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種衣帶半褪曖昧糾纏的荒謬感。


    虞聽晚唿吸凝滯一瞬。


    她立刻直起身,然而剛動了一半,房中出現一道驚訝誇張的詫異聲。


    「呀!抱歉抱歉!是我來的不巧,打擾了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


    沈知樾走至一半,看著這畫麵,立刻捂上眼轉身。


    說完這句,他便急急準備往外走。


    虞聽晚深吸了口氣,額角的青筋跳得她頭疼。


    她迴頭,喊住沈知樾。


    「沈大人,青天白日你別誤會,有事便說。」


    沈知樾「啊」了聲,停在原地。


    不過他沒迴身,笑哈哈地擺了擺手。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我就是來看看太子殿下傷勢如何了。」


    「你們不必理會我,該幹什麽幹什麽,繼續繼續。」


    說罷,他抬步便離開。


    離開房間後,還順手把一直開著的房門給關上了。


    虞聽晚:「……?!」


    她迴頭,凝眸看向謝臨珩。


    隻是她剛一看過來,不等開口,後者倒是先倒打一耙:


    「不就沈知樾過來,晚晚這麽好奇幹什麽?又不是沒見過他,你都摁到我傷口了。」


    「??」


    虞聽晚百口莫辯。


    她哪兒好奇了?


    還有,她什麽時候戳他傷口了?


    虞聽晚坐直身體,看著他,意味不明問:


    「殿下確定我摁著你傷口了?」


    他麵不改色點頭,「這是自然,孤還能顛倒黑白不成?」


    嗬嗬。


    虞聽晚睨他兩眼。


    眼神中,明明晃晃寫著,你不就是在顛倒黑白?


    謝臨珩佯裝看不懂。


    對她指著最後沒處理完的傷,問:「這裏還要上藥嗎?」


    虞聽晚沒理他,拿起瓷瓶,將藥粉塗上去。


    做完,她即刻便起了身。


    連帶著,一直被他拉在手裏的衣袖都被她拽了出來。


    「藥上好了,殿下休息吧。」


    「這麽快?」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想讓她多留一會兒,「藥粉是不是塗得薄了些?要不再塗一遍?」


    「謝臨珩!」虞聽晚頭疼地睇著這位極其難伺候的儲君,「你身上的是血肉,不是土牆,不用一遍一遍塗。」


    他慢吞吞「哦」了聲。


    見她想走,又問:「那喝的藥呢?什麽時候喝?」


    虞聽晚手指攥緊又鬆開。


    最後揉著眉心喊若錦。


    讓她去陳洮那裏端藥。


    等喝完藥,謝臨珩又硬是以各種藉口,纏她到午後小憩的時辰,才放她離開。


    打開房門出來的那一刻,虞聽晚長長鬆了口氣。


    就連腳步,都破天荒地快。


    恨不得一步跨去自己的院子。


    虞聽晚離開後,沈知樾搖著扇子,慢悠悠走進來。


    眼底含著幾分明晃晃的笑,坐在桌旁,打量著臉上絲毫不見半分虛弱的儲君,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問:


    「喲,這是改策略了?」


    「苦肉計加死纏爛打?」


    他壓著嗓音中的低笑,慢條斯理地說:「殿下,這可不像你的性子啊。」


    謝臨珩側他一眼。


    沒理會他的好奇心。


    隻問,「方才來有什麽事?」


    沈知樾不痛不癢地掠過上一個話題,「不是什麽大事,就宋家那邊。」


    「不過跟那些小事比起來,我覺得,目前更重要的,是你跟未來太子妃的終身大事。」


    「我說殿下,你要不要和我說說追妻計策,說不準,我還能給你提點建議。」


    謝臨珩眉目很淡。


    「孤不需要你提建議,沈大人隻需在寧舒麵前少說話就行了。」


    「嘖。」沈知樾翻舊帳,「當時讓寧舒暫時離宮的主意,還是我給你提議的呢。」


    說起這個,謝臨珩就想起他私下將自己的太子妃放出宮的事。


    「可不是?沒有沈大人,我和寧舒的大婚,早就辦完了。」


    沈知樾訕訕一笑。


    眼神瞟了瞟,三兩句將話題轉移。


    ……


    小半個時辰後。


    謝臨珩讓墨九去喊了太醫。


    陳洮很快過來,剛行過禮,就聽到前麵的儲君說:


    「把藥方調一調,讓孤的傷勢,過些時日再痊癒。」


    第217章 在我這裏睡


    聽著這句話,陳洮詫異地蹙眉。


    「過些時日再痊癒?」


    謝臨珩寡淡應聲。


    陳洮下意識勸說:「可傷勢反覆,對身體恢復極為不利,而且若是毒素清完,一般不會引起傷勢惡化的情況……」


    陳洮身為東宮的心腹,對於自家主子這個出乎意料的要求,不稍多想,便能猜出幾分內情。


    他刻意提及毒素這茬,也是在隱晦地告訴他們太子殿下:寧舒公主這幾日皆是親自守在床前,若是傷情驟然反覆,怕是會引起公主的疑心。


    隻是不曾想,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得謝臨珩淡聲反問:


    「孤何時說傷情反覆了?」


    「?」陳洮狐疑看過去。


    謝臨珩點明,「隻減些藥量,多休養幾天,陳太醫覺得很難辦?」


    陳洮迴過味來。


    半秒都不敢耽擱,「好辦好辦。」


    他很有眼色道:「殿下傷得太重,短時內根本無法痊癒,微臣會竭盡全力為殿下治療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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