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此時正處於恐怖的兇宅之中!


    她看著窗外那一棵形狀怪異的枯樹,看著枯樹上略微血紅的月亮,她被嚇得臉色慘白,緊緊抱著雙腿,整個人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賀南周看出了她的害怕,立即柔和地安慰道,「放心,我不會把你帶進地下室的。」


    但他還是惡劣地頓了頓,漫不經心地補充,「隻要你聽話,我會對你好的。」


    「來,我抱你下去吃點東西。」


    王以沫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這三天裏她沒有吃任何東西,全靠著營養液拖著虛弱的身體。


    她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也不敢反抗,隻能任憑賀南周把她從床上抱起。


    出了門後,是一條冗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掛著一幅幅油畫,頭頂是古老的歐式吊燈。


    她仿若進入了歐洲中世紀的古堡,空氣裏都透著神秘而詭異的氣息。


    賀南周把她放在長桌邊,桌子正中間插著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花,淺色的桌布上還鋪著許多玫瑰花瓣。


    一個個精緻的燭台整齊地擺放在長桌上,昏黃的光暈打在她精緻小巧的臉龐,更顯脆弱了。


    賀南周拿來醫藥箱,在她的身旁蹲下,輕輕托起她的小手,替她處理剛才因為針頭掉落而留下的傷。


    她不停轉動著眼珠,觀察著這棟兇宅。


    一共有五層,她現在位於一樓的餐廳,一路下來的時候她看到了兇宅的正大門,但這座小島原本就沒有人,她就是逃出了這棟兇宅,也沒有辦法逃離這座小島。


    而她的身邊什麽都沒有,包包不見了,手機不見了,就連她此時穿著的衣服……


    應該都是賀南周替她換的。


    一件很普通的白色的吊帶長裙。


    「我昏迷了多久?」


    「好幾天了。」


    賀南周並不想迴復她具體的數字。


    王以沫很想知道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


    目前能知道的,就是在她昏迷之後賀南周一定馬不停蹄地帶她走了,因為從上原趕到這個地方最快也得要三天。


    胡娜呢?她應該拍到了很多素材吧?


    她有沒有按照約定曝光出去?


    賀南周聲名狼藉了嗎?


    曝光之後賀南周是如何應對的?


    梁梁呢?


    他應該出院了吧?她這幾天都沒有去看他,手機也打不通,她就這樣消失了……


    應該會有很多人在找她吧?


    賀南周應該……


    關不了她多久吧?


    無數的疑問全都堆積在胸口,可很多她都不能問。


    思來想去,她說了其中一個,「我不想呆在這裏,我想迴家。」


    此時賀南周正在用棉簽替她消毒,他神情如此專注地盯著那一個小小的傷口。


    過了片刻。


    「現在家裏很亂,暫時不能迴去。」


    她成了嗎?!


    視頻曝光了?!


    上原亂了?!


    終於,如同死水一般的心底又有了一點起色,悄然泛起了希望的波光。


    她壓製住那點點開心,問道,「家裏很亂?什麽意思啊?」


    「字麵意思。」


    說罷,賀南周手微微用了點力,壓了壓她手背上的傷,痛得王以沫縮了縮手,卻沒有縮掉。


    她倒吸一口涼氣,說了句,「能不能輕點啊?」


    「我以為你很能忍痛。」


    處理好傷,賀南周放好醫藥箱,起身靠近她,炙熱的大掌輕輕握住她孱弱的雙肩,他身體壓近,貼到她的耳畔。


    「那晚……那麽痛你都沒有求我。」


    她知道他在說什麽。


    「其實你隻要求求我,讓我輕一點,你也不至於昏迷這麽多天。」


    王以沫悄然攥緊了拳。


    「小沫,用這種方式是對付不了我的,你越是倔強,越是不服,越可以讓我為所欲為,你的傲骨就是能讓我肆意折磨你的理由。」


    賀南周直起身,走到廚房替她盛了一碗粥,隨後走到她的身旁坐下,王以沫剛想伸手去接,賀南周卻又收迴手,笑道,「我餵你。」


    王以沫想了想,點了點頭。


    她的手的確很軟,而她幾天沒有吃東西了,身體特別虛弱,別說走路,她就是喘氣都覺得累。


    她必須要保持足夠的體能,才能和這個惡魔鬥下去!


    粥一勺接著一勺,慢慢地王以沫覺得沒有那麽冷了,也沒有那麽暈了,身體的機能終於恢復了一點。


    一不小心,粥從嘴角溢出了一點,王以沫剛想拿紙去擦,賀南周又伸手製止了她。


    隨後身體前傾,貼近。


    他的唇落在她的嘴角,用舌頭替她拭去殘留的米粥。


    擦幹淨了,但男人顯然還沒有滿足,吻又順著她的唇角一路往下……


    王以沫剛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口,他立即將她抱起,轉身放在長長的餐桌上。


    她能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欲望正迅速攀升。


    王以沫偏過頭,想要躲開那炙熱的仿若可以將她燒毀的氣息。


    「不要……我、怕……疼……」


    她終於是學乖了,知道要怎麽對他說拒絕的話才能讓他接受。


    那一聲聲柔弱的、帶著哭腔的話語之中,聽得人心生憐憫。


    賀南周終是停下了動作,單手撐在桌上,俯看著眼下的王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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