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慈不動了。乖乖仰著臉蛋,任由男人為他塗藥。


    不一會兒,毛巾摘下來,眼睫沾著水霧有些濕潤,鬱慈合著眼,感受到眼瞼上指腹傳來的溫熱。


    少年粉白的臉,黛色的眉,就這麽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沈清越眼底,像一隻攤開肚子的貓。


    男人神色不自覺柔和下來。


    「好了,可以睜眼了。」


    鬱慈試探性睜開眼,光線湧入,卻看見男人依舊沒有起身,用打濕的毛巾為他擦拭雙腳。


    「夜已經深了,阿慈快睡吧。」


    燈光打在他優越的眉鼻間,讓他冷峭的眉眼顯出一瞬間的溫柔。


    鬱慈有點愣神,沒有答話,沈清越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抬起頭,彎起唇角道:


    「我保證不對阿慈動手動腳。」


    偷親不算。


    耳邊的心跳一點點加快,鬱慈從他掌中抽迴腳,順勢滾進被單裏,隻露出一顆烏黑的腦袋,和一雙圓潤的眼睛。


    有點磕巴道:「那你……你說話算數!」


    說完,那顆腦袋就徹底埋進了被子裏,隻有幾綹烏黑的髮絲露在外麵。


    沈清越無聲地勾了下唇,轉身進了浴室。


    再出來時,隻裹了件浴袍,水珠順著線條流暢的胸膛滑落,他抬腳走到床邊。


    少年已經睡熟,臉頰上浮著薄粉,紅唇微張,露出一點糜紅的濕軟。


    沈清越眸色暗了暗,手撐在床上俯下身,沒有任何猶豫地含住少年柔軟的下唇瓣。


    像叼住一塊肉,怎麽也捨不得鬆口,又吸又舔還不夠,必須輕輕咬在嘴裏磨兩下,才能止住後齒的癢。


    睡夢中的少年因為嘴上的動靜睡得不太安穩,下意識蹙起眉,唇齒間泄出一聲不滿的輕聲。


    「唔……」


    沈清越見少年眼睫顫了顫,隻能最後嘬了下,遺憾地鬆開嘴。


    「睡前該再喝杯牛奶的。」


    男人想著,從另一邊上床掀開被子,將人緊緊摟在懷裏。少年掙了掙,最後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再次熟睡過去。


    懷中像捧著一捧含香的軟雪,沈清越在心中喟嘆一聲,忽然碰到少年手腕上有個硬物。


    嗯?


    男人摸了摸,是個玉鐲。


    第24章


    鬱慈醒來的時候還有點懵,下巴抵著一片溫熱硬邦。


    他往後仰了下頭,才看清是沈清越線條緊緻的胸膛,他整個人束手束腳,像個糰子一樣被圈在男人懷裏。


    男人合著眼,冷冽的眉眼顯出幾分柔和,浴袍敞開,壁壘分明的肌肉起伏一路延伸而下,隨著唿吸起伏。


    果然還是應該畫條界限的。


    鬱慈抿著唇瓣,臉蛋似乎都被男人滾燙的體溫給熏高了些,不自在地掙了下腳,下一秒就被兩條修長有力的腿壓製。


    一抬眸,沈清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睜開眼,瞳色清明,正笑意晏晏地傾身過來想討個吻。


    鬱慈毫不動搖地伸出手抵住男人的臉,蹙著細眉,明明是要拒絕,但偏偏雪腮浮粉,圓眸中也是霧蒙蒙的,瞪著人時沒有半分威脅。


    沈清越沒放在心上,抓住少年白軟的手心放在嘴邊啄吻,黏黏糊糊地開口:「阿慈怎麽這麽小氣……」


    親都不讓親。


    溫熱的吐息一層層撒下,手心泛起輕酥的癢,眼見男人還有要伸舌頭的意味,鬱慈連忙縮迴手,氣得滾遠了些。


    「你、你幹什麽!能不能好好說話!」


    少年目光警惕,手抓著被單。


    沈清越見好就收,哄他道:「好了,好了,我不亂動了,阿慈別生氣了。」


    他撐起上身,浴袍鬆鬆垮垮地掛著,肩胛寬闊,勁瘦的腰線一覽無餘,往下……


    鬱慈目光一燙,顫著眼睫撇開頭,破罐子破摔地想,他又不是沒有,隻是尺寸不一樣而已……


    見鬱慈半響沒說話,沈清越以為少年生悶氣,正想湊過去說幾句好話,下一秒,一個枕頭朝他丟來。


    「不知羞恥!」


    沈清越接住枕頭,有一瞬的懵,直到少年瞥一眼他的浴袍,紅著耳尖翻身下床他才反應過來緣故。


    男人輕笑一聲,立馬幾步追上去,沒臉沒皮地笑著去扯少年的手。


    」怎麽了,阿慈不是也有嗎?還是說,阿慈有什麽難言的隱秘?可不要瞞著我……」


    什麽亂七八糟的!


    鬱慈又羞又氣,頸子至鎖骨處都蔓延開大片大片的粉,像瑩白珍珠上流轉的光暈。


    拍開男人手,徑直「噔噔噔」走下樓梯。


    林管家衣著考究站在大廳中,麵對形容不整的沈清越,眉毛都沒抬一下,沖少年點頭微笑:


    「鬱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


    沈清越在外留學了很長一段時間,已經習慣吃西餐,故而餐桌上的早餐是中西兩份。


    有其他人在,這頓飯用得還算安靜。鬱慈捏著調羹,吞下一口粥,目光一頓,忽然發現手腕上空蕩蕩的。


    眉尖一蹩,「我的玉鐲呢?」


    沈清越一身西裝平直熨帖,襯得他寬肩窄腰,氣定神閑地咬著吐司。


    鬱慈目光投在男人身上,語氣透出著急問:「你有沒有看見我的玉鐲,是隻紅色的。」


    明明在旅店時,玉鐲還好好戴在手上,怎麽會突然不見了,賀月尋甚至沒有提醒他。


    麵對少年焦急的眼眸,沈清越慢條斯理地放下叉刀,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開口道:「我幫阿慈收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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