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來了嗎?”書房裏,歐陽淮煜屏退左右,隻留華呈一人。


    華呈眸色鎮定,點點頭:“是。”頓了頓,繼續說道:“奴才問了馬場裏的小廝,她說兩位姑娘選完馬後,便去亭子邊將身上的貴重物放下。這之間知秋姑娘過去問了哪個是三妹妹騎得,他告知後,知秋姑娘便打發他去了東邊,說是運公子找,之後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越聽,歐陽淮煜眸色越深,到最後如墨一般望著華呈,沉聲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等等,”歐陽淮煜叫住已經拉開屋門的人:“多派幾人給我看好了夏知秋,莫要聲張。”


    “是。”


    夏知秋,很好,狼野之心這就露出來了。歐陽淮煜盯著桌邊的燭台,眼睛眯了眯。


    ……


    “三妹妹真是好興致,都已經摔成這樣了,還有心出來賞花呢。”夏知秋涼扇遮在唇邊,笑了笑說道。


    關你什麽事?夏知雪心中冷哼,臉上並無異樣:“瞧著今日天氣爽朗,沒有前幾日那樣燥熱,妹妹便想著出來逛逛,不湊巧,遇上姐姐。”


    “你什麽意思?”笑容僵在臉上,夏知秋睜大眼睛瞪著夏知雪:“三妹妹說話可要小心些,別人聽了妹妹這話,隻當是你這副樣子是我這個做姐姐差人做的呢。”涼扇放在胸口微微搖著。


    夏知雪玉手輕輕撫上身旁的一朵花,彎下腰,閉上眼,輕輕吸了一口氣:“不是嗎?”


    她知道了?不可能!當時沒人看見!夏知秋臉色瞬間不自然,狡辯著:“自然不是,你當我堂堂侯府嫡女是什麽人?”


    呦,這就把自己放在嫡長女位置上了?夏知雪眼中不屑:“姐姐說的是,妹妹剛剛不過同姐姐說幾句玩笑話,姐姐怎的就當真了?這要是傳了出去,旁的人怕是要說咱們嫡長女多的度量呢。”


    “你!”這個死丫頭怎麽這樣伶牙俐齒?夏知秋一時不知怎麽反駁。


    “姑娘。”華呈走近,拱了拱手:“王爺請您過去一趟。”


    狐狸精,跟你那個母親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夏知秋緊緊攥著手中的扇子。


    眼神一轉,忽的變了臉色,對著華呈盈盈一笑:“想起來,我找王爺也有事情,如此,便跟著去吧,免得去的不是時候,惹了王爺不快。”


    現在就是時候了?荷花輕輕扶著夏知雪,心中歎了口氣,這知秋姑娘也是活的不明白。


    幾人一道去了前廳。


    “爹爹?”夏知秋剛踏進前廳,就瞅著夏懷青端坐在側坐與王爺暢談。


    “知秋,知雪,”夏懷青端著茶呷了一口:“我聽著王爺著人來報說是知雪受傷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放心不下,過來瞧瞧。”


    您這可不是放心不下的樣子,上次我被您的寶貝女兒下毒,您聽說了也隻是囑咐我好生休息,讓夏知秋好好照顧妹妹。


    緩步走過去,行了禮:“爹爹,安好。”


    瞧著小女兒臉色蒼白,額角上還圍著綢布,夏懷青心底拿點子心疼被勾出來:“怎麽迴事?知秋,你如何照顧妹妹的?”


    “爹爹!是三妹妹貪玩,傷著的,怎的怪著知秋了?爹爹可是偏心,”夏知秋撅著嘴,一臉不快。


    心中害怕王爺瞅著夏知秋如此不懂事的樣子,再生出什麽想法,夏懷青趕緊嗬斥:“不許頂嘴!爹爹平日裏在府裏怎麽教導你的?”


    夏知雪坐在一旁冷眼旁觀。這時候裝的父女情深,上一世我死了,也不見你掉一滴淚。


    歐陽淮煜坐在主座,壓了一口梅子茶:“侯爺莫要動氣,此事也不是知秋一人的錯,三妹妹摔倒時,知秋正好在一旁幫著。那可是荒郊野嶺,離了馬場二裏地,想必知秋必是想著三妹妹頑劣,跟著去了。”


    怪不得!夏知雪指甲狠狠扣著梨木凳子,怪不得她總覺得自己昏昏沉沉時聽到了夏知秋的聲音,本以為是臆想,原是真的!這下她算是知道她方才不自在的臉色是怎麽迴事了。


    夏知秋臉色一變,她以為王爺將她忽略了,沒想到記得這麽清楚,她該如何是好?


    知秋在?他聽說馬兒不受控製,知秋怎的知道知雪會在那裏?


    夏懷青不敢細想,又恐的王爺想歪了,趕緊出聲:“我家這個小女兒平日裏最是頑皮,脾氣也不好,給王爺添了不少麻煩,如今又惹得王爺跟著操心,不如讓老夫把這個逆子帶迴去好生教導教導?”


    “侯爺這是哪裏的話?三妹妹在王府裏日子不短,本王瞧著有時雖然頑劣了一些,但終究不過小孩子氣性,大多還是知書達理的。”歐陽淮煜哪裏不知道夏懷青心中想什麽,出聲打斷:“再者,三妹妹平日裏幫襯著知秋照顧我,也是得心應手,侯爺可莫要顧此失彼了。”


    夏懷青額頭上出了一腦門子冷汗,這兩個賤丫頭沒一個讓她省心的。仔細想來,知秋一直聽話懂事,偏偏知雪事多又總惹他不快,說不定這件事就是夏知雪心裏看著姐姐過得比她好。便用來報複的。她們侯府好容易攀上王爺這門親戚,萬萬不能被這小丫頭攪黃了,今日說什麽也要把她帶迴去。


    “逆子!”一拍桌子,夏懷青站起來,快步走到夏知雪麵前,揚起手掌,就要落下去。


    “侯爺!”華呈眼疾手快,半途中攔了他的手腕:“王爺麵前,還請侯爺收收脾氣。”


    “爹爹?”緩緩站起來,夏知雪指指頭上的綢布:“女兒如今還未痊愈,身子骨弱得很,姐姐不過說了幾句,爹爹便不分青紅皂白要打女兒,女兒到底做錯什麽了?”


    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夏知雪啜泣著:“我從未說過一句怨恨姐姐的話,爹爹就要遷怒與我,爹爹是不再喜歡知雪了嗎?”


    夏懷青瞧著她這幅梨花帶雨的樣子,又想起她逝去的母親,手掌慢慢放下,歎口氣:“爹爹是著急了些,乖,跟爹爹迴去。”


    迴去?迴去你還不把我的皮拔了?


    夏知雪一跺腳,照著從前的樣子,大聲喊到:“爹爹從來疼姐姐多一些!”一轉身跑了出去。


    “姑娘!仔細傷口!”荷花追了出去。


    一口氣跑到院子門口,她才緩緩停下來,手扶著牆壁,喘粗氣,眼神愈漸發冷,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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