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少主采這靈藥是拿來給自已用的,沒想到竟然是為了公主,而且還不讓外人知曉,身上的傷也暗自忍著。


    醫師捏著小刀將背上的腐肉一一剜下,上完藥包紮好以後已是滿頭大汗,又盯著手腕處的傷口搖了搖頭:「這傷口一看便是生拉硬拽所致,若是再用力些,隻怕這雙手都保不住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竟對自已如此狠絕。


    外傷尚且好治,可內傷卻極為棘手,狐宴內傷之重竟連醫師一時都沒了辦法。


    姥姥從門口走了進來,冷漠瞥了站在門口的清語一眼。


    滄牙看見姥姥來了,便知少主有救。


    「宴兒如何了?」


    醫師:「少主身上的外傷皆已大礙,可這內傷著實太過嚴重。」


    姥姥看著狐宴慘白的麵容,往日種種浮現在眼前。


    宴兒小時是那樣的乖巧聽話,言行有距,妖族事務都處理得極為妥帖,事事以身作則,危險的事都是第一個沖在前麵,妖族的子民皆愛戴於他,他該是天生的妖族之王。


    可為何偏偏在那女子身上犯了糊塗。


    若是我不放過那女子,你是不是要將自已這條命搭進去。


    姥姥抬起手,磅礴的妖力流出,替狐宴梳理了重傷的經脈和五髒。


    滄牙見此,「多謝姥姥!」


    水牢被毀,原以為姥姥定會重罰,沒想到姥姥不僅放了少主出來,還替少主調理了內傷。


    調理完畢,姥姥收迴了妖力,鬢邊的白髮又多了一些。


    狐宴慘白的麵色看起來總算有了一絲血色。


    宴兒,這是姥姥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所喜愛的女子,姥姥便讓她留在你身邊,望你日後,切勿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姥姥出來時,叫住了清語,眼裏暗含威脅之意,「宴兒既喜愛你,我不管你對宴兒有沒有情意,你日後都要盡心侍奉他,陪在他身邊,若是你再令他受傷,我必不饒你。」


    說完,便拂袖離去。


    清語心中有些亂,他喜愛我?難道不是因為我能替他緩解痛苦嗎?


    醫師走後,芙因才拉著清語進屋探望。


    床上昏迷的人麵色蒼白,容顏絕色,墨發散開斜斜傾斜而下,多了幾分脆弱,不再那麽有攻擊性。


    「公主,少主這次怎會傷得這麽重?」


    清語瞧了床上的人許久,淡淡開口,「他自已發瘋。」


    芙因:「啊?」


    滄牙端著藥進來,餵了一勺在少主嘴裏,藥汁全部隨著嘴角流下,一滴都沒餵進嘴裏。


    滄牙趕緊拿著帕子擦了擦枕上的藥汁,苦惱不已,「這藥餵不進去可怎麽辦?」


    芙因像是想到什麽,豎起一根手指,眼睛都亮了起來,「我看話本子上餵不進去藥都是嘴對嘴的。」


    滄牙和芙因齊齊扭頭望向清語。


    清語麵色有些不自然的嘴角抽了抽,接過了藥碗。


    一手捏著狐宴的臉頰兩側,在唇瓣張開瞬間一股腦的將藥倒了進去,迅速抬起他的下巴,將嘴巴死死捂住。


    芙因:這麽簡單粗暴的麽!


    滄牙:公主如此不體貼,少主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完事後,清語放下藥碗敲了敲芙因的頭,「叫你少看些話本子,把腦子都看壞了。」


    滄牙看著清語,欲言又止,「醫師說,今夜得留一人守著少主,煩請殿下在這陪少主一晚。」


    公主在這,想必少主的傷都要好得快些。


    深夜蟲鳴之時,屋內隻剩清語一人還在床邊守著。


    床上的人唿吸急促,麵色潮紅,清語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得都有些燙手。


    這是發高熱了。


    清語打濕了帕子擰得稍稍幹些,用冰涼的帕子輕輕擦拭著潮紅的臉龐。


    麵上的潮熱被短暫的壓製,接連換了幾盆水後,清語將手貼在狐宴臉龐,想看看高熱退了沒。


    睡夢中的狐宴突然睜開了眼,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雙眸因為高熱顯得水盈盈的,看起來更加魅惑勾人。


    清語以為他醒了,又見他雙眼分外迷濛,瞧不清人的樣子,自顧抓著她的手放在胸前又合上了眼。


    這是燒糊塗了?


    狐宴的掌心火熱又滾燙,清語試探著想將手抽出,奈何他抓得死緊,怎麽也抽不出。


    清語盯著床上睡得沉沉的狐宴,氣惱得嘆了口氣,都睡著了都還一身使不完的牛勁!


    第25章 阿語吹吹


    狐宴醒來之時,下意識的捏了捏掌心,柔軟的觸感使他清醒過來,半撐著身子看著床邊睡著的人。


    清晨的日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清秀的臉上,白皙的肌膚晶瑩如玉,閉目沉睡的人顯得溫潤柔和,少了幾分生疏之感。


    阿語竟會在這守著他,宛如做夢般,令他一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狐宴手指在細膩的手背上摩挲,久久不願放開。


    清語直到天微微亮才睡去,一時睡得有些迷糊。


    見她睡的如此香甜,狐宴眸中滿是寵溺,伸出手指在小巧的鼻樑上勾了一下。


    「你醒了?」清語被他的動作吵醒,「我去看看藥熬好沒有。」


    剛要起身就被一把拽了迴去,清語蹙眉看著他拉著自已的手,腕上白色的紗布已經浸出紅色的血跡。


    「鬆開!」


    「不鬆。」狐宴就這樣看著她,麵上還帶著些許病態,大有一副我不鬆你能拿我怎樣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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