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長意識到了什麽:「是誰?」


    電話那頭的人開口:「是一個首長,他幾年前患上基因崩潰症,現在情況已經非常糟糕,壽命隻剩下半個月,他從發病開始,就說想當誌願者幫人試藥,我們一直推脫,但現在推脫不了了……就當是完成他的願望吧。」


    那位首長患有基因崩潰症之後,就想住到實驗室裏,為科學獻身。


    他們一直在阻止,說實驗室不缺人,但現在他已經命不久矣,他們就不好阻止了。


    完成一下他最後的願望,也並無不可。


    張院長知道那個首長,聽到這話之後,唏噓不已。


    他不想那個首長死在顧鈞天的實驗室裏,這可能會讓顧鈞天受到打擊,也可能會讓一些人對顧鈞天有意見。


    張院長道:「那種藥劑,是我的學生做出來的,把老首長送去我的實驗室,我來給他用藥。」


    「好。」電話那頭的人答應下來。


    張院長告訴顧鈞天,說自己的實驗室裏,有一個誌願者願意試藥。


    不過,因為那個誌願者的情況不太好,所以沒法來顧鈞天這邊,他問顧鈞天能不能把基因藥劑給他,由他去注射。


    顧鈞天一口答應。


    這會兒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他隻想去陪周青昊,不想加班。


    他也不怕張院長騙他的實驗成果,他在配製藥劑過程中,好幾次靈光一閃……


    那藥劑,怕是隻有他能配置。


    顧鈞天讓克萊門特和秦釗帶著他配置出來的基因藥劑,前往張院長所在的國家實驗室,至於他,他下班了,要去陪周青昊。


    吃晚飯的時候,顧鈞天又道:「青昊,今天下午,實驗又有了新進展,張院長都誇我了……」


    顧鈞天說了不少。


    周青昊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心情特別好。


    他知道顧鈞天說這些,是想安慰他,想要給他希望。


    他願意聽,也願意接受顧鈞天的好意。


    同時,他也想珍惜和顧鈞天在一起的每一天。


    吃過晚飯,兩人又一次滾上床。


    同一時間,張院長正在給那位患病的首長使用顧鈞天研發的藥劑。


    這個首長姓錢。


    宇宙很危險,人類進入星際之後,經歷過很多戰爭。


    錢首長,就曾帶領人類聯盟的軍隊,取得過很多勝利。


    他在人類聯盟的知名度,並不弱於張院長。


    「老張,我早就想來實驗室幫忙試藥了,可惜他們不讓!一天天地等死有什麽意思?還不如讓我試藥,也算是給國家做點貢獻……」錢首長說個不停,還嘆氣:「老張,我現在的身體很差,用這藥的效果,會不會不太好?唉,我該早兩年來的 ……」


    「你少說幾句,留點力氣,」張院長道,「用了這藥之後,會有點疼,身體還需要大量能量……你迴醫療艙躺著吧。」


    錢首長道:「你又讓我迴醫療艙!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它根本不是什麽新藥吧?老張,你這就不厚道了……哎喲!」


    錢首長突然變了臉色,痛唿出聲。


    張院長道:「我說了會有點疼……」


    話雖然這麽說,但張院長見錢首長不停叫痛臉色大變,還是有點心虛。


    顧鈞天跟他說用這藥劑有點疼,但他沒想到會這麽疼!


    錢首長可是鐵血硬漢子,以前受了再重的傷,都不叫一聲疼,現在竟然受不住,這得多疼?


    怪不得顧鈞天讓他準備一些止痛藥,還讓他先麻醉患者,然後再用藥。


    他沒把錢首長麻醉了再用藥,真的失策了。


    死前還要承受劇痛,錢首長不容易。


    這一刻,就連錢首長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容易:「試藥這麽疼的?怪不得那些小兔崽子一直攔著我!」


    說話間,眾人七手八腳,把錢首長送進了醫療艙。


    醫療艙裏的各種管子自動連接到錢首長身上,給錢首長輸入止痛藥和營養劑。


    錢首長總算沒那麽難受了,但還是念叨個不停:「老張,試藥是需要我提供用藥感受的吧?你快記一下!我現在覺得自己肚子裏跟火燒似的,五髒六腑都要被燒光了!這藥劑真不是人用的……」


    錢首長一直在喊痛,周圍人則默默流淚。


    他們用了大量止痛藥,錢首長還痛成這樣……他的身體肯定受不了,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沒命了。


    這真的很讓人難受。


    他們該攔著錢首長的,免得他在死前,還要經歷這樣的痛苦。


    人們都很難受,尤其是在看到錢首長整個人開始脫皮,變得不成人樣之後,就更難受了。


    而漸漸地,錢首長沒聲音了。


    張院長有些惶恐,去看醫療艙上顯示的錢首長的狀態。


    等等,錢首長的心跳唿吸都很正常,醫療艙顯示,他睡著了?


    眾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終於,有人開口:「要不要把錢首長叫醒?」


    那肯定是要的!張院長等人打開醫療艙。


    然後,一股難聞的味道沖天而起,而讓他們敬佩的是,在這樣的臭味裏,錢首長竟然還能安然入睡。


    眾人把錢首長叫醒,錢首長還很不樂意:「我好不容易睡著,你們叫我做什麽?等等?這是什麽味兒?」


    錢首長差點被臭暈過去,然後又意識到了什麽:「這味道是我身上的?你們這裏有地方洗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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