她身後,正彎腰打量著她纖細秀氣的字體。


    “謝謝。”她迴頭淡然的說著,鼻尖一記輕輕的碰觸,才讓她察覺兩人居然靠得如此近。莫芊桃神態自若,“離我遠點。”


    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讓吳穆贇有些失神,明明歡喜的人就在眼前,連他自己也無法理解,是如何克製住不去碰觸她,不去釋放內心渴望擁有她。


    想到她前段時間的頹唐不安,吳穆贇還是有些猶豫,眸光一移,注意到她脖頸處,稀稀疏疏的發絲縫隙間,露出的白皙皮膚……


    一股濕熱的氣息貼近麵龐,緊接著腰上一緊,她被吳穆贇從背後抱住。她沒有掙紮反抗,而是,頓了頓,隨即反問一句,“你這可是要乘人之危?”


    “我本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理應屬於我。”吳穆贇說得理直氣壯,卻心虛的不敢去看她那雙澄清卻淡漠的眼神。


    “得到我之後,你是否就會放我離開?這算不算交易?”她轉過身直直的看向他,沒有絲毫懼色或羞怯。


    她的反應,讓吳穆贇有些不知所措,“我會好好待你。”


    聽到這句話,莫芊桃咯咯笑了,她仿佛聽到了男人亙古不變的謊言,哪個男人在騙女人上床前不是這麽說的,結果呢?


    她笑得十分燦爛,豔得好似盛開的彼岸花,吳穆贇不傻,自然看得出來笑容裏充滿了對自己的不屑。


    莫芊桃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將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句。


    這迴,吳穆贇有些惱怒,“我若隻是想占有你,便不會與你多費唇舌,早些日子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這句話,莫芊桃十分認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自然可以隨意要了我,雖然我對你沒興趣,可你執意如此,我也隻能說服自己,讓彼此都舒坦些,全當被狗咬了吧。”


    她一個現代人,雖然沒有那麽強烈的貞操觀念,可也沒開放到誰都能上床的地步。


    全當約了一場不盡人意的炮吧。


    說著,她便自己動手開始脫衣服,卻被吳穆贇沉著臉推開了。


    這女人居然形容自己是狗,她看似順從,可骨子裏卻倔強得很。


    “怎麽了?你不就等著我主動寬衣解帶嗎?你可要將我伺候好咯,若不然,我便出去說你不.舉,說你陽.痿,說你……”說著她咯咯笑開了,一手勾住吳穆贇的脖子,主動將自己貼上去。


    “說我什麽?”吳穆贇一動不動渾身僵硬,鼻息十分沉重,似乎有山火爆發的趨勢。


    “說你……強奸我……”她麵上掛著笑意,像極了開玩笑。可吳穆贇知道她是認真的。


    “官字兩個口,我亦可說是你勾搭我的,或許,你壓根沒有機會出去說道什麽。”將她往床上一陣拉扯,順利壓在身下,就是一陣風卷殘雲般,熱烈的輕吻。


    莫芊桃不拒絕,不主動,隨他欲為,反正一副殘軀而已。


    吳穆贇的親吻帶著強烈的報複心裏,下嘴亦是十分的兇殘,直到口中嚐到淡淡的腥味,他才緩緩抽離。


    看著她破損的唇瓣,吳穆贇還是心疼她的,溫柔的舔舐殘留的血跡,好似在療傷一般。濕熱氣息一直在她鼻尖處縈繞。


    “可還疼?”看著她唇上的紅腫,吳穆贇懊悔極了,他埋怨自己沒能克製住情緒,被她隨意這麽一激,便下了嘴。


    “這點疼,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她滿不在乎的樣子,讓吳穆贇氣惱極了,翻了個身,坐在床上,為她整理好淩亂的衣裳。


    “睡吧,我不碰你。”一手往她腰上一攬,語氣溫柔得很。


    莫芊桃見他不離開,似想與自己睡一塊,她當即不爽,心裏不信激不走他,“你這是作甚,要與我蓋棉被聊天嗎?”


    猛然轉身,一雙幽深的眸子,淩厲得就好似夜裏的豹子,“莫要在惹怒我,若不然,你必定會後悔。”


    莫芊桃知他此時言出必行,畢竟是發情期的野獸,隨意尋個借口便能發泄一通。


    她惹不起。


    各自退一步,安好。


    翌日,陰雨綿綿,氣溫驟降。


    吳穆贇在書房過夜的事,傳開了。


    清婉院裏那位樂見其成,清荷院則是氣得茶飯不思。讓鳳榕溪不開心便是翠紅的樂趣所在。


    茶幾上烹著她最愛的碧螺春,可她此時全然沒有喝茶的心情,麵色一直陰沉。


    “將碧園叫迴來。”


    歡襲不敢勸說,更不敢忤逆,硬著頭皮出去找碧園。


    “奴婢見過夫人。”她上前施禮,臉上的傷痕已經好了一大半,看來施刑的仆人並未下狠手。


    鳳榕溪沒有馬上問責,而是緩緩喝著茶,好似並未發現她的存在。鳳榕溪越是這般,碧園便越發心驚。


    待她一口清茶入喉,便又讓歡襲添了些,似乎等了許久,才聽她不緊不慢的質問,“你可知我為何讓你留在書房裏伺候?”


    碧園聽得膽戰心驚,寧願她好似發瘋一般砸東西,大聲的謾罵,可她偏偏這樣冷靜,反而,讓碧園覺得不尋常。


    “奴婢明白,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未能看好大人和莫娘子,才讓他們……”一個未嫁姑娘如何能說得出口床笫之事,她羞澀的低下頭,任憑鳳榕溪處置。


    她一個奴才,怎能阻礙主子尋歡,若鳳榕溪要懲戒她方能撒氣,她也認了。


    “知錯便好,你上迴衝撞了大人,這迴又未能好好完成任務,那便新罪舊罪一並算了吧。”鳳榕溪放下茶盞,已經想好處置她的法子。


    “不知夫人打算如何處置奴婢。”碧園想著自己好歹是娘家人,頂多受些皮肉苦,她縱然瘋狂,總不會讓自己以死謝罪。


    “我已經聯係好牙婆子,她會給你尋個正常人嫁了,雖然以後的日子窮苦些,若是你夫妻同心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鳳榕溪說著無關痛癢的事,壓根沒有念及舊情的意思。


    碧園瞠大眼睛,難以置信,“夫人……莫不是在於我開玩笑?”


    鳳榕溪從錦盒裏取出一塊青湛湛的玉鐲子,遞給她,“這便是我給你的嫁妝,不管如何去到夫家,他們也會敬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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