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落秀吉追著落晴進到石門之內,石門便再次關閉。燕蓧霜卻沒趕上,被堵在門外。她麵色焦急,擔心落秀吉與落晴。所謂金龍雖然唿風雨,身陷淺灘被蝦戲。燕蓧霜不擔心自己相公的本事,可再大本事也有力窮之時,若是做了甕中之鱉,也隻能束手無策,何況身邊還跟著一個落晴。


    落秀吉雖然被稱為地仙以下最高之人,可他畢竟還是指玄,與那地仙還尚有差距。說到武階,薛自霸同樣也是指玄,況且閻羅殿中還有其他閻羅,要是還有其他機關暗器,縱是落秀吉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


    “臭丫頭,既然爹娘都跟著來了,又何必急於一時?”燕蓧霜氣罵道。


    隻是不怕心有預想,就怕預想成真。此時閻羅殿內,薛自霸身邊站著五位閻羅。自從道禪在無崖頂上殺了陸禮四人之後,薛自霸便將其餘閻羅喚至閻羅殿,就怕此等之事發生。


    落秀吉看向薛自霸:“我落秀吉還真是好大的麵子,殿主竟然如此禮遇,將閻羅殿的所有高手都請了來。”


    “槍王客氣啦,槍王的名號,在江湖上誰人不知,就算我閻羅殿也不敢輕視。既然槍王登門拜訪,那我閻羅殿總得拿出點樣子,若不然不知哪些宵小之輩又會對我閻羅殿起了心思,與您槍王一樣,前來我閻羅殿。”薛自霸嗬嗬一笑。


    “隻是殿主真的以為多找些黃庭武夫,就能贏了在下嗎?在下雖然不才,武階也隻是區區指玄,可是若要真的動起手來,想必勝負也隻是在五五之數。”


    “槍王的本事,可是沒有人懷疑。《奔雷槍》的名號也不是徒有虛名,隻是啊,今日若是槍王自己前來,我閻羅殿定會避其鋒芒,一走了之。可是令愛此次也來看熱鬧,老夫自然不能虧待,所以,都出來吧。”薛自霸喊道。


    隨即又從石壁後走出三個人來,落秀吉雙眼微眯,看向那走來的三人,武階竟然也全是黃庭。落秀吉心中暗驚,不是說閻羅殿隻有閻羅才是黃庭境界,怎麽突然又冒出三個黃庭武夫?


    看到落秀吉麵不改色,薛自霸拍拍手:“果然是槍王,就算看到眼前這個場景,也能如此淡定。本殿主真的是佩服。不過,殿主莫要擔心,這三位可不是你的對手,而是要留給令愛。我看令愛也是黃庭,正好可以切磋一下。”


    落秀吉挪了挪身子,將落晴向後推了一下:“晴兒,站好別動。小心提防,若是一會爹與他人動起手來,可能便照看不了你。”


    “可是……”


    落秀吉轉過身,對著落晴微微一笑:“可是什麽?難道你想親自殺了此人?”


    落晴一臉倔強,將頭扭向一邊:“可是你又怎麽能對付得了這麽多人?我隻是怕你托大,被小人暗算。”


    看到落晴口是心非的樣子,落秀吉伸手摸了摸落晴的腦袋:“我家閨女真是長高了,爹竟然現在才發現。以前你小時,總想著你出落成大姑娘,好嫁個好人家,爹也能一享天倫之樂。可是後來啊,爹又想你永遠都是那個纏著爹讓爹給你講故事的小丫頭。”


    “我已經不是小丫頭!”落晴說道。


    落秀吉笑道:“爹知道。我家閨女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雖然爹不喜歡十三那個臭小子,可是慪不過我閨女喜歡。爹知道,你還埋怨爹,為何在無崖頂上不出手相救。閨女啊,爹也是有苦衷。既然爹在你眼中隻不過是徒有虛名,怕隻是一個窩囊的人,那麽今日爹就讓你看看,爹可不隻是一個在家中對妻女低聲下氣的男人。爹沒有救十三,傷了你的心,你埋怨爹,爹不也不氣,就是好久沒有聽到你喊聲爹,就是怪想的慌。但是今日不同,爹不會讓閨女再傷第二次心。”


    說吧,落秀吉一轉身,挑起長槍,指向薛自霸:“落秀吉,請閻羅殿眾高手出手!”


    “哎,真是父女情深。既然槍王已有覺悟,那麽本殿主也就不再客套。咱們便開始動手吧!”說著薛自霸徑直衝向落秀吉。


    雖然二人比試,誰先動手,反而不占便宜,但是閻羅殿一時間出現這麽多高手,哪還需要先後手之說。


    無崖頂上,道禪已經殺了閻羅王陸禮、楚江王黃溫、楚江王黃溫、泰山王畢自芳。現在還剩下仵官王董子文、卞城王薛和、都市王包不用、平等王餘遊、轉輪王蔣元。雖然他們武境皆是黃庭,但是也有是黃庭天字階,都已經算是高手。何況還有薛自霸這個指玄在此。


    落秀吉手中槍花亂舞,不讓他們六人近身,薛自庸既然是指玄,那麽這些虛招對他來說本來就無用其餘五位閻羅紛紛跳向四處,講落秀吉圍在中間。薛自霸用的乃是薛家祖傳的兵器,名喚黑龍爪,三根鐵爪長約十餘寸,上有倒勾,綁於手腕之上,薛自庸雙臂交叉,用黑空爪緊緊抓住落秀吉的長槍。


    見落秀吉一時無法出手,圍在他身邊的五位閻羅則見機攻來。落秀吉並無慌亂,雙手一用力,長槍顫鳴不已。薛自霸隻感到那長槍猶如憤怒的蒼龍,隨之手臂一麻。急忙鬆開。


    “快退!”他大喊一聲。那五位閻羅見到薛自霸退走,又聽到他的提醒,皆是紛紛後退,落秀吉揮舞長槍在身邊畫了一個圓,擦中躲避不及的都市王包不用,包不用見槍尖隻是擦破自己的胸口,雖然驚險,可是並無大礙,便想再退。


    落秀吉微微一笑,雙手再一次運轉內力,隻見長槍又開始抖動,包不用突然感到自己身體一滯,落秀吉單手一推長槍,便刺破包不用的胸口,包不用吃痛,抓住長槍。


    “《奔雷槍》槍若奔雷,是江湖中盡人皆知,可是若我落家的《奔雷槍》真的隻是這點威力,又怎能相傳如此多年?”落秀吉說罷,將長槍一抽,都市王便倒在地上。


    薛自霸嘖嘖嘴:“倒是本殿主小瞧了槍王。不過槍王莫要覺得殺了一人,就能增加多少勝算。”


    “殿主,在下勸你,也不要認為在下就僅僅如此。”


    薛自霸麵上一狠,對著從牆壁後走出的三人說道:“還不快動手!”


    那三人便衝向落秀吉身後的落晴。


    落秀吉麵上一冷,就要揮槍阻攔三人,可是薛自庸又出現在自己麵前:“既然槍王都拿出了真本事,那麽本殿主也就不再和閣下玩下去。”


    落秀吉對著落晴大喊一聲:“晴兒,莫要逞強,保住性命,等爹來幫你。”


    落晴看著被薛自霸纏住的落秀吉,隨即麵上一冷,手裏拿著斷劍,她想起了道禪,當時在兵塚,道禪拿著一把斷刀,拚死保護自己。而現在道禪不在,隻有靠她自己。


    落晴看向麵帶不善的三人,那是三人二話不說便出手,落晴心中平靜,揮劍相迎。


    “薛自庸霸,若是我閨女有個三長兩短,我落秀吉定當滅你閻羅殿滿門。”


    “槍王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難道你今日前來我閻羅殿是踏春的不成?況且,今日死的不是本殿主,而是你們父女!”


    見薛自霸動手,剩下四位閻羅也不再久等,上前和落秀吉打在一起,雖然那四位閻羅的招式對於落秀吉來說,猶如晴日時雨,聲勢大,卻損傷小。落秀吉每每都能化解,隻是薛自庸畢竟是指玄,與之四人聯手之下,落秀吉總有不妨的時候。


    薛自霸的黑龍爪順勢而上,沿著落秀吉的手臂直直抓過去,落秀吉大腳一抬,踢飛平等王餘遊,可薛自霸的黑龍爪已經近在眼前,他將手中長槍豎麵前,手腕一抖,長槍似細柳搖擺,薛自霸向下一抓,在空中翻騰一下,跳至遠處。


    落秀吉的肩頭一片血紅。


    他看也不看自己傷口,聽到背後落晴與人交手的聲音,臉色越發清冷:“既然殿主想要來個魚死網破,那麽我落秀吉今日就奉陪到底。”


    說著身上氣勢一變,手中長槍再次輕鳴,隻是這次輕鳴聲越發激烈,竟然有龍吟之聲,落秀吉單手拿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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