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與崔姑娘,我奉了齊王殿下親命,誓死保護江楠安危。


    崔姑娘可否告知,你是誰家的人?


    又是奉了誰家的命令?接近江楠究竟意欲何為?”


    燕秀秀不敢有絲毫大意,仍然沒有散去雙拳上的勁力,


    他的心裏也已經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崔招娣的實力遠比他想象的要強大的多,


    赤手空拳他都不一定是崔招娣的對手,何況崔招娣還有一把明晃晃的,絕非凡品的殺豬刀在身。


    他已經肯定,先前齊王在同州府軍校場旗杆上發現的那兩具活人做成的白骨骷髏,就是這個崔招娣的傑作,


    活人現殺現做,還要逼著兩人睜眼看著同伴被剔成骷髏,


    這個崔招娣顯然是個極為狠辣,歹毒之人。


    燕秀秀不由得加重了唿吸,額頭上都滲出一層細汗,若是崔招娣此時出手,他也隻能殊死一搏。


    “燕家兄弟,如此無禮打探小女子的底細,不合江湖規矩吧。


    我也實話說與你聽,小女子厭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一心求的安穩度日,


    這才蝸居在江楠的家中,每日做做飯,洗洗衣,和蕊姬談笑一番,


    偶爾指點一下胡家小子的拙劣刀法,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


    我最後再與你說上一遍,江楠心地善良,蕊姬單純可憐,


    胡家小子乃是故人之後,我無意加害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我這麽說,你可還滿意?”


    崔招娣把洗好的碗筷一一擺好,接著認真收拾起桌案。


    “你敢不敢立下誓言,今生絕不加害江楠?”


    燕秀秀繼續追問,他有他的職責,就是拚了命也要護得江楠周全。


    “江湖中人,今日你死,明日我不得活,那個會相信誓言這種自欺欺人的把戲。


    燕秀秀,我來問你,若是有一天,完顏濟民親自下令,要你手刃了江楠,


    你,可願意聽從?可下得去手?”


    崔招娣轉過頭,再次盯著燕秀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燕秀秀張了張嘴,一時難以迴答。


    當日街上遇襲時,是江楠在他搖搖欲墜之際,一把扶住他,輕拍他的後背,出言安慰,


    時隔多日,再度相逢,江楠毫不顧忌的當街擁抱他,喊他一聲阿大哥,


    方才,酒過三巡,江楠迷醉之際還是摟著他的肩膀,一口一個秀秀哥叫著,還要介紹崔招娣給他做媳婦,


    燕秀秀縱是鐵石心腸,冷酷武夫,也已經心生暖意。


    如今,崔招娣這麽一問,燕秀秀沉默了,他迴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隴西涼州府鐵拳燕家,暗地裏本就是魏國公扶持起來的武林世家,自然忠於魏國公和二皇子。


    自古忠義兩難全,燕秀秀也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自己該怎麽去選擇,如何去麵對。


    內心裏,他不願意相信會有那一天的到來。


    眼看著崔招娣走出膳房,燕秀秀這才收了雙拳的內力,


    低著頭,滿腹心事一般走迴了自己的房間。


    ……


    齊王府,偌大的花園下,隱藏著一個地下監室,出入口就在碧水深潭之中的小島假山下。


    張子棟被蒙著眼帶到了這裏,扔進了一間髒亂不堪的監房裏。


    鐵門關閉,鐵鏈鎖緊,張子棟自己取下蒙眼黑布,


    隻一眼,就看到了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對麵監房裏,前日夜裏還和他一起流連新胭脂閣,享受全套極致服務,


    完事後,愜意聽歌品曲的劉大通,


    此時被剝光了衣服,四肢拉伸,固定在木架上,


    整個人渾身上下血肉模糊,沒有一塊好肉。


    張子棟之所以能夠認出這人就是劉大通,是因為他那標誌性的頭頂寸毛不生,四周稀疏一片的獨特發型。


    “劉大通?是你嗎?”


    張子棟撲到監房的柵欄上,大聲詢問,他都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那被固定著的血葫蘆,聽見張子棟的問話,


    努力睜開被血汙糊著的雙眼,仔仔細細看了好大一會,這才大聲哭喊起來,


    “少帥,救命啊,快救救屬下這條狗命,


    齊王,齊王要活活折磨死屬下,


    齊王要我誣陷少帥,和老帥意圖屯兵謀反,屬下誓死不從。


    少帥,快,快想辦法救救屬下,我快挺不住了。”


    劉大通拚盡全力說完,幾乎就要背過氣去。


    張子棟看的更加心驚肉跳,這齊王看著平日裏一副知書達禮溫文爾雅的模樣,怎麽出手這麽狠辣。


    張子棟還沒開口迴答劉大通,監房的門就被推開,


    兩個斧頭幫黑衣幫眾先走進來,把空地上的桌椅擦拭一遍,這才躬身請進了丁力。


    丁力走進監房,先是對著張子棟欠身一笑,


    “張少帥,好久不見,近來可安好?”


    丁力尖細的嗓音讓張子棟聽的極為刺耳,一個死太監,心理往往都是扭曲的,變態的,陰暗的,


    張子棟不怕太監,隻是怕自己落在太監手裏,他感覺自己的褲襠裏都是涼颼颼的。


    “這位公公,可否通融一下,讓本將軍見一見齊王殿下?


    我想其中定是有些誤會,大家說開了就沒事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在這暗無天日的監牢裏,張子棟不管是誰的親孫子,這時候也不得不低頭服軟。


    “嘿嘿,張少帥莫不是怕了?


    不是說少帥與齊王殿下十分投緣,相談甚歡嘛?


    現如今你怎麽到了這齊王府的監牢裏,看來京都的傳言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捏造事實啊。”


    丁力嘿嘿一笑,倒是把張子棟笑得寒毛直豎。


    和張子棟調侃了幾句,丁力不再理會他,直接轉向已經半死不活的劉大通,問道:


    “左右,劉大通私藏戴甲軍士,受人指使意圖謀反,他可招出主謀之人,簽字畫押?”


    “迴大人,劉大通拒不認罪,也不招供畫押。”


    一個負責審訊的斧頭幫人躬身迴道。


    “嗯?豈有此理,殿下還等著上報皇上呢,你們這幫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李無針。”


    丁力朝身後跟著的幾個人揮揮手,人群中走出一個臉色蠟黃,長身高瘦的男子躬身應道,


    “李無針在。”


    “此等冥頑不化之人就交給你了,一炷香之後,我要見到這廝親筆畫押的口供。


    張少帥,一起看場好戲吧,包你看的過癮,


    嘿嘿嘿……”


    丁力下完命令,衝著張子棟嘿嘿一笑,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的開始看好戲。


    李無針走到劉大通麵前,麵無表情得從腋下拿出一個布袋,打開布袋,取出裏麵的針盒,


    按動機簧,再打開玉石雕琢的精巧針盒,裏麵粗細不一,長短不等排列著整整十三根銀針。


    “劉大人,我這裏有十三根銀針,號稱鬼門十三針。


    一針夢太奶,二針定神魂,三針惡鬼泣,四針見閻君,


    這還隻是前四針,我希望劉大人能把這四針堅持完,給觀看的諸公一個驚喜,


    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人堅持到第五針了。”


    劉大通聽了李無針的話,渾身發抖,再次朝著張子棟大喊,


    “少帥救我,少帥救我。”


    張子棟緊緊抓住監房柵欄,盯著李無針的一舉一動,任憑劉大通嚎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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