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剛到,胭脂閣的三輛馬車就再次來到江楠飲子坊門前。


    和昨天一樣,樂師們首先登上舞台,擺好樂器,開始演奏。


    照樣是那些與眾不同的曲調,與眾不同的歌曲。


    待到人群再次聚集起來,胭脂閣的姑娘們開始登台獻藝。


    不過細心的人會發現,胭脂閣今天來的姑娘較之昨天換了好多人。


    他們哪裏知道,昨天晚上胭脂閣同樣爆滿,姑娘們都是連軸轉。


    就連最野的西域妖姬清蠻都野不動了。


    周秋楠沒辦法,今天隻好把第二梯隊給派上來,其中就包括江楠第一次去胭脂閣,包圍著他的小粉,小綠,小黃。


    勁歌曼舞之後,照樣是姑娘們手捧飲子的走秀。


    消息經過一天的傳播和發酵,差不多整個同州城的人都知道江南飲子坊。


    因此今天來的人更多,甚至街道司都不得不派出幾十個皂衣差人維持秩序。


    江楠也是識時務的人,一張十兩的銀票早就悄悄塞進了班頭張二牛的手裏。


    店鋪四周的空地上,牆頭上,屋頂上,甚至樹上都爬滿了人,爬滿了男人,一個個盯著舞台上胭脂閣雪白雪白的姑娘們。


    姑娘們進到後台換衣服,恰好一陣風吹過,本就不牢靠的席子被掀起一角,頓時小粉幾個姑娘就近乎赤裸的驚鴻一刹。


    對麵一個男子從二丈高的樹上就掉了下來,摔得捂著屁股隻哎呦。


    不過停了片刻,再次尋找機會往樹上爬去。


    ……


    “阿東,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你是怎麽想的這一招,你又是怎麽認識的這個奇葩年輕人?”


    人群邊緣,一個頭發花白,梳的油光可鑒,脖子上帶著大金鏈子,一雙手帶著十個不同的寶石戒指,玉石扳指的老頭,扭頭問身邊的阿東。


    “怎麽,杠爺有話說?”


    阿東滿臉的興奮,連帶著臉上的刀疤都發著紅光。


    “阿東,飯要一口一口吃,做事別太著急,小心噎著。”


    杠爺很是不爽,昨天他的醉生樓的生意陡然下降了快一半,據說客人都跑到胭脂閣那裏了。


    阿東吐出一口青煙,輕蔑一笑道:


    “杠爺,這好飯您老都吃了這麽多年了,也沒見您噎著。


    杠爺放心,我還年輕,胃口好,牙口也好,噎不著。”


    “哼,阿東,你看哪裏。


    凝香閣的風二娘,群芳樓的朱老四,萬花閣的蔣五,還有那個花滿樓的劉瘸子,多少年不出門,今個也來湊這個熱鬧。


    你可得當心點,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杠爺冷哼一聲,繼續觀察著舞台上胭脂閣那群雪白雪白。


    他敢肯定,這麽三天下來,胭脂閣恐怕就要坐上同州城花界頭把交椅,最起碼這段時間穩坐。


    這不管哪種生意,就怕紮堆,越是紮堆,越是吸引人,越是要排隊等待,就越有人願意排隊等待。


    江楠今天的準備很充足。


    人手上麵,夏婉瑤和夏婉蓉各自帶了個小丫鬟過來。


    葛萍兒今天再次不請自來。


    對此,江楠表示了真摯的歡迎和感謝。


    對葛萍兒,江楠沒有隱瞞,手把手的教她調配每一種飲子。


    用哪種水果,切多厚多大的果片,放什麽果肉,加多少蜜糖,多少水,多少茶,多少牛奶,等等等等,事無巨細,一一講解。


    隻有一個秘製果醬沒有公開。


    葛萍兒就像一個小女孩,興奮地手舞足蹈,跟著江楠跑前跑後,一刻不離。


    還時不時的幫著江楠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蕊姬咬著嘴唇,瞟上一眼,低頭不語,再瞟上一眼,再低頭。


    “萍兒姐姐比我大,若是她進了家門,是該叫我一聲姐姐呢,還是妹妹。


    哎,我一個家奴,想什麽呢。”


    蕊姬搖搖頭,又忍不住看了看江楠和葛萍兒。


    顏箏和顏民的麵前擺了十九杯飲子,他們倆個已經喝掉了九杯。


    “二哥,喝不動了,實在喝不動了。”


    顏箏摸著自己鼓鼓的肚子,滿臉愁容。


    就像平日裏她對金錢沒有概念一樣,她對自己的肚量也沒什麽概念。


    顏民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喝了五杯,一樣的肚子鼓脹。


    “五妹,夫子常說過猶不及,看來是真有道理。


    現在想必你和我一樣都是漲的難受吧,還不如一樣少喝點,還能多喝幾種。”


    “二哥,我聽說同州城北是平民居住之地,他們生活比較拮據,官府每年都會給他們派發大量救濟。


    不如我們把這些飲子送去城北,給哪裏的孩子們嚐嚐吧。


    剛才聽那掌櫃的說,飲子需得盡快喝完。


    如此天氣,不易保存,容易壞掉。”


    顏箏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不會浪費,還能去城北深入了解一番。


    “也好,你在這等著,我去叫阿大,阿二他們進來一起拿去城北。”


    不一會,顏民領著兩個身穿黑衣,戴著鬥笠的男子走進來。


    兩人各自懷裏抱著九杯飲子往外走去,顏箏的手裏再次多了一杯。


    “這個口味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不舍得,不舍得。”


    顏箏衝著顏民調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


    店裏店外,擠滿了人。


    阿大,阿二兩人抱著滿滿的飲子,卻如入無人之境。


    人們還沒靠近他們,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推開。


    四個人很快就走出了店鋪,擠出外麵擁擠的人群。


    ······


    “大哥,不中啊,沒機會。


    燕家兄弟始終寸步不離,俺無從下手。”


    人群中,一個佝僂著身子,手裏拿著馬鞭的車夫對一旁的一個赤膊壯漢輕聲說道。


    “尼瑪。


    飛鴿傳書三妹,老四,老五務必盡快趕到同州城,跟我們匯合。


    讓三妹把最厲害的毒藥帶上,我們就從這家飲子鋪想辦法。”


    赤膊大漢忽閃著手裏的草帽,漫不經心的說。


    “中。”


    那車夫應了一聲,趕著馬車迅速離去。


    ······


    城北,成片成片低矮的茅草屋,分布在一條臭水河兩岸。


    這條臭水河其實就是流經城東,城南匯聚成桃花潭的桃花溪,隻是到了這裏才變成臭水河。


    臭了的桃花溪兩岸已經形成了縱橫交錯的十幾條街道,可見這裏住的貧民有多少。


    顏箏正在招唿附近玩耍的小孩聚集在一起,請他們喝冷飲。


    隻是這麽一吆喝,就唿啦圍過來三十多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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