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內外,到處都貼著李維斯和弗斯嘉的通緝畫像,而且還送了他們一個他土到爆炸的稱唿:


    【嗜血鴛鴦】


    “嘔!”輕羽心裏作嘔,但沒想到這會兒竟真嘔了出來,主要是生理上的犯惡心。


    “你怎麽了?”


    顧南一對她的情況還是很關切的,然而在眼下這個特殊狀況下,輕羽不由得想到奇怪的事情——如果被別人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而且還知道他們是夫妻,那豈不是好像自己懷孕似的?


    “嘔!”這麽想著,輕羽又是嘔了出來,連忙對顧南一擺手,讓他和自己保持距離。登記結婚的事情已經夠頭大了,她可不想再生出別的什麽誤會來。


    此時此刻,馬車停在城門之外,關卡處排隊入城的人很多,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些被風吹落的通緝告示掉到跟前,這才有了剛剛作嘔的一幕。


    “南一哥哥,現在怎麽辦?”蓴手裏拿著告示,畫像上確實就是顧南一和輕羽的臉。


    蓴在這件事情裏麵本來就是多加上的名額,所以集中營方麵才沒有把他的畫像也加上吧。何況他和兩個人在一起,自然也是跑不掉的。


    嗜血鴛鴦這個稱號確實讓人十分無語,甚至顧南一想吐槽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馬車停在離城門不太遠的樹蔭下,看上去他們像是來郊遊的,路人也沒有多注意。


    顧南一拿著畫像看了看,決定還是先別進城了:“蓴,你一個人進去吧,帶個醫生出來。”


    “好!”蓴點頭,便是跟兩人分開行動。顧南一趕著馬車離開,約好在五公裏之外的小村碰麵。


    他們在村子裏吃過飯,飯館旁正好就有一間旅店,便是在那裏落了腳。


    這村子雖然離大城不遠,但通緝令卻還沒有傳到這裏,所以通緝令可能也是這兩天剛剛頒布的。然而這也意味著:如果這兩天還不能治好輕羽,之後通緝令擴散開,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輕羽現在的感覺很糟,就和得了重感冒一樣難受,所以心情特別差:“顧南一,你還讓蓴去找醫生,你是不是也在懷疑他?”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也知道你肯定會這麽想。”顧南一聳肩,“藥是他買迴來的,他確實有嫌疑,而且也有這麽做的動機。”


    “可我覺得他不會這麽笨,做這種顯而易見的事。”顧南一還是不願下結論,這或許也是出於對蓴的溺愛。


    “是還是不是,等醫生來了就知道了。”輕羽躺下休息,也不妄自揣測。一切自然會水落石出。


    顧南一看得出輕羽的防備,畢竟那是非常明顯的——無赦和彌撒她一直不離手,連現在休息都是把軍刀抱在懷裏。


    這女人啊……


    顧南一淺淺歎息,心裏總會有些莫名的失落。他和輕羽之間,他認為應該是非常默契的,甚至會想著能否與她交心,可這女人卻拉開著距離,不希望和他靠的太近。


    認識這麽久,經曆過這麽多的事,顧南一反而更可看不透這個女人了。


    細細想來,輕羽的秘密,他好像一點都不知道。


    微風從窗外拂來,靜靜婆娑著房間裏的安靜。這種午後的愜意和慵懶總讓人覺得舒適,漸漸的,顧南一也擋不住困意,倚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旅館對麵是一家米鋪,盡管開門做生意,但老板的臉色極不自然,麵對客人的時候,僵硬的表情緊張極了:


    “保羅大哥,你這是怎麽了?不會是又去賭博被嫂子發現了吧?”


    村子不大,客人都是熟人。而保羅笑容尷尬,眼神老往櫃台後麵瞟。來人覺著奇怪,也往櫃台後的簾子背麵瞅,隱約像是瞧見了一個人影,隻不過分不清是男是女。


    “哦——”那人恍然大悟一般,賊笑著點頭道別,“你們夫妻倆的事,我就不打擾了,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


    “嫂子,保羅大哥最近真沒去賭,你信我的!”那人提上米袋,笑著喊了一嗓子,快步從鋪子離開。


    保羅一臉無奈,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個蠢貨給掐死——他那背後的人影哪裏是自己老婆,那根本就是個男人啊!


    “別動。”


    客人離開後,低沉的嗓音從保羅背後的簾子裏傳來,同時,淬毒的袖箭正從縫隙裏瞄準著他。


    冷汗從保羅的鬢角滑落,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麽黴,自己居然會攤上這樣的事情。幸好老婆這兩天帶著孩子迴娘家去了,不然真不知道怎麽辦。


    “我不動,我不動,你們千萬不要傷害我!我絕對配合你們!絕對!”保羅不斷示好,隻要能保命,其他的都不重要。而且看這些人的樣子,似乎也不是為了錢來的。


    他們忽然闖進來之後根本沒看錢一眼,幾個人直接就去了二樓的倉庫,隻是讓保羅不要聲張。一品書吧


    這些人殺氣騰騰的,保羅覺得肯定不是什麽好人,而且他們還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二樓的倉庫屯放著糧食,幹燥通風,而且背光,正是潛伏的好地方。關鍵是從倉庫的風窗裏,能直接看到對麵旅館的情況——


    顧南一和輕羽進了旅館沒多久就休息了,而且這些天跟蹤下來,他們確定那女人的身體十分不好。


    “看來那小子確實沒有騙我們。”巨鯊的老大說道。之前在瀾灣交手,他們深知輕羽實力的可怕,而現在,她已經成了一隻病怏怏的小貓。


    蓴告訴過他們,隻要他一離開,那麽他們便可以動手了。


    不過巨鯊的人顯然還有自己的想法:“老大,反正那小子不在,我們幹脆把顧南一也一起做掉……”


    “別亂來!”老大連忙製止,“那小子絕對不好惹,而且我們現在是做生意,就要講信用,不能砸了自己招牌。隻要先幹掉那個女人,顧南一的命多的是機會。”


    他們跟顧南一打了兩年交道,對這個男人即便了解的不是很透徹,但也絕對比道上其他人熟悉。


    盡管現在沒有了匿影,但他們手上還有個無笙!


    午睡的酣甜總是那麽美好,令人沉浸於香甜的舒適中,卻驀然之間,高頻率的聲波直衝大腦,如千萬根尖刺紮在神經,叫輕羽陡然一個激緊、從床上彈了起來:


    “嘶——!”


    她捂著腦袋,覺得頭就要炸開,才發現顧南一也是同樣痛苦。


    這感覺非常熟悉,兩人立馬意識到了同一個答案:


    “是無笙!”


    這可怖的音波不知從何處來襲,兩個人非常痛苦,身體行動幾乎陷入癱瘓。與此同時,有人破窗而入,幾支袖箭防不勝防——


    “小心!”


    顧南一撲倒輕羽,淬毒的袖箭擦過衣服,轉而第二波突襲已在眼前——銀亮的匕首刺向輕羽,她下意識喚起了異能,卻與此同時,無赦和彌撒都被第三個人搶了過去。


    “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顧南一對巨鯊可謂再熟悉不過,這幾張臉甚至已經讓他看著作嘔。


    可轉念一想,既然父親已經派了龍野和傑西卡,那麽就不會再讓巨鯊搞事情了,何況匿影的下場擺在那裏。


    “該不會是想替匿影報仇吧?”顧南一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想到了許多可能性,並且得出了最接近真相的那個。


    巨鯊的老大冷冷一笑,明白麵對顧南一最好的辦法就是少說話。傳說中的情報商人可不是白得來的名號,這家夥當真非常聰明,有時候往往隻是隨意說了句話,便能成為把柄讓他抓住。


    “不管我們是為了什麽,今天你們死定了!”袖箭再次上膛,錚錚瞄準了輕羽,“在瀾灣的時候要不是這個女人礙事,我們就抓到你了,之後匿影也不會追去桫欏。”


    “雖然不清楚在桫欏發生了什麽,但肯定也少不了她的份!”淬毒的袖箭色澤暗沉,即便射不穿輕羽鋼鐵化的皮膚,但也不保證不會擦破。若是見血封喉的毒,還是很危險的。


    何況他們奪走了無赦和彌撒。此刻輕羽的軍刀和手槍都在瞄準著自己。


    “唔!”音波令輕羽覺得就要吐了,腦袋重的抬不起來,並且兩眼發花。這麽難受的狀況下,她還真希望自己快點死了才痛快。


    “……顧南一、對麵……”


    輕羽被顧南一護在懷裏,餘光從窗戶瞥見了對麵店鋪二樓裏的反光——無笙躲在風窗後麵舉著望遠鏡,他會通過老大的手勢控製異能。


    眼下的地理環境非常簡單,顧南一立刻明白了輕羽的意思,也就是袖箭男人說話的空檔,顧南一抱著輕羽從窗戶跳了下去。


    落地瞬間,顧南一發動了能力,兩人毫發無傷,並且輕羽拉起了顧南一的衣領:


    鏘鏘!


    砰砰!


    兩人的異能交替配合,在袖箭和子彈射來的時候,輕羽的能力便讓顧南一的衣服成為盾牌。兩人迅速往對麵店鋪的二樓去——


    這兩年來,顧南一早就仔細調查過巨鯊這個團隊。團隊裏並非每個成員都是異能者,又或者說起初成團的骨幹都是普通人。他們覺得傭兵的行當賺錢快,還自由,便設法收留一些年幼的異能者,培養成自己主力。


    巨鯊成立的時間有七八年之久,期間異能成員犧牲之後便會尋得替補,而匿影的能力十分優秀,算是在巨鯊呆的最久的異能成員,因此他們對匿影多少有些感情。


    可無笙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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