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想著不瞎支招了,讓他順其自然。


    誰知單純的隋林生卻反問她一個問題,「雲薇,你為什麽會這麽清楚那個貓在哪兒,以及那個陷阱?」


    雲薇:「……那當然是我為了撮合你,提前去偵探過的。」


    隋林生狐疑,「真的?」


    還以為當時她說撮合,就是哄他的呢。


    雲薇嗬嗬,對白月光不帶腦子,對她倒是謹慎。


    她故作生氣,「假的,我一番好心餵了狗,你自己去追吧。」


    「誒誒,別生氣啊,我就是好奇,沒別的意思。」


    隋林生又追上她,細問一些芳如的喜好,畢竟感覺她也很了解芳如。


    雲薇都已經撮合了,自然不差透露出這點消息。


    不過見隋林生聽得那麽認真,恨不得拿個小本本記著的時候,還是狠羨慕。


    此時的雲薇還沒有愛上顧長淩,看著隋舔狗的專一,心想這他喵的為什麽不是她的舔狗!


    在她與顧長淩已經成婚的很多年後,某天她迴憶往事,無意間說出自己曾經羨慕過人家有舔狗時,某人滿足了她的願望。


    做了她的舔狗。


    隻是雲薇從沒臉去迴憶,太羞恥了。


    某顧姓者隻注重前一個字舔,行為是真的狗!


    說迴正事,隋林生藉口找柳宣,終於又見到了芳如。


    在長廊上,他們碰見,陽光落在她的肩頭,照的她白衣如雪,晃著人的眼睛。


    這次她沒有如以前千百次的略過他,而是閑聊般的問了句,「來找阿宣?」


    隋林生有些受寵若驚,「嗯,來找他出去遛馬。」


    柳芳如淡淡一笑,如雪中開出一朵花,「他近來騎術見長,倒是多虧了你。」


    隋林生的騎術在一眾貴公子裏絕對是佼佼者。


    他不好意思的撓頭,「沒有,柳宣本就聰明,我就是帶他瞎玩而已。」


    柳芳如嗯了一聲,「不過他近來玩心略重,課業難免有所耽誤,你……」


    隋林生聽到前半句,就以為芳如責怪他把柳宣帶的貪玩了,趕忙接話,「那我以後就不找他遛馬了,保證不影響他課業。」


    柳芳如嘆:「我隻是想跟你說,他跟你合得來,你跟他在一起時,也可以多教導他勞逸有序,課業為重,非是不讓你帶他玩。」


    教導?


    他有什麽資格教導柳宣呢?


    除非他是柳宣的誰。


    這想法閃過,隋林生趕忙掐斷,不敢多想,就老實的「哦」了一聲。


    柳芳如頷首,準備離開,「阿宣在書房,你去吧。」


    隋林生又不是真的來找柳宣的。


    見她要走,終於鼓足勇氣喊,「柳姑娘。」


    「嗯?」


    柳芳如迴頭,陽光照進她的眼睛,仿若一汪清泉般透著他緊張的樣子。


    「你,你的雪團,就是你曾在路邊收養的那個小野貓,是不是丟了?」


    磕磕巴巴,還是問出來了。


    那個小野貓,她取名叫雪團,隋林生那麽關注她,知道雪團的名字似乎也不奇怪。


    柳芳如有些失落,「雪團丟了兩個月了,我一直沒找著。」


    隋林生趕忙順著說:「我在鳴鹿山好像看到雪團了。」


    「真的?」


    「嗯,我本來想幫你捉迴來的,但……雪團認生,見我就躲,我抓不住。」


    「確實,雪團怕生,我當時也是養了許久,它才與我親近。」


    隋林生將雲薇教給他的理由說出來,「所以,你看有沒有時間,能不能同我一起去把它帶迴來?」


    「當然,你要是沒時間,派鬆夏和秋竹也可以的。」


    他約的心思很明顯,給的後路也明顯,比以前橫衝直往的莽撞,多了一絲婉約和卑微。


    所以,柳芳如的迴答也明顯。


    「我有時間。」


    隋林生的眼睛登時都亮了,像是小太陽。


    芳如答應了!


    他壓住激動,可餘音還是有些高昂,「那你什麽時候方便?」


    柳芳如想了想,「就現在吧。」


    「現在?」


    「嗯,你沒時間?」


    「有有有,那我們現在就去。」


    開玩笑就是沒時間也得擠出時間,這可是他第一次成功約了女神出去。


    柳芳如道:「那你跟阿宣的約……」


    隋林生:「我去跟他解釋,你等我一會兒啊。」


    說完就一陣風跑了,徒留髮尾在空中晃出一道彎彎的尖,像是孩童高興時甩出的弧度。


    柳芳如迴屋打算換一身簡便的衣裳。


    秋竹給她選了一套素淡的月襦裙。


    柳芳如看了看素的沒有一絲花紋的衣裳,說:「換一套吧。」


    秋竹啊了一聲,「換哪兒套?」


    「就那套白梅繞枝的襦裙吧。」


    帶梅花的,鬆夏和秋竹對視一眼,笑著給小姐更衣。


    柳芳如換好衣服之後坐在馬車裏等他。


    隋林生沒有跟她坐一輛馬車,而是選擇了騎馬,跟在她的車後麵。


    就這樣,二人第一次單獨出發。


    一個在車內,一個在車外,說話兩不相見,但距離似乎卻在一寸寸縮短……


    鳴鹿山是一座荒山,山樹奇多,林木如鬆濤擺動,夏日也透著一絲髮寒的色調。


    交錯相連的樹冠遮天蔽日,偶爾聽得見林間寒鴉一聲長啼,愈顯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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