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月娟頭髮全都是亂蓬蓬的,眼神都是渙散的。


    獄警將於月娟帶過來的時候,她甚至於尿失禁。


    看到於月娟臭氣哄哄的被獄警捏著鼻子帶出來,蘇禾心中對於月娟沒有半點的同情。


    「已經嚎哭了兩天兩夜了,現在嗓子完全啞了,嚎不出來了,所以消停了,她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兩個白天黑夜,都在謾她的主家,罵蘇永明和葛慧琳?」獄警不解的看著鬱景延,蘇禾,邢亮三人。


    三人紛紛冷笑。


    蘇禾拿起電話,喊了一聲:「於月娟……」


    那邊獄警將電話貼著於月娟的耳朵。


    聽到聲音,於月娟才抬起頭來看著蘇禾,眼淚順腳掉落下來:「蘇……蘇禾……你來了,你……還認我這個……媽媽?」


    於月娟以為蘇禾是來看她的。


    蘇禾叱的冷笑一聲:「於月娟,你覺得,我是自虐狂麽?再次瘋狂的虐待了我三十年之後,還瘋狂的咬我說我是和你一起的殺人犯,現在卻讓我不計前嫌,喊你媽媽?」


    「我……我……」於月娟哭的眼角都爛了。


    她悲悲戚戚枯啞的嗓音問道:「蘇蓁……她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你不是已經看了視頻了麽?還有,蘇蓁和葛慧琳的檢測報告,你也看了。這還能有假?」蘇禾毫不留情的說到。


    「嗷……」於月娟的哭嚎的無比可憐:「那我這一輩子忙活什麽呢?我這輩子,都是在為葛慧琳母女做嫁衣了?


    該死的葛慧琳!


    是她,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大小姐,搶走我的一切!


    卻還明知道蘇蓁是她的女兒的情況下,依然利用我?


    依然把我當傻子玩耍?


    到頭來,我還主動把自己送進監獄,替他們一家脫罪?


    你說,這個世上還有比我更可憐的人嗎?」


    「你活該!這是你的報應,從小到大你在我身上的做了多少惡毒的事,就是你的報應到了!」蘇禾流淚看著於月娟。


    於月娟不敢看蘇禾。


    「我來這裏,不是聽你訴說你的可憐的,我想讓你告訴我,關於我的身世!你明明是認識的梅琴的對嗎?那是我的親媽!」


    「你……原來你……你是梅琴生的那個小嬰兒?」於月娟驟然抬頭看著蘇禾。


    「是!」蘇禾毫不猶豫的承認道:「所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於月娟這才拖著枯啞的嗓子陷入迴憶:「那個孩子,也就是你……當年是我偷走的……」


    蘇禾:「……」


    第239章 捂死


    「蘇永明告訴我,他愛我,他不愛葛慧琳,更不愛梅琴。」這是於月娟枯嘎的嗓音裏,講出來的開場白。


    「他嫌梅琴又老有土,一直想把梅琴甩掉,可總也甩不掉,那個死女人像個牛皮糖一樣粘蘇永明,我就不明白,人家已經和你分手了,不要你了,你還老跟著人家幹什麽?」提到梅琴,於月娟滿臉的厭惡。


    蘇禾問道:「如果現在放你出獄,你會去找蘇永明嗎?」


    「當然!我要向他和葛慧琳索命!」


    「如果一時半會要不了他的命呢?你會不會一直跟著他?」蘇禾又問道。


    於月娟:「……」


    「不要用你骯髒的靈魂去估量別人,你不配!我的媽媽之所以一直跟蘇永明,是因為蘇永明欠她的錢!他可以不和我母親談戀愛,但是錢,總要還吧!」


    於月娟不吱聲。


    「繼續說!」


    於月娟的表情死氣沉沉的:「蘇永明剛和葛慧琳新婚幾個月,他是決不能讓梅琴壞了他的好事,所以就找了個小混混,跟小混混說,把自己女朋友賣給他玩一玩,隻要了小混混一千塊錢。」


    蘇禾:「……」


    她目瞪口呆!


    她遏製自己的聲音裏的顫抖和憤恨:「你是說,蘇永明他,把供養了他三年半大學費用的前女友,以一千塊錢的價格,賣給了一個小混混……」


    不對!


    蘇禾問了一半,忽而覺得,什麽地方很不對。


    還沒等她繼續往下問,於月娟就已經開口了:「是蘇永明把你媽媽約出來,在她的飲料杯子裏放了一定劑量的致幻劑,你媽媽喝了就不省人事了,小混混花了一千塊錢很不甘心,他就在附近的一個聚賭窩點找了三四個老年人,一人問人家要了五百塊……」


    「渾蛋!王八蛋!蘇永明!我要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來……」蘇禾淚流滿麵,渾身顫抖。


    足足五分鍾,她才顫抖著聲音開口道:「你是說,我是那個……小混混的……孩子?」


    於月娟並沒有抬頭:「如果你是梅琴的女兒的話,你應該是那個混混的孩子,因為另外三個人,全都是六七歲的老年人。說白了,那都根本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了,隻是狎玩而已。」


    蘇禾:「……」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有勇氣聽完的,這一刻,一向冷靜清醒,很少衝動的蘇禾,心中萌生了殺人的衝動。


    如果此刻蘇永明在她跟前,她會毫不猶豫的親手宰了蘇永明。


    不!


    她會一片片的活颳了蘇永明。


    就算付出生命為代價,也在所不惜。


    她忽然理解了很多老實人最終卻成為殺人犯的心理變化。


    人,在被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是會變成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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