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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淩睿澕是在麵包的香味中醒來的,他也不顧冷,裹了一個毯子就跑了出來。小小的公寓,跨一步就能到客廳。


    “隻有麵包和雞蛋?”淩睿澕張開毯子,把鹿灝又裹進來,“真的,搬我那兒去吧。我有一大大的廚房,但總是空著,就算我偶爾給自己做一次飯,最後也是都涼在了桌子上。”


    “不要裝可憐。”鹿灝又跳了出來,“你去洗澡吧。雞蛋煮好了。”


    他笑笑,在她嘴上輕輕地啄一口,又裹著毯子跳迴了房間,一秒鍾後又探出頭,“親愛的,我的短褲呢?”


    “不知道……”鹿灝啞然失笑,也不去理會再聽到的隱隱的聲音。


    ……


    上午9點,鹿灝準時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後,在小看板上貼了【外勤】的標貼後,就按今天的工作計劃要去一趟社區——有個義務法律援助諮詢的活動,要自己參加,主要是為一些老人得不到子女的扶養進行法律援助。


    俗話說——出處沒有聚處多,看著那些白發蒼蒼上了年紀的人,老淚縱橫的說著自己心裏的苦處,鹿灝很不是滋味,但她是律師,她不能感情用事,她永遠隻能站在合理、合法的立場上,為這些老人提供法律援助。義務活動結束已經快十二點,她好意婉拒了社區工作人員的邀請,說自己還有事情,不一起吃飯了。


    才走到路邊,就看到時懿的車子居然停在那兒,他坐在引擎蓋上,往天穹吐煙圈。


    正要詫異地問,你怎麽來了?時懿已經看到了她,“大律師,義務勞動結束了?”


    “是的。正要去時總的公司。”


    “你拿著我的薪水,卻用上班時間到這兒來做義工?”


    “我們事務所是法務顧問,不是隨叫隨到。”鹿灝站到了離他半米遠的地方。她從來不怕他的痞子樣。


    “我有權扣顧問費,我時懿的格局可不大。”


    “時總,不會這麽小心眼的。”看著他眼角的疤痕,他完全可以去告她蓄意傷害。


    “走吧,去新拍的地看看。”他開了車門,“有港商想出更高的價格把這塊地讓我轉手。”


    “好像不太合適吧。”鹿灝也清楚這一行當裏的水是深不可測,“那塊地的性質,你確定沒有問題?”


    “要是有問題,我也會讓它沒有問題。”他很自信,“我讓出了十多畝地,送給你的母校建新校區。”


    “我的母校?”


    “第一實驗中學——鹿灣校區。”他踩了油門,“這名字好聽麽?”


    鹿灝沒有再接時懿的話,安靜了下來,她看著窗外掠過的法國梧桐樹,葉子都已經掉了,隻留下樹杈在風中舒展。


    “餓麽?要不要先去吃飯?”時懿看到了前麵的m字標記,“前麵有漢堡,你請我吃飯吧。”


    鹿灝嗯了一下,“喝咖啡還是喝紅茶?”


    “紅茶。但要放牛奶。”他把車停在路邊,“我等你。這裏不能長時間停車,要罰款的。”


    他可以揮金如土,可以不眨眼睛花錢圈地,卻總是斤斤計較這些,還時常掛在嘴邊。


    鹿灝正要推開車門,手卻讓時懿捉住,“那邊的樓盤,到時,你自己挑一套,別再住那個小的隻夠我放下衣帽間的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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