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等等我!」


    小六子人未到,聲先至。比他還早進菜園的,是軟萌可愛的小比熊,它憑藉小巧的身形,從紅紅綠綠的辣椒中躥到了黎晏腳邊。


    「棉棉。」黎晏把手裏的西紅柿放進菜籃,開始瘋狂地揉小狗身上的毛,嘴裏不停地說著,「這是誰家的小狗呀,棉花糖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呀。」


    江裴洲早就站了起來,右手撐著樹幹,陰惻惻地盯著棉花糖,看到它的舌頭舔了黎晏的手指,眉毛氣憤地擠到一起。


    「羞死人了!」小六子的童聲響起。


    江裴洲低頭,才發現小六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自己身邊,便問道:「你說誰呢?」


    「當然是說你了,三表哥。」小六子坐到小木凳上說,「自己在這裏偷懶,讓老婆去幹活兒,真羞人~」說著,他還伸出食指在肉嘟嘟的臉上劃來劃去。


    江裴洲哪裏願意落下風,他伸出右手遞到小六子麵前,得意揚揚地說:「我老婆給我做的,你沒有~」


    小六子抓錯了重點,大聲說:「我一會兒也讓三表嫂給我做!」


    黎晏聽到一大一小兩隻幼稚鬼的對話,抱著棉花糖走過來。


    「我可以抱著老婆睡覺,你沒有!」江裴洲知道小六子剛和大人分房睡沒多久,故意戳他痛處,「你隻能抱著棉花糖睡哈哈哈!」


    「嗚哇哇哇哇~」小六子眼淚唰地就掉了下來,不要錢似的往外冒。他聽到黎晏說話的聲音,悶頭就往那個方向跑。


    「你怎麽總逗他。」黎晏埋怨道。


    小六子方向感不錯,直接衝到黎晏身邊,抱著他的腿不鬆手。黎晏腿上拖著一個大掛件,懷裏抱著一個小掛件,費力地走到江裴洲身邊。


    「三表嫂,我晚上可不可以抱著你睡覺啊?」小六子仰著頭,抽抽噎噎地問。


    「你這小子怎麽還沒抓住重點啊。」


    等等!


    反應過來的江裴洲看著蹲下.身,抱著兩隻電燈泡的黎晏警鈴大作。


    「哈哈。」江裴洲幹巴巴地笑了兩聲,笑眯眯地去摸小六子的頭,「我們小六子是勇敢的男子漢,是可以自己一個人睡覺的,對不對呀?」


    哭得皺成包子臉的小六子把臉從黎晏頸窩抬起來,扭頭朝江裴洲吐了吐舌頭。


    江裴洲這下明白了,這個鬼靈精似的小六子是在耍自己玩呢。


    「可以呀。」黎晏掀起小六子的衣擺幫他把臉上的淚水擦幹淨,安慰道,「今晚我們一起睡。」


    黎晏又哄了小六子幾句,沒過一會兒他就牽著棉花糖邁著小短腿跑了。


    「慢點跑。」黎晏不放心地喊。


    菜摘得差不多,江裴洲把兩籃菜送到廚房,出來之後黑著臉走到黎晏身邊,拉著他的手腕就走。


    水池前,江裴洲摁了好幾泵洗手液,一股腦全塗黎晏手上了。


    「你也擠太多了。」黎晏完全失去了對自己手的使用權,被江裴洲箍在懷裏,看著那雙比自己皮膚深一個色號的大手不停地搓來搓去。


    江裴洲從外麵握著黎晏的手背,大手包裹著小一號的手轉著圈地搓著掌心,接著仔仔細細地一根一根地揉手指,甚至連指甲縫都沒放過。


    「可以了,已經很幹淨了。」黎晏感覺自己的手都被江裴洲搓麻了。


    難道江裴洲的潔癖這麽嚴重嗎?


    黎晏擰開水龍頭,自顧自地衝掉手上的泡沫,順帶也幫江裴洲把手洗幹淨。


    「你很喜歡棉花糖吧。」江裴洲把下巴放在黎晏肩膀上,聲音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委屈,「總讓它舔你的手指。」


    「它隻是一隻小狗而已。」黎晏無奈,「你要是喜歡你也可以舔啊。」


    黎晏隻是隨口一說,可江裴洲卻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抓起黎晏的右手就往自己嘴邊抬。


    先是親了親淡粉色的指甲,剛被水衝過,親起來冰冰涼涼的。


    還真來啊。


    黎晏朝右扭頭,因為角度的原因,他看不到江裴洲臉上的表情,隻能看到大半的嘴唇。江裴洲的嘴唇屬於偏薄的類型,臉上沒有表情時,嘴唇是平的,看著很有距離感。


    現在江裴洲的嘴唇微微張開,由於親吻的動作,看起來像是在嘟著嘴巴。


    兩人都不說話,襯得氣氛逐漸朝曖昧發展,黎晏找了個話題,說:「小六子又乖又可愛,你怎麽總是逗他,還總往哭了逗。」


    「就是因為他乖和可愛才逗的,哭了就更可愛了。」


    「歪理。」黎晏右手手指突然抬起來,他本想戳一戳江裴洲的臉,沒想到江裴洲正巧偏頭,結果手指直接戳到了嘴唇中間的縫隙。


    「誒,你怎麽不躲啊?」


    黎晏剛問完,就感覺有一股濕濕熱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是江裴洲的舌尖。


    第一下的觸碰是發現異物感的下意識反應。很快,江裴洲握著黎晏手腕的力量加重,直接含住了覬覦已久的手指。


    和想像中一樣柔軟。


    江裴洲舌頭裹著黎晏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樂此不疲地按壓著。


    黎晏的體型偏瘦,手指上的肉自然不多。因此江裴洲很容易地就能用牙齒輕咬住小小的指關節。


    他像是吃飽喝足的狗,拖著一根肉骨頭迴到窩裏,亮出尖銳的牙齒,玩心大起地磨牙。


    而此時的肉骨頭——黎晏,他希望江裴洲真的能幹脆利落地在他手上咬幾口,這樣他就不用抓心撓肝似地費力盯著那偶爾露出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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