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微微側身,擋住了花白的視線,“在地攤上隨便買的,是給我二哥的禮物。”


    小九胡謅起來,可謂是半點心虛也沒有。


    “哦哦……這樣呀。”


    小九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可不可以……”


    花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客棧外就出現了一片騷動。


    小九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快看!靈……靈船朝這飛來了!”


    不知是誰這麽說了一句,然後小九就看見,原本要給她上的菜就這麽水靈靈的轉彎了。


    那個店小二居然跑外麵去,湊、熱、鬧、了!


    小九剛想說的話就這麽被迫咽下去了。


    一旁的花白表麵鎮定,內心卻在詢問:小愛,外麵發生了什麽?


    【親親,是無塵閣的靈船喲。】


    【目前檢測,先前暴露的停靠地點是錯誤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擁擠。】


    ‘那能檢測出靈船停靠的位置在哪裏嗎?’


    係統小愛停頓了一會,才道:【為宿主檢測中……請稍後。】


    【親親,大概率就是這附近呢。】


    【域黑買賣場的大人物很可能就是在這家客棧呢。】


    ‘消息準確嗎?’


    花白總有股不好的預感。


    【親親,方才的檢測被攔截了。嗚嗚嗚好可怕。】


    【我是不是被那個大人物發現了啊。】


    花白有些汗顏,心道:她跟了一個不太靠譜的係統。


    小愛:【親親,我能知道你心裏想的哦,你不能這麽說我。】


    花白:“……”


    小九無奈歎息了一聲,也跟著站起,但被一旁的花白按下,“你要出去嗎?外麵是無塵閣的靈船。”


    說完,花白就看到小九白嫩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她語氣輕盈:“你是怎麽知道的?”


    花白心下咯噔一聲,“哈……當然是猜的了。不然誰能引起這種架勢。”


    小九笑意加深,但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不放,隻是說道:“我出去躲躲,這種場麵,我害怕。”


    花白似乎有些無措,但小九就沒管這些了,招唿挽歌跟上就離開了客棧。


    ‘小愛,你說她是不是發現我的意圖了?’


    【親親,目標人物不理你這是很正常的,不然這個積分點怎麽會這麽高呢?】


    【你要想開一點呀。】


    聽係統這麽說,花白才稍稍放心一些。


    這才想去追小九,可這家客棧的門被一堆人清空了,這裏已經不讓出入了。


    挽歌跟著小九,猶豫了一會才問道:“小姐……”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不和那個人交朋友嗎?”


    挽歌沉默了,好像小九怎麽樣都能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小九見附近的人都朝著客棧走去,才道:“見過一麵就交朋友的其實就是有所圖。拋開利益不說,有幾個是真誠的?”


    “哪怕真是無所圖,那敢問自己就那麽高潔嗎?”


    “我是不信的。至少挽歌於我來說,就是很好的例子。”


    挽歌的瞳孔微縮,抱著銀魂蛋的手都有些許顫抖。


    “那……你為什麽還要留我在身邊?”


    挽歌不明白小九,好像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真正了解過小九。


    “因為……我善啊。”小九似乎開著玩笑,“你也應該多看看這個世界,至少……不會將仇恨強加在無辜之人身上。”


    小九說得隱晦,她忽地又自嘲似的笑笑。


    “好啦,我們快走吧。”小九想換一家客棧吃飯,她現在還是很餓。


    換了一家客棧後,小九才覺得輕鬆。


    吃飽喝足,小九翹著二郎腿,有些歡快。


    挽歌不理解,但尊重。


    小九哼著歌,看著客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


    “我去,誰說的冥君是斷袖啊?還真敢編排啊。”


    “誰說不是呢,域黑買賣場的執法者都對冥君卑躬屈膝,就單說這種身份,居然還有人敢這麽亂編排。”


    “這不就是純純找死嘛。”


    “好啦,別說了,好像隔壁無塵閣弟子接的就是冥君。小心別被人聽見了。”


    ……


    小九兩眼彎彎,心情很好。


    “挽歌,你有什麽打算嗎?”


    挽歌低眸看著小九,“小姐不是有打算嗎?”


    小九收斂了笑容,很正色地說道:“那我也得問問挽歌的意見啊。”


    挽歌心裏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緒,隻是這種情緒很快就被苦澀衝散掉了。


    “溜進無塵閣的靈船。”挽歌將聲音壓得很低,聲線也變得低啞。


    小九忽然又笑了起來,“挽歌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額,可是如果要停下的話,就麻煩了。”


    畢竟目的地不同。


    無塵閣的靈船隻是經過小九所要去的地方,而不代表靈船會在那裏停靠。


    “可是……小姐你信那個人說的話嗎?”挽歌還是有些猶豫。


    如果那個人所說是假,那麽溜進無塵閣靈船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可是,如果想要離開域黑買賣場,單憑個人是離不開的。


    不然挽歌怎麽會被困在這裏三年呢?


    她的身份,她的修為,她的自尊,這些全都被剝奪了。假設不是小九,可能她會沒有一點期望,就那樣,在不甘悔恨中死去。


    這絕對不是挽歌所能接受的。


    所以哪怕小九說什麽,她也會去照做。


    因為她本身就沒有一點光亮,所以,哪怕是那麽一點點微弱的期望,挽歌也絕對不會放過。


    小九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那個人啊……挽歌以後遇到要小心一些。”


    小九不能說太多,隻能說道:“那個人所知道的,是真的。但真話裏總能摻雜假話。挽歌要注意辨別。”


    挽歌心下有些異樣,“好,我知道了。”


    挽歌選擇無條件相信小九,因為她現在別無選擇。


    “好啦,我們現在準備出發。”小九很快就做出決定。


    “去哪裏?”


    “當然是去買些必要的東西啊。黑色熵泉還是挺危險的。”


    小九想了想又說了句:“無塵閣的靈船應該沒那麽快就開。”


    挽歌跟上小九的步伐,還是有些疑惑:“可是小姐……”


    “你想問我到時候怎麽下船嗎?”小九搶先一步說出了挽歌的顧慮。


    挽歌僵硬地點了點頭。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先跟我去買東西吧。”


    “好的,小姐。”


    小九帶著挽歌在附近的商鋪逛了一圈,買了一些常見的一次性靈器。


    還有一些吃食。


    最重要的,小九買了一個儲物袋。


    “哎,挽歌,你等一下。”小九忽然叫住挽歌。


    挽歌停下,迴頭去看小九,隻見小九笑容燦爛,手裏拿著一根銀簪。


    小九朝著挽歌晃動銀簪,暖橘色的燈光下,小九那張精致小巧的臉上是怎麽也抹不去的燦爛。


    挽歌卻是覺得心髒一緊,疼痛讓挽歌連話都說不出口,竟覺得意識都有些昏沉了。


    在恍惚裏,挽歌好像又看到了自家小妹在朝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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