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廷哼了聲,拍拍屁股往外走,「那算了,你舅舅拿你當老婆疼,我不敢惹他。」


    ……


    祁馴下樓後才發現自己沒有開車來,隻能招手打車,路上就給人家掃了一百,不停催司機,「快點!快點!」


    司機敢怒不敢言,等把人鬆下去後才一抹腦袋的汗。


    祁馴翻牆跳進林衍院子,和開門出來的冷瑜正麵對上。


    冷瑜看到他,也不多話,扔了手上的東西,撲上來就是一拳頭。


    可能是祁馴腦袋上的包紮太嚇人,他這一拳打在了肩膀上。


    祁馴一個踉蹌,發狠抓著冷瑜的手,把人甩開,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去。


    隨後趕來的陳廷看到這一幕,立馬掏電話打給鬱文青,「鬱總行行好,趕緊找個法子把冷瑜弄走,我這邊的港口能讓利三個點。」


    對麵哼笑兩聲,「可是你說我外甥不過如此。」


    陳廷:「……是我,我不過如此!」


    鬱文青心情不錯,爽快地答應了陳廷。


    陳廷看著院子裏冷瑜一腳踹在祁馴背上,他自己都感覺疼,齜牙抱著自己搓手臂。


    祁馴也不讓冷瑜,迴身一腳甩上去,又跟了一拳砸在他臉上。


    冷瑜平生最在意自己的臉,咬牙切齒,「祁馴!你有臉來!」


    祁馴不跟他廢話,他把人扔進花壇裏,自己抬手輸了最後一個五,鑽進去把門反鎖,留下冷瑜在門外怒吼。


    祁馴進來後,喘了口氣,這才看到林衍站在樓梯上,身上白色的睡衣看著像是病號服。


    空蕩蕩的。


    祁馴覺得自己隨便一摸,林衍就會哭出來。


    祁馴感覺臉上有股熱流,他抬手一摸,滿手的血。


    他害怕嚇到林衍,轉身對著門,「我,我,你先上去,我收拾一下。」


    「你為什麽站在那裏?」林衍聲音輕飄飄的。


    祁馴皺眉,鼻尖微微一動,他聞到了熟悉的……


    藥味兒。


    第118章 我要把你關起來,這樣你就不會亂說話了


    祁馴身體一顫,藥味兒?


    他低頭看著自己,該不會在醫生那裏染上了藥味兒吧?!


    身後林衍緩步下了樓梯,眼神一直盯著祁馴。


    門外冷瑜瘋狂拍門,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還有那手機跟詐屍似的,不停的震動!


    冷瑜單手叉腰接起電話,「鬱文青他是不是有病?現在簽什麽意向合同?!讓他明天!」


    對麵又說鬱文青這次來是為了給他那寶貝外甥過生日,現在就想把合同簽了,後麵光陪著人好好享受。


    冷瑜站在花壇邊,聞言給了垂在木欄外的垂頭花一腳。


    「他每次過來,不是他外甥上學,就是他外甥生日,再要不就是他外甥升職加薪!」


    冷瑜深吸一口氣,「算了,等我見到他外甥,一定要看看是何方聖神!我馬上過來。」


    他最後看了眼門,知道這是鬱文青在幫忙。


    今天這合同不是非簽不可,但,他知道林衍現在估計隻想見一見祁馴。


    冷瑜安慰自己,沒事的,他哥清醒後隻會以為那是幻覺,沒事的!


    他臨走前,又給了那花一腳。


    門內祁馴聽著冷瑜走遠,終於放鬆了對門的戒備。


    他轉頭就看到林衍站在他身後,眼神和平日裏他看到的不一樣,


    溫和多了。


    還有點強撐的冷靜。


    祁馴心裏發慌,他小心捧著林衍的手查看,上麵果然有針眼。


    「你哪裏不舒服?」祁馴想把他弄迴樓上。


    可林衍一錯不錯地看著他流血的額頭,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下,「疼嗎?」


    祁馴偏頭躲開他的手,「我就來看看你,你別給我餵糖了,我怕自己又……衝動了。」


    林衍挪動兩步,重新站在他的視線裏,「祁馴,你額頭怎麽了?是我砸的嗎?」


    祁馴搖搖頭,他鬆開林衍的手,扶著他肩膀往上推,「上樓吧,我看看你,我就是來看看你的。」


    也不知道這話究竟是說給誰聽的。


    林衍站著不動,他迴頭又問,「祁馴,你為什麽不理我呢?」


    祁馴剛想說話,他就聞到了熟悉的藥味兒,非常濃,不是他自己身上的。


    祁馴臉色逐漸嚴峻,他湊近林衍的脖子,輕輕嗅了嗅。


    是林衍身上散發出來的藥味兒!


    祁馴之所以對這藥味如此驚恐,因為他曾經跟這個藥打了三年交道!


    祁馴瞳孔緊緊縮成一針,抓住林衍肩膀,「林衍,你叫我什麽?」


    「祁馴。」


    祁馴搖頭,「不是這個。」


    林衍有點苦惱,他想了挺久的,抬起頭,臉上有點泛紅,帶著點害羞的神色。


    「老公。」


    祁馴閉眼,唿吸都停了一瞬,心髒跟著地動山搖。


    林衍怎麽會這麽叫他,林衍根本不可能這麽叫他!


    唯一的解釋就是林衍和他一樣,都在吃藥。


    祁馴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林衍離開他之後過得很不錯,至少,他從不知道林衍看過心理醫生,拿過藥……


    祁馴緊緊抱住他,「你過得好嗎?」


    兩個瀕臨絕望的人,再也沒有精力去想一個謊言。


    林衍說,「不好。」


    祁馴從前以為,林衍過得不好,可以算是林衍對他的情,對他的愛,對他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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