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蒙蒙亮,


    慧娘的大兒子,李岩就跑出了茅草屋,跑到離家最近的幾戶人家,


    用力拍打著房門,大聲的哭喊,


    “大爺,大叔,大娘,


    快去我家看看,看看我娘她怎麽了?


    我娘她不會動了。”


    李岩在村裏的叫喊,很快就驚醒了一群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起往慧娘家裏趕去,


    這裏麵有好多個光顧過慧娘生意的男人,也有好多個整天罵慧娘臭婊子,狐狸精的婦人。


    等到大家趕到慧娘家,村裏的老人就讓幾個上了年紀的婦人進屋查看,


    不大一會,這幾個婦人就從慧娘屋裏走了出來,幾人都是搖頭歎息,


    “不行了,人都硬了,死了不是一時半會,趕緊埋了吧,這大熱天的,放不得。”


    李岩,李嬋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撲在慧娘的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就連最小的孩子李朵,也跟著哇哇大哭。


    看著這可憐的母子四人,如今陰陽兩隔,就連平日裏罵慧娘罵的最難聽的婦人,也在抹著眼淚。


    人命如草芥,慧娘的今天,又何嚐不是他們每一個人的明天。


    華三娘從人群中走進來,也不顧別人奇怪的眼光,徑直走進屋子。


    “我叫華三娘,你們的師傅,你們娘親昨晚可曾給你們說過此事?”


    今天的華三娘,不是一個老太婆,而是一個嫵媚妖嬈的年輕女子。


    李岩和李嬋站起身來,抱起還在哇哇大哭的小李朵,一起走到華三娘麵前,跪下,三叩首。


    “師父在上,徒兒給您磕頭了。”


    昨晚慧娘給他們說過,今天會有一個叫做華三娘的女子過來,


    收他們為徒,讓他們以後有飯吃,還會傳授他們安身立命的大本事,讓他們以後能做人上人。


    還要他們一定跟著師傅,不可有二心。


    看著這三個孩子如此幹脆利落,華三娘暗暗稱讚。


    受了他們這一拜,至此,師徒已成。


    破爛的木板床上,能看出來慧娘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


    枯黃的頭發盤成了整齊的發髻,一如當初出嫁那天。


    陳舊的紅裙吉服襯托著蒼白的臉,慧娘把身子洗得幹幹淨淨上路了。


    緊閉的雙眼,終於可以不再睜開。


    “慧娘,一路走好。”


    華三娘輕聲對慧娘說。


    隨後由她出錢,讓鄰居們在附近的亂葬崗挖了一個墓穴,


    新買的榆木棺材很是厚實,就是買棺材的錢都夠蓋上幾間新的茅草屋。


    慧娘入土為安,三個孩子將會跟著花三娘遠走他鄉,


    臨走前華三娘一把火燒了他們居住過的破爛茅草屋。


    數年後,江湖上出現了一支代號叫最後甜蜜的殺手小隊,


    每次殺完人,都會在死者身邊留下一瓶江楠飲子坊的飲子,


    以至於後來江楠飲子坊在江湖人心中成了特殊的存在。


    傳說這支小隊有三個人組成,成功率很高,同生共死,從無二心。


    不過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麵目,也不知道他們是男是女。


    ……


    新店開業的三天大慶終於圓滿結束。


    江楠飲子坊和胭脂閣真正實現了合作雙贏,


    江楠飲子坊徹底在城南坊市街站穩了腳,甚至在同州城也打響了名氣,


    胭脂閣生意爆滿,晝夜不停,姑娘們都累趴下了,


    就連技術總教頭西芸都參與了戰鬥,唇槍舌戰好不熱鬧,


    而且反饋還出奇的好,直接煥發了職業生涯第二春。


    胭脂閣的掌控者大姐大刀疤阿東,正在尋求吞並臨近的花滿樓,擴大經營勢在必行,


    同時也啟動了轟轟烈烈的招募新人以及高薪挖人,


    眼看著胭脂閣已經穩居同州城花界頭把交椅。


    正式第四天,


    江楠飲子坊營業趨於穩定,顧客有排隊,不過少再出現爆滿擁擠的情況。


    “掌櫃的,我又又又來了,


    老規矩,二十八瓶飲子,一百桶一大桶果果。”


    江楠光聽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可愛的蘿莉娘,大方的散財童子顏箏兄妹來了。


    “好勒,四位,不是,六位裏麵請,請上座。”


    江楠這才注意到,今天顏箏顏民身後,除了一直跟著的兩個鬥笠男,又多了兩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憨態可掬的和尚,一個麵容清瘦的中年道士。


    好奇怪的組合,


    江楠心裏直嘀咕,手上卻是一刻不停。


    和尚道士鬥笠客,武俠小說裏的標配人物啊,


    這顏家兄妹看來必定是大富大貴之家,估計起碼也得是前世王大蔥那種級別的巨富之子,


    說不定整天麵臨被綁票,被勒索的風險,才會雇了這麽多高手貼身保護。


    唉,有錢人的煩惱啊,


    江楠不禁感歎,以後自己說啥也不能掙那麽多錢,夠用就行,中產即可,小富即安。


    ……


    同州城城西亂哄哄的騾馬市集一側,有一家牛記車馬店。


    不大的院子裏停滿了牛車,騾車,馬車,驢車。


    正房裏,五個人圍坐在一起,看著站在中間的李岩,李嬋,還有李岩背著的正嗦著手指頭的小李朵。


    “三妹,你是不是彪?是不是虎?是不是個二百五?


    你瞅瞅你幹的叫啥事,讓你下毒,結果目標屁事沒有,


    你倒是帶了三個小癟犢子迴來,你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我們可是殺手界嘎嘎有名的五朵金花組合,成功率高達96.38%,


    這次可好,任務要是失敗,直接讓你給拉低到了95.14%


    整整1.24個百分點啊,我滴親娘呀,名義嚴重受損,


    滋到不?這可咋整?真鬧心啊。”


    樊得彪,就是為首的壯實男子,撓著頭,一臉的悲憤。


    身為團隊大哥,他一直把團隊的榮譽看的比命都重要。


    “咦,三妹,恁這是到底想弄啥了?


    看恁辦這叫啥事?白嫩糊塗了,中不中?


    任務失敗,十萬兩銀子去球了,人家下次也不來找咱們。


    俺鐵錘妹子還等著俺拿錢在城裏買大宅子嘞。”


    “二哥,你搞麽斯?


    我覺得三姐這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噻,你莫要翹氣。”


    “咦,朱長貴,恁個信球貨,恁知道啥道理,打死你個龜孫。


    不吭氣,恁會憋死,恁想想要是任務失敗,咋給人家雇主交代吧。”


    老二王六能揚了揚手,嚇得老四朱長貴趕緊往後躲,


    這王六能,天生雙手六指,輕功一絕,暗器更是一絕,


    據說師從江湖上暗器排名第一的小李飛刀他媽,深得小李飛刀他媽的真傳,就連小李飛刀見了他都得叫一聲師兄。


    當晚就是他闖進喜而盹客棧,跟八品高手阿大交手,還能全身而退。


    “行了,大哥,二哥,老四,老五。


    這件事是我獨斷專行,沒提前給你們商量,我給你們賠個不是。


    當日在飲子鋪,我的易容術已經騙過燕家兄弟,完全有機會在他們買的飲子裏下毒。


    可是,當我聽到他們說,他們買的飲子是要送給城北那群可憐的窮孩子們,我就沒法再出手。


    就連飲子鋪子那個小掌櫃都能慷慨解囊,我華三娘還能昧著良心去下毒,那可是幾十個窮孩子的命。”


    “三姐,儂搞搞清楚,儂是殺手唉,拿錢辦事,收錢殺人,


    儂個還講良心,這三個小赤佬值得十萬兩銀子?”


    老五許多樂滿臉心疼,他欠了一屁股賭債,就等著這次任務成功,拿錢填上這個大窟窿。


    “我尼瑪,滾犢子,咋跟你三姐說話呢,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你個小赤佬,鱉犢子玩意。”


    老大樊得彪最恨團隊不團結,最討厭不尊重哥哥姐姐。


    許多樂不敢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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