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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的春日慶典,邊境傳來捷報,鹿家卻損失慘重。


    且不說被炸得粉碎的內宅與被火吞沒的古卷丹藥,單說抬出來的侍衛遺體就塞滿了蘋野的焚屍爐。兩位長老遭圍攻暗算致死,數位長老不同程度受傷。而少家主鹿雙葉受到重創,昏迷不醒,雖在多名醫者的搶救下保住性命,但對於已經堵塞的靈脈已無力迴天,至於他體內封存的毒素得不到及時引出,沉積在他的雙腿,敏捷矯健的下一任“靈鹿”,今後隻能與輪椅共度餘生。


    首都在地下靈氣的影響下自我修複,受到的創傷遠不如鹿家嚴重,但仍不容樂觀。來不及避難的人在火災中喪生,其中還包括一些救人的巡邏隊員。居民們迴到自己的家中,樹木雖已恢複原樣,但是家中財產卻化為灰燼。躲藏在暗處,沒有撤走的狩魂寨殘黨還在無差別攻擊返迴首都的平民,除四處搜查的巡邏隊外,一些前來遊玩的靈氣使用者們也開始自發協助搜查。


    收拾殘局,從來都不是什麽輕鬆的事情。大家似乎還沒有完全從帝劍蘇醒的衝擊中緩過勁來,又經曆了一次災難,還是在這種本該幸福喜慶的日子裏。


    即使遭遇了打擊,生活也還要繼續,無論是鹿家還是首都的民眾們,都自行開始了重建,各地收到消息而捐贈的物資陸續運進來,街道再次恢複熱鬧。隻不過這熱鬧的氛圍中不再充滿歡聲笑語。


    白契坐在陽台上看著這一切,歎了口氣。


    他還是不能離開佛羅斯特,平時沒事幹,與其留在鹿家礙手礙腳,他選擇到孤兒院幫忙,為那些孩子們縫補衣服。看著自己手中略顯粗糙的針腳,白契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針線活。


    (雖然我是打算用針線攻擊的,但是這針線活不好會不會太丟人了?)


    “咦?師父你有事嗎?”


    白契兜裏突然迸發出耀眼的金光,嚇得在一旁打瞌睡的小鬼鴉撲騰了兩下翅膀。


    “你小子,下一站想去哪裏,有考慮嗎?”陽朔並不管白契往哪去,隻是想看看這小子自己能有什麽安排。


    “想好了,我想北上。”


    “去哪?北國羅德斯尼爾?”


    位於大陸最北端的冰雪之國,羅德斯尼爾,與佛羅斯特接壤。羅德斯尼爾的夏季非常短,南部為茂密的亞寒帶針葉林,中部是常年被冰雪覆蓋的廣袤土地,而北邊則是綿長的海岸線。這個國家以旅遊業和水產聞名,冰雕、極光、滑雪、海鮮等物都是這個國家的名片。


    白契搖搖頭:“我想繼續北上,去永凍大陸。”


    永凍大陸與羅德斯尼爾有一海之隔,每逢隆冬時節,海麵上都會結出一層厚實的海冰,經常會有動物借此在兩地之間來往活動。


    另一邊的陽朔明白白契的意圖,他沉默片刻,說道:“也行,不過你到底還是要在羅德斯尼爾作停留的,出發之前,你得用幾個月的時間做一件事。”


    “什麽事?”


    “學羅德語。”


    “……”


    陽朔要是不提這個,白契都沒想起來有這檔子事。他以前在書上看到過,與落鳳國不同,羅德斯尼爾有自己的語言,羅德語,他去羅德斯尼爾之前還得學外語,不然到了那邊就是個啞巴。


    “那……您給我找個老師?”白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陽朔聞言滿是嫌棄:“這種事還要拜托我?”


    “您不是認識的人(大佬)多嘛~”


    “你自己不是幫鹿家做了點事嗎?自己攢的人情要會用。”


    “你怎麽知道我幫鹿家做了事……”白契不記得自己有到處講啊,難道是深藍聖者說的?


    “而且我的人脈再多也是我的,你要學會積累自己的人脈了,多認識一些人,多了解一些事,也不負你外出的目的。”


    “……好吧。”


    師父說得在理,白契也無法反駁。


    隻不過,現在鹿家忙得不可開交,鹿一雪他們又滿臉陰鬱愁容,現在去拜托他們這種事難免有點敗好感,怎麽辦呢……


    “對了!我這不是還有認識的人嘛!”


    他三下五除二做完手中的活計,屁顛屁顛地跑到城邊的臨時集中治療室裏,四下張望,卻沒找到想見的人。


    他扒在服務台前,踮著腳尖詢問值班人員:“姐姐,請問這裏有沒有收治過一個叫司徒旭的人啊?”


    “啊?我看看啊……還真有,腿骨折了,隻不過他昨天把傷腿接好後就要了根拐杖迴家休養了。”


    (這人都骨折了怎麽還亂跑呢,在這有人伺候著養傷不好嗎?)


    白契癟癟嘴,又笑眯眯地問道:“那姐姐知不知道他家在哪裏啊?”


    “這……”值班人員有些為難,冊子上並沒有登記住址之類的東西。


    白契也為難起來,難道他真的隻能自降情商ky一次了嗎?


    所幸,司徒旭在本地也不是默默無聞,白契身後一位路過的傷患聽到他的話,接道:“嗨,你找阿旭啊,他就住在城西的一間木板房裏,挺小的,還掛著塊‘司徒工藝’的牌子,你過去轉轉,應該很容易找到的。”


    “好的,謝謝!”這可解了白契的燃眉之急,他對那位傷患鞠了一躬,匆匆趕往城西。


    佛羅斯特首都的居民們很少自己蓋房子,所以木板房什麽的自然就十分顯眼。因為在城西邊緣地區,所以司徒旭的家並未收到波及,不然那塊搖搖欲墜的“招牌”肯定早就沒影了。


    木房看起來像一個小商鋪,卻緊閉著門,似乎沒開張。白契上前敲門,隻聽裏麵傳出熟悉的聲音:“誰呀?”


    “我!白!”


    白契自報姓名後,裏麵便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和拐杖觸地聲。


    (大概是在睡覺吧,養傷的時候來打擾他還真是不好意思了……)


    如果不是他比較急,他可以多等一段時間的。


    司徒旭拄著拐杖給白契開了門,邀請他進屋。


    白契看了一眼司徒旭,頭發雜亂,臉色蒼白,腿上還纏著繃帶和木板,看來挺難受的。


    攔下要去泡茶的司徒旭,將他扶到床上,白契自己拿了個小板凳坐在床邊,抹了一下矮桌麵,薄薄的一層灰,果然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理過了。


    見白契四下打量著自己破舊的屋子,司徒旭撓撓頭,臉紅得像熟透了的大蝦:“那…那個……我這裏環境比較差,不要見怪……”


    (再怎麽說也比我家好多了吧,你這不還有桌椅和床嗎?)


    白契也懶得說些有的沒的,趕緊說完趕緊走,讓司徒旭好好休息才是實在的:“別在意,你是本地人,我就是來問問你,認不認識會說羅德語的人?”


    “你想學羅德語?”


    “嗯,隻要靠譜能教會我,收費的也可以。”白契補充道。


    司徒旭拍著大腿,思考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地開口:“我確實認識一個靠譜的,不過他收不收費我可說不準,你看……”


    “沒事!夠義氣!就他了!”白契可是一點都不懷疑司徒旭的眼光。


    司徒旭見白契如此果斷,也不再說什麽,掙紮著起身想帶路,又被白契攔了下來。


    “哎,你直接告訴我地址就行,我自己去找。”麻煩傷員,他可是會良心不安的。


    見拗不過白契,司徒旭隻得重新躺好,把地址反複說了好幾次,等白契完全記下了,才安心地蓋好被子。


    而白契則是幫他做了一下清潔,便趕往司徒旭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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