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晦氣!」


    聲音雖小,但葉鶯和於剛卻是聽得很清楚。


    於是葉鶯故意提高了嗓門兒,「大爺,你咋還罵人呢?您看我也不是小心的對吧!」


    說著,葉鶯起來伸手晃了一把靠在座位上睡得死沉的婦女:


    「大姐,你快醒醒,趕緊給評評理!這是你公公吧?他罵我呢!」


    那花襯衫的婦女因為這動靜醒來,一臉迷茫地望著他們,壓根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呢!


    「老鄉,咋了這是?咋還吵起來了呢?」


    葉鶯心想,這丫也是真夠心大的!


    睡這麽沉,一點防備都沒有。


    「你公公罵人呢!」葉鶯指了指那老漢。


    那婦女這才看向看旁的老頭,皺眉道:「老鄉,你誤會了,這不是我公公!」


    「哦!那看來是我弄錯了。」葉鶯微微一笑,直勾勾望著那婦女被解開了兩顆扣子的領口,提醒道:「大姐,你衣領開了。」


    那婦女猛地低頭一瞧,果然發現自己的領子開了兩個扣子!


    她頓時明白過來,怒瞪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老頭,不動聲色地來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


    「你個挨千刀的老色狼!是不是你解我扣子了!」


    婦女的聲音很大,周邊睡覺的乘客紛紛被吵醒,十分八卦地看向這裏。


    那老頭一聽,老臉漲的通紅:「你他娘的這有病吧!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啥樣!老子一把歲數了,啥樣的女人沒玩過,犯得著脫你的衣服?」


    這死老頭也知道要臉!


    他這番狡辯的話一出來,引得周邊看戲的乘客哄堂大笑。


    就他這邋遢的模樣,還「啥樣的女人沒玩過呢」,吹牛不打草稿!


    那婦女被他一說,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那你說是誰幹的!就你挨我最近!難不成有鬼來解我這扣子?」


    「你問我,我問誰?老子怎麽會知道誰解的你扣子?」老頭咬死不承認,說得十分理直氣壯。


    這老頭渾身上下就嘴最硬!


    那婦女沒有證據,也隻能自認倒黴,隨即惱火地扣好了扣子,又往她四五歲的女兒身邊挪,離老頭離得遠遠的。


    那老頭見狀,「切」了一聲,閉眼睡覺了。


    於剛現在是便衣,加上也不知道方才發生了啥事,不好出手去管,他疑惑地看葉鶯。


    葉鶯知道他的眼神是在詢問自己,隨即小聲答道:


    「沒事了,繼續睡吧。我剛剛就是伸腿時不小心踢了大爺一腳。」


    又看了葉鶯好幾眼,確認真的沒啥事,於剛繼續閉上了眼。


    在路上的時間太長,他們需要保持精力。


    經過這一出,那老頭似乎安分下來了。


    諒他也不敢亂來了!


    夜深,葉鶯也漸漸睡去。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之際,一隻滂臭的臭腳丫子突然從座位對麵伸了過來。


    愣是把葉鶯給從睡夢中熏醒。


    她看著放到自己腿上的那隻指甲裏還嵌有黑泥的臭腳丫,差點吐了出來。


    「嘔!」


    這死老頭,把臭腳放到自己腿上,故意的吧?


    莫不是在報複方才的事情?


    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兩瓶酒,而那死老頭應該是喝了酒,此刻看起來醉醺醺的。


    火車並未禁止飲酒,所以這老頭喝酒不會被阻攔。


    趁醉裝瘋是吧?


    葉鶯十分嫌棄地把那隻臭腳推開:「我說大爺,你能不能把腳挪開,臭死了!而且還放到了我腿上!你故意性騷擾吧你!」


    但那老頭是跟她槓上了,似乎還真的是因為前半夜壞了他的好事。


    被推開的臭腳丫子瞬間又湊了過來。


    「死老頭,你有病吧你!」葉鶯快要吐了,再也忍不了,用力踹了那老頭一腳。「趕緊把你臭腳給我拿開!」


    那老頭一動不動。


    葉鶯氣不過,拿起桌上還剩下的半瓶酒倒到了老頭的頭上,「該死,坐個火車咋還能遇著你這麽個糟心的玩意兒!」


    「於剛,醒一醒!」葉鶯轉頭搖醒坐在最外邊的於剛,「綠皮車上有沒有乘警?這糟老頭為老不尊,三番五次把他的臭腳放我腿上!」


    「這算不算是流氓罪?或者違反治安罪?」


    聽聞這兩條「罪名」,那醉得迷迷瞪瞪的老頭短暫地清醒了幾秒,很快又昏過去了,東倒西歪,半個身子靠在了旁邊那婦女的身上。


    於剛和安小彤都醒過來了,於剛瞪著那喝得醉醺醺的老頭,擰緊了眉頭。


    「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於剛一臉嚴肅地往另一個車廂走去。


    那婦女睜開眼,看著見身上趴著一老頭,以為那老頭要對自己欲行不軌之事,嚇得直接往老頭的臉上甩了一個大比兜。


    「哎呀媽呀!你個老騷狗,趕緊給我起開!」


    「來人那!有色狼啊!」


    那婦女再也忍不住放聲尖叫起來,把整個車廂的人都給驚醒了。


    眼看著那老頭依舊一動不動,她一把拉起自己的女兒,站到了過道上。


    她一邊罵罵咧咧,順手哇又給了那老頭兩巴掌。


    「賊老登,膽子不小啊!揩油揩到老娘這兒來了!」


    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鬧,把過道都給堵死了。


    列車長和於剛費老大勁兒才穿過人牆,一把將那喝得醉醺醺的老色批給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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