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哈哈哈哈哈哈!這小子無論是看多少遍都好好笑啊!哈哈哈!”


    “噗噗,陽朔你徒弟好可愛啊~”


    “哈哈哈哈哈!”


    “嗬嗬,你真的不打算幫他一下嗎?太逗了~”


    聖者學院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內,五個人圍繞在水晶球旁,看著投射在牆上的影像,除了坐在正中的那個人以外,其餘幾人皆是笑趴在絲絨長椅上,室內滿是快活的氣氛。


    陽朔捂住臉,他現在非常認真地在考慮一件事——要不要趁機換徒弟算了?


    “不幫,以後他要麵對的,是比這還要危急的情況,他必須學會依靠自己。”


    “也是,如果連這種程度的對手都解決不了,還不如死了。”坐在最右的人隨意地倚靠在長椅上,摳著指甲,他身著青白雲紋長袍,綠色長發隨意垂下,發絲間,背部的龍卷紋樣格外醒目。他正是學院天氣的管理者塵卷聖者,溫德斯。


    “還真像你的作風,看來你確實很看重你和師父打的賭啊。”坐在最左邊的永夜聖者,千墨微笑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紅茶,隨後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皺了的紫紋黑袍。


    “為了贏下這個賭,咱們小陽朔好用心啊,當然是相比於以前的他來說~”金發女人捂嘴嗤笑道,掩嘴的金白長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作為星河聖者,辰月可是很清楚陽朔的為人的,他居然肯耐下性子教育徒弟,真是千年難得一見。


    “哈哈哈哈,要我說,這小子確實沒什麽天賦,隻不過我總感覺他比同齡人要成熟一點。”九一拍著自己笑得發疼的肚子,這麽說道。他可沒見過哪個十歲兒童獨自在密林中知道沿路鋪設陷阱,作記號,給自己留退路的。


    陽朔迴想起落鳳國的見聞,他其實早就覺得那小子怪怪的,可是究竟是哪裏奇怪他卻說不上來。看在並沒有感覺到危險的份上,他也沒太在意這種怪異感。“行了,都給我閉嘴,我自有考量。”他條件反射地想把劉海放下來遮住眼睛(不願麵對jpg.),伸向發夾的手卻被辰月強行按了下去。


    而緊抱樹幹的白契早就料到喊陽朔沒用,隻得強行鎮定下來,思考著對策。


    就在此時,他人生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禍不單行。


    他的眼神餘光隱約瞥見斜上方的樹枝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


    他抬頭望去,嚇得四肢發軟,差點摔下樹去——一條棕褐色的蛇正吐著信子從樹梢朝他爬過來。


    (等等,我是不是可以……)


    好在經過剛才的追逐,這條距離他並不算近的蛇對他的驚嚇並沒有多大。最初的驚嚇迅速消去,他一邊緊盯著蛇的緩慢動作,一邊伸手硬生生折下了一根樹枝。他並不知道這是什麽蛇,有無毒性,不過體型不大倒是真的,趁它還沒有靠近,他迅速出手,一棍捅在了蛇身上。那蛇受了刺激,蛇頭抬起,欲往棍上爬,嚇得白契直接一甩手把樹枝扔了下去,砸到一隻山豬的頭上,又惹來一陣撞擊。


    趁那條蛇還沒緩過來,白契迅速拈出衣袋中的攝魂針,一針刺出,並沒有刺中還未放迴樹枝上的蛇頭,刺在了蛇身上。盡管刺入不深,但是效果還是有的,原本纏繞在樹枝上的蛇身開始扭動起來,蛇頭也遲遲抬不起來,白契一咬牙,掏空了口袋,又補了三根,都刺在了蛇身上。


    白契不禁感歎這麽久以來的訓練都是值得的,他的飛針技術在不久前可是通過了陽朔的考核的,雖然還是沒什麽威力就是了。


    連中四針的蛇此時已無力再纏繞在樹上,扭動掙紮著,就這麽掉了下去。


    白契長出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蛇,尋思著它是不是有價值的動物,誰料樹底下的母豬竟一窩蜂圍住那條蛇撕扯起來,兩三口便將那條還未停止扭動的蛇啃食殆盡。白契頓時傻了眼。他知道豬會吃蛇,可是這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說不震驚都是騙人的。他下意識地將樹幹抱得更緊了。一直抱著也不是個辦法,他再三確認樹上沒有蛇了以後,直接跨坐在比較粗壯的枝丫處,思考著下一步對策。


    他的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稍微有點頭緒也被馬上打亂,他心中甚至燃起一股無名火,煩躁至極,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突然就生起氣來了。


    似乎是想安撫他的情緒,樹下的豬叫聲竟越來越小,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白契也是在安靜了十幾分鍾後才驚覺狀況不對,往下望去,四頭山豬就這麽臥在了地上,無論跟隨著它們的一群小豬崽怎麽拱,都沒有任何動作。


    (睡著了?……不對,什麽情況?)


    白契警惕起來,豎起耳朵,觀察了一下周圍,排除有更危險的東西在附近的可能性後,他跳下樹來,驅散小豬們,蹲下查看其中一頭母豬的狀況。


    還有唿吸,隻不過已經十分微弱了,另一頭也這樣。而餘下的兩頭,則已經咽了氣。


    (發生啥事?!)


    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之前被攝魂針紮成刺蝟的小豬崽,茅塞頓開,忙起身去尋找之前那條蛇的屍體。


    樹根處,隻殘留著蛇頭和部分蛇皮。


    (果然嗎?我是走了狗屎運吧,居然這麽巧……)


    為了進一步求證,他鼓起勇氣走到一頭死豬旁邊,強忍著惡心,咬牙把手伸進豬嘴裏四下摸索著。他突然打了個激靈,旋即神色複雜地抽出了手,在樹皮上蹭了又蹭。


    (還真紮進去了,大概在上顎的位置,而且是整根刺進去的……恰好四根,這見效也忒快了,難道和紮的部位有關?改天問問師父好了。)


    “那麽,接下來……”他用幾天前陽朔教他的方法,短時間內切斷了抽出攝魂針的那隻手的靈氣供給,散去攝魂針,扶著膝蓋站起來,神色複雜地瞅著四散奔逃或是躲藏在灌木叢中小心翼翼地看著這邊的小豬崽們。


    它們的體型都不算大,能被白契拎起來,身上的條紋還未褪去,看樣子是沒斷奶的,現在一頭母豬都不剩了,它們估計也沒有活路了。白契很清楚自己找不到奶給它們喝,也自然不能把它們帶迴去,養不活的。它們要麽被捕食,要麽被餓死,聽天由命。


    罪惡感油然而生。


    他忽然明白為什麽師父要強調一天隻用抓一隻,一個月內不重複了。優秀的獵人從不會讓獵物斷子絕孫,竭澤而漁到底不是長久之計。他的良心上也過不去,因為他實際上並不需要那麽多生命,即使過殺,也隻是扔在這裏,任其腐爛。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祈禱恰好有饑腸轆轆的野獸路過,也算是送了它一頓大餐。


    “迴到學院裏以後,也把這裏麵的陷阱都散了吧……”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為了自身安全布下的陷阱。


    “嘿,那麽自私,過殺也是當然的吧,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森林……”他走迴之前的土疙瘩處,抱起一隻小豬崽,自嘲地笑了笑,“我想自保沒有錯,可它們隻是路過,卻招來無妄之災。”


    他已經很少自言自語,今天卻格外話多,似乎是想說給自己聽,又或許是想說給真正的白契聽:“說到底,可能正因為我自認為懂得多,就不再去學習了吧,如果我懂得更多在森林中自保的辦法,說不定就不會節外生枝。”


    “今天是我運氣好,但是以後呢?”


    “師父想讓我明白的,究竟是什麽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白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犬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犬珥並收藏白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