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燁等了片刻,等慕堯自己慢慢地站起來後又問了一句:「理由。」


    這次慕堯反倒是沉默了:「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衡燁沒給承諾:「看你表現。」


    是自己主動作惡還是背後有人。


    但慕堯卻誤以為隻要自己全盤說出,衡燁就會放了自己。


    隻能說慕堯還是被衡燁溫和的氣質給矇騙了。


    「是河神連淮。」


    說出這個名字後,慕堯似乎是放下了什麽顧慮,一股腦地全都說了出來:「樂清在哪我不知道,我來之前河神說要收攏陽溪地界凡人的民心。」


    慕堯隻是開了個頭,衡燁便已料到為何會出現如今這種局麵。


    先人為製造水災,在通過一些途徑將水君之名散播出去。


    百姓走投無路自然會去祭拜,慕堯再順勢收迴水災。


    名利雙收,再好不過。


    雖然慕堯一再強調自己並未殺生,但因為此次水災到底還是造了不少殺孽,留下了因果。


    果然,慕堯稍後所說與衡燁所料分毫不差,倒是奚昱有些震驚。


    「你本就是神仙,為何要貪圖人界的名利。」


    慕堯並不認識奚昱,隻當他是家底頗豐家中或許有天界人脈的普通人。


    此事關聯甚廣,慕堯並不願意讓旁人知曉,隻是隨意打發,說是自己本就愛慕名利。


    倒是衡燁似乎從慕堯的話語中察覺到什麽,微不可查地笑了一聲,又看了看奚昱。


    總歸還是那個天帝奚昊的野心。


    「我說完了,總該放我走了吧。」


    「可以。」


    衡燁很痛快地解除了結界。


    慕堯臉上忍不出透出狂喜,想要施法離開。


    在離開前的剎那,慕堯看向衡燁的眼神還是忍不出露出刻骨的仇恨。


    今日之仇,他日一定會……報?


    等等,為什麽他還是不能離開?


    結界明明解除了……


    慕堯的眼神逐漸變得茫然,因為他發現,自己的丹田已經變得空空蕩蕩的。


    就在這一瞬間,自己的仙力不知何時消失了!


    衡燁微微偏頭,笑著看嚮慕堯:「剛才不小心失手了,你放心,隻是暫時失去仙力而已,會好的。」


    慕堯這下真的怕了。


    衡燁哄孩子似的的語氣讓慕堯驚恐地搖搖頭。


    他就不該聽那些人的話發動什麽水災,老老實實地做他的水君多好,也就不用招來這麽一個可怕的人物。


    奚昱對於衡燁的做法並不感到奇怪。


    他阿兄這麽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若是讓他來處理,根本不會留這麽多時間讓慕堯說這麽多話,早就灰飛煙滅了。


    此刻若是衡燁迴頭看一眼奚昱,或許會發現端倪。


    但此刻,在衡燁心中,解決了水災的源頭,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樂清。


    從原身的記憶裏,衡燁知曉,這位叫樂清的陽溪水君是母親好友,更是看著自己長大,因為不願意被叫做姨母怕被叫老,所以原身一直稱唿樂清為姐姐。


    衡燁看嚮慕堯:「走吧。」


    「去……去哪?」


    「去找連淮。」


    慕堯有點慫,他怕連淮秋後算帳,但又怕自己不答應,當即命喪黃泉。


    想了想,慕堯還是屈服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就不信連淮還治不了這個人。


    事實證明,確實治不了。


    慕堯心驚膽戰地看著衡燁一路走進了連淮的宮殿。


    這其中自然有阻攔的人,衡燁一概不看,靠近他的人自動被撞飛。


    一路走來,地上躺滿了傷員。


    這其中有修為低下的侍從也有修為頗高有品階的神仙,可這些人一照麵依舊是被撞飛的結局。


    可怕!


    慕堯瑟瑟發抖,很想跑,但是轉身就是奚昱。


    等連淮收到消息從宮殿中出來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連淮是何等人,彌江河神。


    單論品階和衡燁平階。


    但若是看勢力,剛卸下統帥之職的衡燁還不及連淮這個河神。


    作為品階頗高的神仙,連淮自然是認得奚昱的。


    在看到奚昱的第一眼,連淮本該就去行禮。


    隻是他的眼神還是不可避免地被衡燁給吸引住了。


    衡燁一路走來無人可擋的情形確實讓連淮感受到了威脅。


    第10章 告狀


    但是看奚昱對衡燁的態度,連淮又有些拿不準了,所以隻好站住不動,用眼神示意慕堯。


    希望慕堯機靈點,主動解釋這件事。


    誰知慕堯見了河神,像是有了主心骨,連忙開口:「連淮上仙,這兩個修道者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上陽溪,收了您給我的洞府,還廢了我的修為!小仙生死微不足道,但是他們這是不給您的麵子啊!」


    連淮狠狠瞪了一眼慕堯,又看了一眼他身後奚昱,生怕這位天界太子有什麽不滿。


    麵子?


    麵子是什麽?


    他們的麵子比得上天界太子比得上天帝嗎?


    但這也讓連淮知道,奚昱並未透露自己的身份。


    衡陽饒有興趣地看著連淮接連變臉,率先開口:


    「連淮上仙?久仰。」


    連淮轉過身,看向衡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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