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匕輕聲說:「還沒到那個程度。」


    「連金錢斑都被他們給弄下來了,他和你還有阿莫三人,是我們之中爬得最高的。」


    「他們?」


    「鄰裏分裂聯盟那幫人啊!這件事可把他們得意壞了!」


    當然是夏天那幫人幹的,或許還是那幾個夏形俱樂部的人操作的。那些人行動力極強,非常狂妄,擅長用各種非常規的手段。


    夏時鏡和齊信居然跟那幫人合作。無法理解。


    屍匕往住處走去。


    他住在鎮上的酒店,教堂以下最高大漂亮的建築。最初他和每個新來的玩家一樣,住在免費的純潔旅店,為了能住到酒店裏,他費了非常多的功夫,使出了畢生的社交能力。


    說實話,開始感到厭煩了。


    他滿懷心事,經過餐廳時,猛然想起來自己今天還滴水未沾,什麽都沒吃。他必須保持充足的體力和精力,為此他轉身踏進餐廳。


    餐廳的老闆不是原來的那個,屍匕不禁多看了老闆一眼。老闆笑著跟他打招唿。


    服務生走過來,熱情地詢問他想吃什麽。


    「親愛的客人,要來一杯今日特飲嗎?我會加入你,是因為你的承諾,如果你欺騙我,我馬上轉投夏天那邊。」


    「好,看起來店裏推出了新菜,能為我推薦一下嗎?我現在很餓,胃口特別大。別這麽焦急,安心下來。」


    「要試試我們的招牌燻肉嗎?你叫我怎麽安心?本來這裏是我們的眼線,突然有一天老闆變成了他們的人,我每天都不敢輕舉妄動。」


    「來一份吧,謝謝。那就不要動,最近是發生了些事,我正在處理。」


    「好的,客人你點了一杯今日特飲,一份招牌燻肉,還需要別的嗎?快點吧,夏天那邊占據的地盤越來越大了,搞得我很不安。」


    服務生送上來食物,屍匕嚐了口。


    嗯,換了老闆後,燻肉味道變得很不錯。


    夜晚。


    屍匕來到花園,參與每日會議,審判了本次不友善者。


    嚴格來說,他更像個旁觀者,真正意義上在會議上審判別人的是齊信。那個男人坐在那兒,微微側身,一隻手搭在椅背上,舉手投足像個絕對的上位者,發布命令對他來說簡直家常便飯。


    每個人有天生就適合的地方,齊信天生就應該在會議桌上發號施令。


    屍匕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的齊信,那會兒齊信就有類似眼前這般的氣質,讓家庭裏的每個人都誠心誠意地聽他的話,也相信他承諾自己將做成的事,願意配合他的步調前進。


    本次不友善者判決為酒吧老闆。


    酒吧老闆甚至就坐在今日會議中的一席,齊信就敢指出他們的不友善行為。不得不說,齊信剷除npc的效率比他高多了,而且他總有辦法事後保全自己,反倒讓屍匕懷疑最開始齊信是怎麽迅速被票進壞兔幫的。該不會齊信是懶得應付小鎮上的友善氛圍才心甘情願被票,什麽補救都不去做的吧?


    酒吧老闆很震驚,一開始辯解了幾句,很快就識時務地誠懇反省,伴隨痛哭流涕,最後還算體麵地被壞兔幫帶了下去。


    會議上的其他人如今不是齊信的人,就是屍匕的人,npc已經很少。玩家和npc都沒什麽異議,本身消除npc勢力是兩邊玩家都有的目標,npc有眼睛的都察覺到不對,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唯一不長眼睛的npc掃地老太太,被小艾迷得心思一點都不在會議上,已經把小艾認做幹孫子了,天天就想著小艾在不在自己邊上。


    不愧是夏形的追隨者們,夏形生前令了解他的玩家聞風喪膽,而如今他的追隨者結成團隊,心狠手辣,在副本裏唿風喚雨。


    他不明白,夏時鏡和齊信居然會跟這些人合作。


    第二天,屍匕終於能夠進入到壞兔幫的宿舍,還看不到金錢斑,但至少能通過別人打聽到一些消息。


    「別指望了,金錢斑現在在那幫人手上。」那幫人指夏時鏡的聯盟。


    眼前的壞兔幫125說話的時候,翻動手裏的記錄簿,裝作在給屍匕報告最近的工作。


    他接著說:「我到底還要在壞兔幫多久?這裏現在太危險,我感覺身邊都是夏天的人,我想迴鎮子上。」


    「你再忍耐一下。」


    「還要忍耐多久?也許我加入夏天那邊才是正確的,至少我不用那麽擔心某一天自己連個完好的全屍都沒有。」


    「不一定,那幫人很瘋狂,連自己人都會下手。」


    「……確實有兩次那個黑淵的隊友也死得很慘很莫名其妙,哎,真想逃到沒有這些變態的地方。不說了,我得迴去了。」


    125返迴宿舍,遇到夏時鏡從另一個方向走進來。


    夏時鏡說:「帶我去見見被關起來的那個人。」


    125說:「按照規定任何人都不能看他。」


    「我知道。」夏時鏡說,「帶路吧。」


    125:「……」


    125最終沒敢說不,掏出鑰匙,把夏時鏡引領到牢房。就在地下室,實際上是個改造過的雜物間,在每個月最後幾天才會被用做臨時的牢房。


    牢房裏的人靠著一堆紙箱雜物席地而坐,垂著腦袋,似乎睡著了。他身上胡亂纏了些碎步,看著是從他自己衣服上撕扯下來的,他的衣服破破爛爛掛在身上。


    夏時鏡敲了敲窗戶上的鐵欄杆。牢房裏的人被驚動,緩緩抬頭。夏時鏡看到他髒兮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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