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語瞧著他情況不太對勁,下了床,點亮一旁的油燈。


    隨著光線的亮起,她一眼就看見了狐宴麵上可怖的紋路。


    清語走向他。


    「別過來!」狐宴喝止住了她,拒絕她靠近。


    他死死的咬住自已的唇,強迫自已清醒,清語身體裏有他兩尾的靈力,對他的誘惑力已經成倍的增加了。


    身體的本能驅使著他,他害怕控製不住自已,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清語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拒絕,明明以前他發病隻要她的觸碰就會緩解。


    隨著清語的靠近,狐宴的雙眸越來越紅,下唇幾乎被他咬破,他快控製不住自已了,狐耳立起,尾巴也至身後顯現。


    七條狐尾在地上無措的晃動。


    清語突然頓住了,仿佛有雙手無形中掐住了她的喉嚨,令她喉中發緊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怎麽會隻有七條尾巴了?」


    她抓著狐宴,厲著聲問:「你又做了什麽傻事?你的尾巴呢?!」


    狐宴失了神智,眼珠通紅,麵上的紋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破碎的木偶,眼神卻如索命的惡鬼,惡狠狠的盯著她,「你不是想死嗎?你死一次,我便拔一尾救你一次,你想拋下我去死,想都別想!我定會永遠纏著你,哪怕去死,也是我們一起!」


    崩潰和絕望襲來。


    清語愣了許久,心中一股鬱氣直往上湧,猛的嘔出一大口黑血,眼淚奪眶而出,聲嘶力竭般吼道:「你這樣,我永遠都還不清了!」


    狐宴見她這樣吐血,恢復了些許理智,驚慌不已,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掙紮著爬向她,抱住她,「我願意的,阿語,是我自願的。」


    "你別嚇我,阿語!"


    歇斯底裏過後,便是極致的平靜,清語麵如死灰,愣愣的看著抱住她的人。


    「我究竟該拿你怎麽辦?」


    逃也逃不了,死也死不掉,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狐宴雙手捧著她的臉,目光癡纏,「你知道的,我想要的隻有你。」


    她極少拿正眼瞧他,如今卻不得不直視他,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他麵上的那種可怕紋路。


    奇怪的是,這次的紋路並沒有因為她的觸碰而迅速消失。


    清語凝眉,「你的傷加重了?」


    難怪他發病時獨自忍著,原來簡單的觸碰已經對他沒用了。


    清語將手放在胸口處,感受著裏麵的跳動,現在也隻能用心頭血替他療傷了,距離上次餵他血也已經有段時間了。


    清語召出碎心,準備往胸口劃去。


    狐宴驚懼之下,一把抓住了她手腕,「你又想幹什麽?」


    上次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每每迴想起便心痛的幾欲死去。


    狐宴反身將她壓在身下,滿是痛色的眸中蓄滿了眼淚,「你還想尋死!」


    清語眼神十分淡漠,「我隻是想替你療傷。」


    狐宴反應過來,她是想取心頭血。


    他蒼白著臉,盯著那白皙緊緻的肌膚,喉頭滾動,不顧身體裏饑渴的叫囂,強行控製著自已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站住!」


    清語叫住了他,「你想被人知道你發病的事嗎?王宮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勢必會捲土重來,你不為你自已考慮,難道也不為你的子民考慮?」


    「或者你想看著他們淪為被人踐踏的螻蟻?」


    狐宴怔在了原地。


    「過來。」


    清語見他不肯過來,拉開衣襟,在胸口處劃開了一個小口。


    聞到血腥氣時,狐宴身子一僵,抖得更加厲害。


    清語知道他快忍不住了,故意走上前去,口中輕聲喚著,「墨墨,過來。」


    金色的瞳孔逐漸被猩紅取代,身體的本能占據了理智的上風。


    最忠誠的獵犬,帶著愛與渴望,一步一步走向自已的主人。


    尖牙即將刺入肌膚的瞬間,清語抬手擋住了他。


    不行,她中毒了!她的血中自然也有毒!


    失去了理智的狐宴,卻顧不得那麽多,拉開她的手便想咬下去。


    清語抬手捂住他的嘴,死死扣住。


    狐宴皺著眉頭輕唔一聲。


    見他好像咬到了自已的舌頭,清語連忙鬆開了手。


    狐宴張嘴又想咬,清語隻能接著拿手遮擋,他卻學聰明了,不給她捂他嘴的機會,捏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衣襟頓時被拉開了一大片,露出了裏麵白晃晃的光景。


    兩人頓時都愣住了。


    清語羞憤之下甩了他一巴掌。


    狐宴恢復了理智,露出些許驚訝,盯著那片光景移不開眼,咽了咽口水。


    原來竟是這般模樣,怎麽會那麽像小兔子?那麽圓潤飽滿。


    清語瞬間攏緊了衣襟,又見他眼中猩紅之色未退,此刻的他沒有神智,想來應是不會記得的。


    雖然這樣安慰自已,但麵上仍一片發熱發燙。


    擔心他又發瘋,她朝著狐宴的後頸就是一記手刀。


    狐宴當即軟倒在了她懷裏。


    清語由他依偎著,手心一下一下撫摸著他順滑的頭髮,嘴裏輕輕吟唱著兒時的歌謠。


    心頭血是行不通了,隻能打暈他,希望他明天便能好起來。


    其實還有一個法子,之前狐宴曾提到過,但那樣絕對不行,光是想想她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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