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煜,我想幫青青報仇……”夏知雪稍微挪動自己的手指,她用牙咬出自己的指尖,一個用力竟然是有血絲冒出。


    指尖驀然刺痛,但感覺人是比不上心上的。


    歐陽懷煜捏著她的指尖,含進自己的嘴巴裏頭:“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流血,不然後果很嚴重。”


    分明就是威脅的語氣。


    雖是知道現在不合時宜,夏知雪卻還是忍不住嘟了嘟自己的嘴。


    歐陽懷煜一天天的管的是越來越嚴了。


    好半晌她才收迴自己的手,第一張粉紅的臉上難掩有些水氣:“我想主動去接近駱禮成。”


    隻聽她忽然道,歐陽懷煜不止他的手僵了,他有些顫顫巍巍地將身上的姑娘放下。


    把她的臉掰正和他自己對視:“夏知雪,你剛剛在說點什麽?”


    歐陽懷煜稀罕的叫她全名,平日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歐陽懷煜,說起嗆人的話更是咄咄逼人。


    “駱禮成你是個什麽貨色你還不明白嗎?趕著想要去接近他,你存了心的就是想要送死。”


    歐陽懷煜嘴上兇巴巴的,但心裏確實打實地慌張,他怕極了夏知雪,怕極了她嘴上說的危險想法。


    歐陽懷煜其實是一個冷血的人,利用歐陽青青去打探情報的時候他可以絲毫不手軟,等她再也迴不來的時候,也可以假裝視而不見。


    但夏知雪不一樣,他是自己二十多年以來唯一一個動心的姑娘,恨不得是把她寵在心尖尖上。


    大言不慚說一句,夏知雪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歐陽懷煜也能給她去摘迴來。


    夏知雪就算是想要歐陽懷煜的命,歐陽懷煜也能毫不留情的用一把刀捅在自己的心窩。


    他可以無條件的答應夏知雪一些有些過分的請求,但唯獨讓她以身犯險是不可能的。


    “夏知雪,你自己先清醒一下。”他主動放開自己的手,沒有留下一個眼神。


    夏知雪坐在軟榻上,遠遠的能夠聽見他的聲音:“一些事情你自己掂量清楚,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最近幾天我們都不要再見了,先給彼此一個冷靜的空間。”


    歐陽懷煜第一次用這般冰冷的嗓音說話,他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拖著自己沉重的步子走出這間屋子。


    而夏知雪坐在床上是一臉迷茫,重生以來,她對自己的定位一向明確。


    現在怎麽又迷茫了……


    幾日的時間,兩人見麵都不曾打過招唿。


    歐陽懷煜每天看見夏知雪的背影都是心癢癢,他很想一個箭步撲上去,把人家姑娘的頭往自己懷裏按,然而理智一直在提醒他。


    千萬不能那麽作。


    此件事情事關重大,他若是服軟了,夏知雪以後肯定會接二連三的折騰出一些事情來。


    他不嫌那些事情麻煩,隻是怕夏知雪會陷入危險。


    夏知雪幾日也處於迷茫之中,她很想找一個人傾訴自己現在的狀況,但翻來覆去,自己身邊除了荷花就沒有別人。


    荷花是從小跟到她長大的,確實沒有什麽事情不能說,但是危險的事情,夏知雪還是不想讓她扯進來。


    她自己一個人以身犯險就便是足夠,何必再白白搭上那麽多條人命?人人


    華呈最近見到歐陽懷煜,一直都是退避三舍。


    他像是隨身攜帶了無數塊冰,隻要對視一個眼神,華呈就能感覺到自己的牙齒也在打顫。


    華呈和荷花反而是走得越來越近幾分,他心裏總是有些浪漫的想法,一言不合就喜歡把人家姑娘帶到屋頂上。


    荷花不會輕功,也不懂得半點武術,偏偏還有恐高這個毛病。


    她站在屋頂上麵嚇的膽都沒了,臉白的跟紙一樣,一張嘴也已經不聽自己使喚。


    “帶……帶我下去……”荷花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她死死的攀著那屋簷。


    華呈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喜歡的姑娘還有恐高這一毛病,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大:“誒,別急,慢點兒慢點兒,千萬別動啊!”


    明明是踩在一片寬闊的磚瓦之上,華呈卻像是在刀刃上行走一般。


    他一張臉色陰鬱的有些難看,饒是再怎麽裝作麵無表情,也是遮掩不了心中的惶恐。


    “荷花,你慢點,先把一隻手伸起來給我。”華呈輕輕的對她說道,“然後再提起一隻腳,對,一點點地提起來,不要著急。”


    華呈一個個動作都吩咐的很到位。


    荷花像是一個被操縱著的木偶,在華呈的叮囑之下一點地走到他麵前。


    華呈一使勁就抱住她,像是抓住了什麽讓自己悵然若失的東西。


    一顆支離破碎的心終於又完整了。


    在那一時刻起,華呈才明白自己對荷花到底有多喜歡,隻是人家姑娘的心意如何,他卻看不透,眸子逐漸暗了幾分。


    荷花隻感覺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她慢吞吞的睜開眼睛,看見華呈柔和的麵孔。


    華呈一直盯著荷花看,目光深入那姑娘的眼中,不由得輕輕眨了眨。


    “你醒了。”華呈臉上的笑有些無奈,他半跪在地上已經不知道多久,現在一條腿都有些麻木。


    “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恐高,我其實就是想要帶你去屋頂上看星星……”


    聲音一點點低下去。


    華呈我不知道是在哪個小巷子裏道聽途說,說是什麽作天晚上會有一場什麽流星雨。


    流星雨是一個稀罕物件,華呈長那麽大都沒有看過一場,頓時就起了心思,想要帶荷花去看看。


    他又聽那個巷子裏的人說,流星雨是天仙們流下的眼淚,一定要足夠誠意,在自家的屋頂上看,否則是看不到半點亮光的。


    華呈當時腦子是忍不住抽了抽,他無數次幻想著那個場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心猿意馬。


    於是這接下來事情就是有了。


    “流星雨?”荷花沒有抓住他話裏的重點,反倒是對這個頗有些興趣,“流星雨很好看嗎?”


    “嗯,好看也說不得。”華呈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其實我長這麽大把自己也沒有看過,就是聽著那巷子裏頭的阿公阿婆說,流星雨是個稀罕物件。”


    帶著你喜歡的姑娘去看,你們倆肯定能夠百年好合。


    華呈在心底補充了句,荷花現在的態度並不很是明確,他怕自己說多了,就讓姑娘平白無故的有點誤會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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