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過月許,道禪緩緩睜開雙眼,目含精光,神氣十足。


    而玄通站在一旁,看著道禪:“如何?”


    “師祖,您老人家果然沒有騙我,用《太上經》為引,將我丹田之中的珠丸抽絲剝繭,確實被我化為己用的速度驚人。”


    “哼,現在你對於《太上經》運用尚且淺顯,等你日後慢慢參悟,張淳風的修為早晚都井化為你所有。”玄通捏著自己的長眉。


    “那還得要多久?”道禪雖然得了《太上經》,這一個月自己一躍金剛境,但仍是不滿足。


    玄通哼了一聲:“小子,慌什麽,真是耐不住性子。練功與做事一樣,切不可心急。隻有徐徐圖之才是成大事者的作風。”


    “唉。”道禪聽到後歎了一口氣,顯得極為失望。


    “不過老夫可以告訴你,雖然你現在還沒到地仙境界,但是因為體內有一物,若是在危急時刻,可以運轉《太上經》暫且提高修為,不過你要切記,萬萬不可直奔地仙,隻能停留在指玄境。”


    “為何,那我若是遇到地仙高手又該如何?難道以指玄戰地仙?還不得被對方活活打死。”道禪翻著白眼。


    “孽障,忘了剛才老夫說的什麽?”


    “記得,記得,要徐徐圖之嘛。”


    玄通隨即麵色嚴肅:“老夫知道你心中焦急,但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況且,你以為地仙境是村婦手中的白菜,隨處可見?雖說你體內有一物可保你性命,但也不是什麽神丹妙藥,無所不能。”


    “我體內到底有何物?師祖就告訴我唄。”


    “告訴你?告訴你又能怎樣?不過那人還真是舍得,竟然將此物給了你。難道修佛就是比咱修道的強,真的是六大皆空?”


    聽到玄通如此說,道禪想到慧空和尚,他問道:“我體內之物與和尚有關?”


    玄通笑道:“豈止是有關,那可是大有關係。不過日後這事不得對他人提及,懷璧其罪的道理,你可懂得?”


    “這讓我想起一個和尚來,就是……”道禪剛要說出此人的名字,玄通突然說道:“是誰,你不用告訴老夫,老夫自然也沒有興趣。”


    “師祖當真不想知道?”道禪臉上帶著戲謔,看向玄通。


    “確實不想。”


    “當真?”道禪又問了一次。


    玄通突然吹胡子瞪眼睛:“老夫想知道又如何?臭小子,莫要亂了老夫的道心。”道禪哈哈大笑。


    玄通這才說道:“小子,你不知身上之物乃是多麽難得之物,就算是老夫也未大成,這說明那和尚當真是佛法大成,你知道這些和尚又叫什麽嗎?”


    “和尚就是和尚,還能是什麽?”道禪無所謂地擺擺手。


    “此言差矣,這些和尚又被人叫做活佛。你可知達摩祖師一葦渡江,佛祖飲毒不死。為何他們能夠做到非人之事?就是因為你體內的東西。所以老夫再說一遍,日後不可將此事對他人提及。一定不要以為你體內之物真的乃是神物,可以保你不死。”


    “行啦,我記住了還不行。您老什麽時候也變得這般囉嗦。”


    “要不是你小子性子輕佻,行事著實讓人擔憂,老夫又怎會和你廢話,你見老夫可這般叮囑不通?”玄通對道禪怒其不爭。


    “嘿嘿。”道禪笑而不語。


    “行啦,你就在山上修煉吧,何時到了黃庭境,什麽再離開。”


    道禪聽到後心中大急:“什麽?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既然我已經學會《太上經》,為何還不讓我走?”


    “你既然不願聽,老夫也不勉強,隻要你能走得掉,你現在就可離開。”玄通瞥了一眼道禪。


    道禪一屁股又坐迴地上,玄通雖然嘴上說來去自由,但是若他之不想讓自己走,自己如何也不可能離開。


    “既然想明白了,還不如多用些心思在修煉武功上麵。老夫就不再多言。”


    道禪隻能斷了心中的小心思。


    道禪在五穀山一心修煉。而在北境大同關外,此地山高穀深,地勢崎嶇,人跡罕至。大風唿嘯,猶如刀割,而蠻牙兒坐在山頭之上,望向南方。


    言灼朗冒著風雪,來到蠻牙兒身後:“少主,暴雪將至,請先迴洞中躲避。”


    “又要大雪封山,洞中可準備好糧食?”蠻牙兒問道。


    言灼朗迴道:“雖然遇到一些阻礙,但是幸好南人依照約定已經將糧食送到,想必夠族人熬過這個寒冬。”


    “僅是熬過寒冬嘛?其他部族情況如何?”蠻牙兒麵色如這山頂的風雪。


    “雖然南人送來了糧食,但是若要養活所有部族還是不夠。我已經吩咐下麵,隻能冒險出山,去搶劫南人城鎮。”


    蠻牙兒聽罷突然大笑起來。


    言灼朗不知蠻牙兒所笑為何,於是也不敢言語。


    “在南人眼中,我北蠻就如同那草原上的野狼,兇殘而無人性。在他們看來,我們恐怕連人都算不上。現在北蠻竟淪落到如此地步,既要對南人低聲下氣,乞食而生,又要四處劫掠,當真是與野獸無異。”蠻牙兒突然眼神一冷:“不過也罷,若是沒有野獸的血性與隱忍,那我北蠻就不再是北蠻,隻要熬過這個寒冬,我定要那幫南人看上一看,什麽叫草原上真正的狼群。”


    “屬下定當誓死跟隨少主。”言灼朗大聲說道。這乃是他心中肺腑之言,雖然蠻牙兒年僅弱冠,但是自從可汗死後,,他便一直跟隨在蠻牙兒左右。他從蠻牙兒身上看到一種從他人身上從未有過的王者風範。雖然現在北蠻是喪家之犬,再也不是曾經馳騁在草原之上的狼族。可他一直相信,隻要蠻牙兒在,那麽北蠻定有恢複往日榮光的一天。


    “還有一事,我一直沒有問你,不過想必不問也知道答案。十三應該現在活得好好的吧。”


    言灼朗心知蠻牙兒早晚要問起此事:“是,當日那個乞丐將少主打昏,然後將十三救走,十三身上雖然有傷,但尚不致死。”


    “為何他十三竟然如此命大,次次都能化險為夷?”蠻牙兒自言自語道。


    “隻是誰也未曾想到一個乞丐竟然是位高手,若不是如此,少主已經手刃十三。”


    “我當時是有機會殺了他,可是我隻是想看一看他被我殺死時的眼神,這才沒有立刻下手。這麽說來,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過錯。”


    “少主莫要自責,雖然此次不成,便等下次。他十三再福大命大,也不可能次次逃脫。”言灼朗說道。


    蠻牙兒站起身,從言灼朗身邊走過:“灼朗,我又學到一件事,那就是日後下手一定要果決,絕不能給對手任何機會。”


    “所以吩咐下麵的人,若是出去劫掠南人的城鎮,搶到糧食後,城中不得留下一個活口。”


    “少主,若是如此,定當引起南人的眾怒,到那時大奉軍隊若是前來,我等可是寡不敵眾。”言灼朗頗為擔心。


    蠻牙兒冷笑一聲:“大軍前來?我們藏在大同關又是為何?若是到時真的有軍隊前來,那我也不介意提前與那些南人過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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