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一愣,她久久沒有迴複四崽崽。而四崽崽卻也沒有等小九的迴複,他極為認真地說道:“這是阿娘為我取的名字。”


    小九在四崽崽說完話後,感到深深的自責。


    “對不起……”


    小九甚至無法記起四崽崽的名字。


    即使四崽崽告訴她,她也無法記起。


    四崽崽隨著小九的停頓而停頓,他感受到了阿娘低沉的情緒,所以他主動拉起小九的手,聲音格外鄭重:“阿娘並不是想要拋棄我們,對吧?”


    小九在痛苦,“我……不能說。”


    直至如今,小九依舊無法言明。


    事關到祂,所以小九甚至無法向這幾個崽崽解釋。


    四崽崽感到失落,但很快又和自己和解,“那阿娘以後不會拋下我們的吧?”


    小九覺得虧欠,“除非我死……”


    “別說了。”


    四崽崽打斷了小九的話,“我們去找阿姐吧。”


    小九應著,看著不及腰身高的四崽崽,小九又覺得苦澀,她不顧四崽崽的阻攔,執意抱起了四崽崽。


    四崽崽又羞又惱,但又麵對熟悉的氣息,他又悶悶的不說話了。


    像是自暴自棄那樣,環住了小九的脖頸,將腦袋埋進了小九的脖頸處。


    熟悉的,溫暖懷抱。


    阿鈺沒有想到過,他居然還能感受到這種溫暖。


    他以為,他會一直恨他的阿娘。


    可是,可是他更加無法容忍旁人傷害他的阿娘。


    如果他能來早一點,他的阿娘也不會受傷。


    如果……


    如果他早一點出現。


    他的阿娘,會不會也像現在一樣,這樣溫柔的對他?


    小九感受到四崽崽忽然低沉的情緒,以為四崽崽是在反感,可忽然聽到四崽崽一聲極輕的呢喃:“我好想你……”


    小九又無奈了。


    果然……還隻是一個孩子啊。


    可意識到這一點的小九,又沉默了。


    是小九封印的這幾個崽崽。是小九封印了他們的生機。


    所以,是小九讓他們無法生長的啊。


    即使……


    即使過去了那麽久,這幾個崽崽,也仍舊是個未曾長大的孩子啊。


    所以啊……


    小九才更可惡了不是嗎?


    她又怎麽配得到這幾個崽崽的原諒呢?


    這幾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崽崽。


    小九內心一片柔軟,她輕輕拍著四崽崽的後背,哄著:“以後阿娘帶你去吃好多好吃的,好不好啊?”


    四崽崽沒有吭聲。


    小九也不急,又想說些什麽。


    忽然聽見了一聲極輕的好。


    小九忍下笑意,繼續說著:“找到三崽崽我們就去街上買東西啊。”


    “嗯……”


    小九笑著,“阿鈺也要多說話啊。”


    “……好。”


    “不能欺負三崽崽啊。”


    “沒有欺負阿姐。”


    “好好好。”


    小九說著,從儲物袋裏取出蜜餞,“吃點零嘴先。”


    四崽崽接過,忽然說道:“放我下來吧。”


    “可我還想抱唉。”


    四崽崽羞紅了臉,他此刻也不躲了,大聲說著:“誰讓你傷還沒好的!”


    小九笑意加深了一些,“不怕,要活動才好得快。”


    四崽崽不說話了,他又躲了起來。


    小小的腦袋埋在小九的脖頸處,他抓著零嘴吃著,隻覺得甜。


    也隻想這麽甜。


    忽然他又說道:“小五來了,阿娘也會這樣對他嗎?”


    “阿娘也一樣會這樣對你的。”小九無奈,“你在我的心裏,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小五代替不了你。”


    四崽崽忽然又不吭聲了。


    過了許久,他才小聲地說道:“小五在阿姐的法則空間裏。”


    小九一愣。


    隨後反應了過來。


    她悵然若失,“都怪阿娘,把你們遺忘了。”


    在五崽崽想要隱瞞哥哥姐姐的存在時,小九就應該明白的。


    是因為她的失職,所以這些崽崽格外缺愛啊。


    仍舊是小九的錯。


    盡管小九可能有不得不封印這些崽崽的理由,但也仍舊改變不了她失職的事實。


    仍舊是虧欠的。


    ……


    三崽崽拽著四崽崽在大街上跑著,她選擇原諒阿娘一次。


    所以,三崽崽也不生氣了。


    小九隻能無奈跟上。


    這裏是浮塵國中心地帶,附近則是浮塵國的皇朝。


    所以這條街格外熱鬧。


    “三崽崽,別跑了。”


    三崽崽停下,她迴望阿娘,說著:“我們又不會丟……”


    四崽崽卻是默默迴到了阿娘身邊。


    三崽崽氣悶,她指向四弟弟,“你……你個別扭鬼!”


    先前是四弟弟不讓她迴阿娘身邊,現在倒好了。


    “我要讓小五出來!”


    “你能打開法則空間嗎?”四崽崽抱著小九的腿,整個身子藏在了小九的身後,隻露出個腦袋。


    “有……有什麽不可以的!”


    三崽崽感覺被四弟弟輕視了,“就算沒有你的幫助,我也可以放小五出來!”


    小九想要製止,但晚了。


    法則之力的釋放使周遭的修士感到了異常,他們很快注視到三崽崽。


    同時,虛空中祂緊閉著的眼睛,似乎也朝三崽崽望來。


    五崽崽兩眼淚汪汪的朝小九撲來。


    小九隻覺得無奈,不過很快釋然。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引人注目一些而已。以小九目前的實力,可以無視這些目光。


    至於祂……


    被祂察覺又如何?


    “阿娘……我好想你。”五崽崽整個身子貼在小九身上,那條毛茸茸的尾巴晃的不行,實在引人注目。


    三崽崽還沉浸在她能使用法則之力的震驚中。


    她可以……打開第九層空間了!


    那她可以關押容褚了!


    這個認知讓三崽崽格外高興。


    也就忽略了五崽崽跟她搶阿娘的事情。


    “咻——!”


    一道附著靈力的暗器襲來,小九很快閃身躲避。


    在大街上的一行人很快開口說話了:“她,還有他都交給我!”


    小九掃視著這群身份不低的人,同時注意到,這條街上的行人隻是紛紛避開,並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也就是說,這群人,是慣犯。


    同時……身份不低。


    小九忽然笑了,笑容無害,“你們是誰?”


    帶頭的男子氣焰囂張,“你管我們是誰!在浮塵國就沒誰敢惹我們!”


    係統此時開口了:【宿主,他是浮塵國國君的娘舅,叫孫武康,修為渡劫中期。】


    小九得知了這幾人的身份後,默默點了點頭。難怪敢在皇朝的腳下如此行事。


    “三崽崽,五崽崽,你們想跟他們走嗎?”小九禮貌詢問。


    處於興奮中的三崽崽突然聽到阿娘不要她了,頓時急了,她撞走了四弟弟,拉扯著阿娘的衣物,大聲喊道:“我不要!”


    五崽崽的腦袋也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所以小九的眼神變了,“他們不願意跟你走呢。”


    “誰他媽問你願不願意了!”為首男子的小跟班動手了,他的拳頭裹挾靈力,直直朝小九麵門砸來!


    小九不願讓幾個崽崽動手,所以她快四崽崽一步,一腳踢飛了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附著先天源氣的一擊,直接讓那個男人無法動彈。


    小九抱著五崽崽朝孫武康走近。


    “你想和我動手嗎?”


    小九問得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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