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錐心的開始疼。


    可是,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淩塵看了看江楚歌的表情中似有不忍,有些不悅的說道,


    “小歌,你要的人我已經交給你了,為了抓他還真廢了不少的功夫,所以就把他的武功給廢了,剩下的你打算怎麽處理都可以。”


    江楚歌看著麵前已經沒有人樣的秦影心裏十分的不舒服,仿佛準備捕食的獅子突然一下沒了獵物,整個人都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秦影目前這個情況,根本沒有給她報複的機會。


    “怎麽會這樣?就算廢了武功,也不該變成個白癡吧?”江楚歌看著淩塵,眼神堅定的問道。


    淩塵本就有一絲不悅,此時見江楚歌這樣的語氣自然以為她在心疼秦影,於是不鹹不淡的說道,


    “小歌難道是心疼了嗎?”


    江楚歌頓時啞然,以前的淩塵從來不曾說過這種嗆人的話,兩個人之間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漸漸地發生著變化,而江楚歌不清楚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


    “陛下,我想要的是完好無損的秦影,否則的話,我如何報複?如何讓他生不如死?現在他這個樣子,我該如何完成我想做的?”


    淩塵聽到江楚歌很明顯的疏離的語氣,也覺得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過分了,於是語氣緩和下來,於是淡淡的說道,


    “他現在這樣,難道不是相當於你的願望已經達成了嗎?你想要的不就是不讓她好過嗎?我不知道到底有何不妥。”


    江楚歌看著淩塵,想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什麽別的東西,淩塵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別過臉不在看她裝作無奈的說道,


    “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跟我沒什麽關係。”


    江楚歌眼睛突然一眯,覺察出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她可是從來沒有問秦影這樣是誰造成的話,更沒有懷疑過淩塵,可他為何偏偏如此刻意的解釋呢?


    這裏似乎有些問題。


    “陛下說笑了,我怎麽會懷疑陛下。”


    語氣已經是十分明顯的淡漠。


    淩塵突然就心痛了一下,繼而說道,“小歌,以後無人的時候,我們還是以你我相稱吧,自從我登基,總覺得咱們生分了,等我的大事辦完了,我會盡快找個人來代理我的位置,到時候,我們還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好嗎?”


    江楚歌點了點頭,心裏卻有點說不出來的不是滋味,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變了,變了就是變了,再怎麽想迴去也做不到了。


    淩塵見她點頭,便以為有所緩和,嘴裏說道,“那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理了。朝廷的事還忙,我先去處理,你有問題再叫我。”


    江楚歌還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她看著淩塵漸行漸遠的背影終於鬆了一口氣,將地上這個人給拽了起來,手指輕輕的搭上了他的脈搏。


    這一探,江楚歌差點就哭了出來。


    不可以!


    這不是她江楚歌要報複的人!她要報複的是那個高高在上宛若天神的王,而不是現在這個跌到塵埃裏任人踐踏的像乞丐一樣的家夥。


    她不能讓他死了。


    你怎麽可以就這麽窩囊的死去?還沒有嚐過生不如死的滋味,怎麽能那麽容易的讓你死?


    這是江楚歌心裏唯一的想法。


    隻是,一個氣血已經枯竭的人如何去救?他不是中毒,不是生病,而是仿佛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身體的機能已經像個垂死的老人,甚至連抬手都要費一番力氣。江明天心裏好慌,好像,真的怕他會突然死了。


    到底該怎麽辦?江楚歌沒有了頭緒。


    不過既然沒有辦法那就用所有的辦法一一試過,毒王的傳人,在救人上,絕對不會認輸。


    江楚歌先後查閱了許多的醫書典籍,又將所有提升氣血的靈藥一一的做成丹丸給秦影服用,整個人仿佛魔怔了。


    淩塵自然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他萬萬沒有想到,江楚歌見到這樣的秦影不僅沒有解氣反而向拚了老命去救,這讓他十分的不悅,不過,江楚歌試過的所有辦法,均以失敗告終,知道了這個結果,淩塵也就不甚在意了,畢竟新朝的事務很多,他不會跟一個即將死去的人計較,而且淩塵想要的是追查到當年魔教覆滅的真正原因,此時已經有了些眉目,也無暇顧及到江楚歌這邊。


    江楚歌用過的所有辦法確實都失敗了。任何上等的藥材到了秦影這裏一點作用都不起,包括針灸點穴等各種壓箱底的辦法也都沒有用。


    然而屢次的失敗並沒有讓江楚歌放棄,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勝之心,隻是經過兩天的摧殘,秦影已經變得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會撒手人寰。


    江楚歌又煎了一次藥,這次,是她從枯骨山上搞到的,裏麵還加了十幾種珍貴的藥材,連她最珍惜的血珀都加上了,病急亂投醫,她此時才算真的體會到了病人的感受。


    藥很快就好了,江楚歌盛了一碗,剛煎好的藥很燙需要晾一下,她將藥放在桌上,走神之際忽然就碰倒了桌上的茶碗,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撿,哪知又將自己的手指劃破了一個小口,鮮血一下子流出來,這刺目的嫣紅才真正的使她迴過神來。


    她將手指伸到自己眼前查看了一下,傷口並不深,隻是一個很小的口子,江楚歌甩了甩,完全沒有在意有一滴順著手指落進了桌上的湯藥裏。


    秦影被她安置在了自己屋裏的塌上,她端著藥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的喂給他。最初的時候喂藥還比較順利,可經過這兩天的折騰,秦影已經完全的失了力氣,藥已經完全的喂不進去了,他就那麽靜靜地躺在那裏,閉著眼睛,臉色像極了話本子裏描寫的白無常。隻有略微起伏的胸腔代表這個人還活著。


    江楚歌左喂右喂就是喂不進去心裏又急又氣,她把藥往旁邊重重的一放,在秦影的臉上箍了一掌,嘴裏恨恨的罵道,


    “媽的,你個秦王八故意的吧!你是不是看老娘不順眼故意耍著老娘玩呢?”


    江楚歌不停的罵著,似乎越說越氣憤,“怎麽不趾高氣揚了?怎麽不蠻橫霸道了?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是做給誰看的?”


    秦影被甩了一巴掌沒有任何反抗,江楚歌並未用多大的力氣,他甚至沒有一絲的晃動,就那麽靜靜的像一具屍體一樣一動不動,對她的各種咒罵充耳不聞。


    說了半天,依舊沒有得到任何迴應,江楚歌也累了,她住了嘴,眼睛突然就不受控製的變得酸澀,兩行清淚猝不及防的就落了下來。


    “我就不信救不了你!”江楚歌擦了擦眼淚,又把藥端了起來,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裏,冰冷的唇瓣吻住了床上那人涼薄的兩片薄唇,舌尖用力的撬開了他的口腔,將湯藥一滴不剩的全都渡進了他的嘴裏。


    床上那人一直呆滯的神情突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入侵而變色,淡藍色的瞳仁忽的就收緊,可惜這樣的變化隻有這麽一瞬間,很快就又迴歸到了之前那呆滯無神的樣子。一碗藥很快就喝完了,江楚歌靜靜地坐在了一旁守著,過了許久,床上的秦影突然呢喃了一聲,


    “月”


    很有力的聲音。江楚歌聽罷有些驚異,她趕緊上前去查看秦影的脈搏,忽然發現真的有那麽一絲絲的好轉,氣血已經不再流失的那麽快了。


    這個發現讓江楚歌十分的興奮,她隻當這藥有效,更加加緊的去準備。


    不過可惜的是,自從這一碗藥之後,不管再喝多少,秦影再也沒有好轉過。眼看著他又變成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江楚歌更加焦躁,她不明白,明明之前有效果的東西為什麽突然就沒作用了?難道是自己的藥量不夠大?


    不管再怎麽折騰,依舊是不見起色,午後的秦影又吐了兩次血,鮮紅的顏色沾滿了江明夜雪白的床圍,看著那人的萎靡無神的樣子江楚歌一邊整理一邊使勁的罵,仿佛這樣能將心痛的感覺稍稍的壓下去。隻是秦影依舊是那樣的神情,沒有一絲絲的變化。


    晚上的時候,秦影就真的隻剩下了一口氣,他閉著眼,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麵色蒼白的像一張紙,絲毫沒有了人的生氣。


    真的要死了嗎?


    江楚歌覺得自己真的再也沒有辦法了。


    忽然,門外又刮起了一陣寒風,此時已經是冬季,天氣早就已經冷了,房門緊閉,將外麵的嚴寒隔絕開,屋裏的碳火很足,依舊覺得心寒無比。


    江楚歌好像聽到了敲門的聲音,一下下,很有節奏。她去開門,突然發現了一張讓人熟悉的臉。


    “汀蘭?怎麽會是你?”


    許久未見了吧?這好幾年,你到底去了哪裏?江楚歌有好多問題想問,但看著這突然到來的人終究是沒沒有問出口。


    “小姐,裏麵那個人,是秦王嗎?”沒有任何的寒暄,仿佛很著急的樣子。汀蘭直接探頭往江楚歌的裏屋看過去,一邊開口詢問,


    江楚歌的神色忽然一變,她突然想起來汀蘭剛離開的時候說過的話。她是魔教的聖女,來自己身邊,不過就是刺探情報而已,如今突然迴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就算現在的自己早就已經不在心裏記恨了可還是會不放心,信任已經破裂了,就再也迴不到曾經的樣子。


    汀蘭注意到了江楚歌表情上的變化,知道她在懷疑自己的目的,於是堅定的說道,


    “小姐,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因為秦王。你如果不讓我看看的話,他很可能真的就死了。”


    江楚歌忽然就張大了嘴巴,她很疑惑,為什麽汀蘭會知道自己身邊的事,還知道秦影已經快不行了?


    想了片刻,她還是閃到了一邊,把位置讓了出來,讓汀蘭去查看了一下床上的秦影。


    汀蘭見江楚歌讓開也就不客氣的進了屋,先是扒開了秦影的眼皮看了一下,又在她的心口處點了一下,隨即轉身對著江楚歌說道,


    “小姐,秦王並非是中毒,而是中了苗族特有的蠱毒。”


    “中蠱了?”


    江楚歌重複了一遍,臉上帶著疑惑的神情,心裏暗暗的想,氣血全部流失,用任何補藥都沒有用,也沒有中毒的跡象,若說是中蠱,倒確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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