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放在桌案上,推到夏知雪眼前,沈柳說道:“這是我哥哥從母親那裏討來的,說是母親當日得到這支步搖時,還得了這麽個勞什子,我出門時剛剛匆忙塞給我,隻交代我拿給你,至於母親當時如何得到你母親的東西,他說他會找個時間問問。”


    素手在盒子上撫摸一圈,夏知雪顫抖著打開盒子。


    荷花點上蠟燭,上前幾步,將門關上。


    將盒中的一對流蘇耳墜,輕輕捧在手心,夏知雪聲音哽咽:“勞煩柳兒跟沈運哥哥道謝,說夏知雪對他感激不盡。”


    瞧著她這幅脆弱的樣子,沈柳心中深深歎口氣,這個姑娘心裏不知藏了多少事,她心裏明白哥哥對著她是有意,且不說有沒有心思迎她入門,就是對著她的這個心思,也是不曾見過的。


    可今日她也算是瞧出來了,王爺對著夏知雪怕是心思不純,又是山楂酸梅茶的,她替哥哥有些擔心。


    “這種道謝的話,需歹本人說了才有誠意,這樣吧,”左右是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沈柳哪有不幫著親哥哥的道理:“過幾日便是我父親壽辰,家裏宴請賓客,我瞧著母親也是擬邀了王爺的,倒是你隨著王爺一同去了,親自跟他道謝。”


    求著歐陽淮煜帶她出去?夏知雪開不了這個口,迎著沈柳真誠的眸色,她又說不出來個不字,隻得點點頭,把這陣應付過去:“到時候我瞧著有空一定去。”話不能說太死。


    沈柳到底是別家姑娘,隻在王府呆了一天便走了。


    夏知雪送著她到門口,臨上馬車前,迴頭看了一眼,瞧著別人都走到王府門口了,這才輕輕拽拽沈柳的袖子:“柳兒,侯爺壽辰,我怕是去不了,不好麻煩王爺。”從袖筒裏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她:“還請姑娘將這封信遞給沈運哥哥。”


    “好,我也不好為難你,隻是若是得了空,便去府裏尋我說說話,我喜歡同你說話。”收下書信,裝好,沈柳一隻腳踏上馬車,扭過身,一陣春風,撩動她的碎發,逆著春日陽光,沈柳朝著夏知雪笑笑:“知雪,我當你是知己。”


    昨夜她宿在夏知雪房裏,兩人說了許多,許多連母親都未曾說出口的,悉數說給夏知雪聽,她總是靜靜地聽著,不時插上幾句,卻總是說道她的心窩子裏,她是懂她的。


    朝著沈柳揮揮手:“得空了,我便去看你。”


    目送著馬車不見,荷花這才出聲提醒還站著不肯動的人兒:“姑娘,今日風大,風口站久了,仔細頭疼。”


    夏知雪如夢初醒,轉身,進了門。


    重活一世,她的心裏隻有複仇,算的她的心腹的隻有荷花一人,她裝聾作啞,裝瘋賣傻,為的隻有一步一步,步步為營。沈柳是她沒有料到的知心人,明明她看懂了自己很多,也不說,隻拍拍她的手:“前路艱難,多為保重。”方才她塞給她的紙條裏,隻有八個字。


    抬眼看了眼王府的燙金牌匾,夏知雪拾步上階:“走吧。”


    高門大院的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


    ……


    “王爺,”華呈在書房門外沉聲道:“奴才有事稟報。”


    “進。”深沉沒有溫度的男聲從門縫中鑽出來。


    “吱呀——”一聲,華呈低著頭,雙手呈上三個請帖。


    “誰的?”王府裏每日收到的請帖千千萬萬,誰人不想要皇上最疼愛的弟弟去撐場麵?一般的,華呈就自行處理了,若是遇上做不了主,便成上來。


    華呈低聲道:“和順侯府那邊送過來的,”抬眼看了眼歐陽淮煜無異的臉色,才繼續說道:“侯爺壽辰,邀你和小姐過去。”


    將手中的筆扔在桌案上,一隻手隔著檀木桌,拿起一張瞟了一眼:“那兩張是她們的?”


    大致瞧一眼,便扔在桌案上,歐陽淮煜拿過一旁的黑色綢緞,銀線刺繡的帕子擦擦手,扔在地上。


    華呈小心翼翼道:“是。”王爺已經不開心了。


    歐陽淮煜左邊唇角一勾:“那便給她們送去。”他倒要看看和順侯府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一隻腳踩過扔在地上的帕子,歐陽淮煜背著手出去了。


    華呈大氣不敢出一聲,等到沒了聲音,這才直起來腰,歎口氣,三小姐怕是又要莫名受氣了。


    “請帖?”荷花說姑娘正在休息,讓他稍等一會兒,兩隻圓圓的眼睛看著他手中的東西。


    華呈覺得她特別像一隻小貓,笑了笑:“對呀,和順侯府那邊送過來的,你家姑娘和旁邊院子裏的都有。那邊的已經送過去了。”


    蹲下身坐在她身邊,把請帖放在台階上:“你們家姑娘也算的多災多難。”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荷花下巴放在手掌上,胳膊肘盯著膝蓋,斜了他一眼。


    他又說錯什麽話惹得這個小祖宗不高興了?華呈想不出來,隻覺得這個丫頭跟她的主子一樣是個有脾氣的。


    “荷花姐姐,”正在華呈思索著怎麽跟旁邊的人說話時,大蓮端著一攤子東西過來了。


    荷花站起來,迎上去:“有什麽事?可是管家那邊有什麽吩咐?”大蓮是管家的女兒,平日裏跟她們自是不同,也不常來這個院子。礙著上次她掉進湖裏,想來他們父女對著侯府也沒什麽好感,今日怎麽來了?


    大蓮笑笑,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這不是夏日快到了,王爺體恤姑娘們,怕著中暑了,說是咱們姑娘火氣大了些,平日裏又好動,讓我找了些蓮子過來,讓姑娘好好去去火。”


    眼神往後一瞧,眼睛彎彎的:“華呈哥哥也在這裏啊,王爺方才還給我說,瞧著你讓你趕緊迴去呢,說是送個請帖,哪怕是到汴京也到了。”


    王爺這是把火撒到他身上了。華呈撇撇嘴,站起來。


    “我瞧著姐姐方才跟華呈哥哥說的高興,沒擾了你們興致吧。”大蓮笑了笑。


    荷花把東西往院裏放了放,說道:“說什麽呢,我們倆不過閑聊幾句,哪裏就說的高興了?”


    華呈摸摸鼻子,臉上訕訕的。


    “那沒事,我就走了。爹還等著我幹別的活呢。”大蓮對著華呈招招手:“華呈哥哥一起吧,王爺現在跟我爹在一起呢。”


    “行。”華呈站起來,路過荷花時又看了她兩眼。


    “這小孩子,我又沒惹你,用的著說話這樣難聽。”荷花看著院門口自說自話,一扭身看見夏知雪靠在柱子上眼睛帶笑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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