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欣抬起頭來再悠悠地看著夏知秋。她倒是空閑的很,不急著讓她確定也不急著讓她否認。


    好半晌,她才又開口道:“這件事情你就不打算給我一個適當的解釋?”蘇蕊欣的語氣裏有著嘲諷的意思,“我以前還真的是白教你了,折騰出你這個愚蠢的女兒。”


    夏知秋聽著蘇蕊欣的話簡直牙酸,她一個撲通,人就直直地往著地上跪下去,膝蓋被撞擊的生疼。


    “娘,這件事情是女兒錯了。可女兒也是年少無知,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情能夠惹出那麽大的禍患。”她開口,聲音裏竟然還有點不屈不撓的味道。


    蘇蕊欣聽著夏知秋那不知死活的話,一口悶氣梗在心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差點就沒能喘過來。


    “年少無知?夏知秋你看看你都已經有多少歲了?這種拙劣的借口你怎麽找的出來?”


    她說話的速度很快,連發的根本不帶半點停歇。


    夏知秋難得一次被這樣子劈頭蓋臉地罵,一個人的麵色都是不尋常的難堪,紅裏隱約的透著一抹青紫色。


    她的手狠狠地抓住衣服的下擺,手指的尖尖開始泛白色,嘴唇被牙齒咬著的亦然如此。


    “娘,現在木已成舟,斷然不是我們應該推脫責任的時候。女兒現在可以承認自己有罪,但這當真是迫不得已的。”


    夏知秋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哀婉和訴求。


    她盡力地把自己能夠說出來的好話都給說盡,這雖然不至於能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將蘇蕊欣的立場搬到自己這一邊是沒問題的。


    夏知秋心裏的算盤打得很好。她一心認為蘇蕊欣有著好騙糊塗這兩個本性特征,隻要自己稍微說點好話,一切的事情過去的都很快。


    然而夏知秋壓根沒有想到現在的時候已經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之前還是一個出身幹淨的人,相貌不錯能夠嫁給一個好人家,但現在這名聲都敗壞的不知道成了什麽樣子,基本是失去了所有的利用價值。


    蘇蕊欣能夠從妾一步步地爬到正妻的位子,除了那方麵點功夫興許是不錯之外,腦子也斷然是差不了的。


    她的那些小心思看著已經很明白。


    反正現在兩人都已經撕破了臉皮,那麽就完全沒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


    蘇蕊欣眸光一暗,開腔了:“是不是迫不得已我不關心,現在已經是木已成舟也不假,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那麽你最好按著我說的作了。”


    夏知秋看著蘇蕊欣的眼中透露出一抹尋思,她半眯著自己的眼睛,不甘示弱:“娘您說。”


    “你爹爹那邊應當已經給你物色好了成親對象。你到時候等他說起來的時候什麽也不要問,什麽也不必說,就安安心心地等著成親就是。”


    蘇蕊欣說得理所當然,夏知秋的臉上血色全無,她看著蘇蕊欣,笑意慘淡:“娘我們說好的明明不是這樣子的,我現在已經有拿下十九王爺的新計劃,我想爹爹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不會反對我的。”


    夏知秋還是拚了命地給自己博得一點挽迴的餘地。她的人生隻有那麽一次,怎麽能給那麽糟蹋!無限


    蘇蕊欣不語,麵色很是淡然地看著瀕臨崩潰的夏知秋,話音緩緩:“這個早就容不得你自己決定,我已經應下了這些,你不管再怎麽說也都是徒勞了。”


    一句話,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夏知秋撐著地麵站起來,看著麵前風淡雲輕的蘇蕊欣,笑意帶著血意。


    “那這個賤婦人有什麽能耐來幫我做決定?你不過就是一個被遺棄的。難道你就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夏懷青那後院裏又多了幾個美人,你憑著自己風燭殘年的姿色早就不受寵了。”


    夏知秋的聲音一點點的狠戾:“所以你就想要把我推出去,好讓夏懷青看看你比起那群會騷手弄姿的人不知強了多少倍,然後博得他的注意?”


    “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這一類人?”蘇蕊欣沒有反駁她,僅僅是眯著自己的眼睛,輕聲說道。


    “不然呢?”夏知秋笑得很冷。


    “既然你覺得是那就是吧。”蘇蕊欣也不準備反駁,看著夏知秋一臉悉聽尊便的樣子。


    夏知秋隻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血在心裏擱著疼,但是到頭來又是深深的無可奈何。


    夏懷青現在已經開始張羅夏知秋的婆家。


    既然是為了鞏固自己在朝廷上的地位,夏懷青的選擇對象全都在官場上。


    官場上和他以前走近的那幾個人家的孩子從一開始就給當成了不二人選,但奈何夏知秋現在名氣臭了,根本沒人有膽子要她。


    “夏大人,我看這個實在是太不妥當了。”夏懷青以前的親信張政看著他連忙擺手,“我家那幾個小子各個都是不著調的,一個喜歡在青樓裏混,一個那麽大年紀的連個侍妾都沒有,要是讓貴千金給嫁來了肯定是折煞了。”


    張政是個能說會道的,這一下子就把夏懷青的想法給弄死了。


    他家裏是有兩個兒子,但根本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麽不堪。


    其中一個是一個五品官員,另一個則是從商,現在手下一共有十幾家錢莊的生意。


    對這兩個年紀還不過三十歲的人來講,這種成就可以說是絕無僅有。何況他們就算是有張政說的那些毛病,隻要有能力都是可以諒解的。


    夏懷青咬咬牙,想得很開,這種好女婿他怎麽樣也要撈到一個:“這又是如何?您家的幾個公子都是人中之龍,光看著麵相就能感覺這不一般,怎麽能說是把我們知秋折煞了?”


    “再說了我們兩家子裏都有人是當官的,這樣子一來日後在官場上也能有人照應著,到時候張大人難道還怕自己不能權傾朝野嗎?”


    夏懷青構建的畫麵當是每個做官的人都十分向往的,張大人他聽著也不例外,一個開口差點就要答應下來。


    他的腦子再忽然一轉又想起了夏懷青和夏知秋現在的處境。一個是正在仕途不順的官員,一個是曾經擾亂皇世的女人。


    這類組合搭在一塊能夠不給皇帝盯死都是抬舉,仕途發達什麽的接近於癡人說夢。


    張大人腦子一個清醒,臉色就白了起來,他看著夏懷青,目光中染上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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