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寢食難安,輾轉難眠,隻能起床出了臥室,默默來到了地下室,打開鐵籠的門,鑽進了狹小侷促的鐵籠裏,躺在梁修曾躺過的地方,心裏總算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她可以接受自己還沒有忘記那個作惡多端的惡魔,可她無法接受自己對無為道長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


    這比喜歡那個惡魔要罪惡萬分。


    突然,她摸到在枕頭下似乎放著什麽東西,立即起身拿開枕頭,看見——


    一支木質的髮簪下壓著一張血跡斑斑的紙。


    這支髮簪她很熟悉,是無為道長的。


    他的長髮常年會盤一個髮髻在腦後,用的簪子每一根都是同這個髮簪一模一樣的。


    放下木簪,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紙……


    還未看清上麵的內容,她就被這一封字跡淩亂的血書給驚呆了。


    白紙上歪歪扭扭地用鮮血寫著一行行的字,這些字她也認識,是無為道長的字跡。


    做了無為道長這麽多年的徒弟,這點了解是有的,哪怕這些字和她平日裏看到的不一樣,可淩亂的筆鋒裏,仍然透著她無比熟悉的堅毅和瀟灑。


    無為道長的毛筆字寫得特別好,他的一幅字畫在拍賣會上能拍出天價,她曾還學習研究過,不會有錯。


    而最讓她詫異的,是上麵的內容——


    這封信,就是寫給她的。


    是無為道長寫給她的信。


    內容不長,可每一個字都無比的精簡,沒有一句廢話。


    他在說——


    他被關在了這裏。


    被關了數日。


    受了重傷。


    正在被惡魔吞噬。


    看到這裏,王以沫的手開始抖。


    她完全沒有頭緒,為什麽無為道長會被人關在這裏?為什麽從來沒有聽無為道長說起過?


    什麽叫做正在被惡魔吞噬?


    他還說——


    以沫,小心。


    後麵跟的幾個感嘆號,鮮血淋漓,恐怖如斯。


    然而,最最恐怖的是最後那句話。


    他說——


    當你再見我時,我已不是我。


    是……


    「是……是……」


    手中的白紙落地,王以沫抬眸盯著頭頂的燈,覺得光芒刺眼,刺得她雙眸緋紅,疼痛難忍。


    而心髒,在狂跳。


    她的心情很是奇怪。


    她伸手捂住胸口,彎下腰瘋狂地喘息。


    她在害怕?


    期待?


    慶幸?


    或者是……


    激動?


    她害怕這個恐怖的事實。


    從信裏的內容來看,這個罪惡的地下室內,這個腐朽的鐵籠裏,鎖住過她,鎖住過梁修,還鎖住過無為道長。


    而被鎖在這裏的無為道長才經歷過最慘無人道的折磨,被惡魔鎖住,一天天地慢慢地吞噬。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每一次他都會趁惡魔不注意時,用自己的鮮血在白紙上寫下那一個個如泣如訴的血字。


    就是為了告訴她……


    讓她小心。


    惡魔已經穿上天使的外衣,來到了她的身邊,潛伏著,一直守著她。


    而她竟然還在期待、慶幸。


    期待這封信的內容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梁梁沒有死。


    而她沒愛上無為道長,她一次次反反覆覆愛上的仍然是曾經讓她心動的少年。


    心跳越來越快了。


    她手忙腳亂地打開了鐵籠的門,連滾帶爬地出去,好不容易才站起身,跑出了地下室,在兇宅裏找了一遍又一遍。


    沒有看到無為道長。


    她手裏拿著那封血書,而血書裏還夾著一張用無為道長的鮮血畫出來的符咒,信上還說了,用此符可以護她一段時日的平安。


    兇宅裏沒有找到無為道長,她覺得他或許去看梁修了,最近這段時間他總是待在那裏的。


    一路狂奔,跌跌撞撞。


    快到的時候,她又停下了腳步,休息了一會兒平復心情,躡手躡腳地靠近。


    她開始在腦海裏幻想著接下來要如何麵對的情景。


    她首先要驗證這封血書是不是真的……


    不對,這已經是無為道長的筆記,不會有假。


    所以她首先要問他,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如果……


    梁修真的成為了無為道長,吞噬了自己的父親,親手殺掉了無為道長……


    她要質問他麽?


    她要和他吵、和他鬧麽?


    到了這個時候,好像不想這麽做了。


    她的心不知在什麽時候也變得無比的罪惡,她甚至都不想去追究梁修的責任,她隻是想和他重逢。


    這顆心在這麽叫囂著。


    瘋狂地想要讓她告訴他,她很想他,她很開心他沒有離開。


    可是理智讓她停下了腳步。


    腦子在告訴她,她不能這麽放縱梁修,她要先觀察,先自行確定這封信的內容,不能讓梁修知道她找到了無為道長的血書,她要先想想要如何應對。


    她看到了無為道長,他此時正蹲在地上……挖墳?


    王以沫連忙躲在樹後,悄悄偷看。


    沒錯,他在徒手挖墳。


    那雙手就像是利爪一樣,特別鋒利,厚厚的土壤在空中拋起又落下。白色的長髮和青色的長衫也搭在地上,染上了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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