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點選在了濱江路上的一個私房菜館,名字叫紅牆莊園,


    因整個外牆都是用紅磚壘砌成而得名。


    紅牆莊園的裝修設計的很高級,清一色的中式裝修,簡約之中,頗有一種禪韻。


    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實際上已經不能算作院子,大概2畝多的占地麵積。種植了大量的樹木和植物,還有一個人工做成的帶有水循環係統的小瀑布。


    餐廳裏四處擺放著各種書畫,碑石,雕刻等裝飾。這個地方宋蒙城沒有來過。


    一進到包廂,馮振宇、沈夢然都在,還有兩個陌生的人和兩名服務人員,宋蒙城猜測,年長一些的應該是selena的父親,另一個不知道是誰。


    selena跟在宋蒙城的身後,一進包廂就跑到年長的男性身邊,喊了一聲,“爸爸。”然後乖巧的坐在了他的身邊,拿出今天采購的戰利品,給他父親參觀。


    馮振宇看見宋蒙城笑嗬嗬的說:“我還以為沈總把selena托付給誰了呢,原來是蒙城老弟呀,快來坐。”


    宋蒙城對著沈夢然笑著點了點頭,找了一個位置隨便坐下。


    馮振宇說:“蒙城老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文是selena的父親周楷生,香港恆源集團的董事長,這位應該跟你有共同語言,這裏的老板黃海濱,是個詩人。”


    宋蒙城分別對著兩人說:“周總好,黃總好,我叫宋蒙城。”


    周楷生笑著說:“感謝你啊,陪了selena一天。”


    宋蒙城說:“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周楷生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倒是黃海濱站起來伸出手說:“很高興認識你。”


    宋蒙城通他握了握手說:“紅牆莊園的設計很棒,黃總對美學的運用真是獨傲,幸會。”


    黃海濱客氣的說道:“謝謝你的誇獎,都是朋友們幫襯出的主意。”說完轉過頭對馮振宇說:“人到齊了吧,我叫服務員上菜了。”


    馮振宇說:“上菜吧。”


    黃海濱給服務員使了一個眼色,服務員轉身出去,不一會菜就陸陸續續上來了,是正宗的粵菜,食材是以海鮮為主。


    馮振宇提了一杯酒說:“今天呢主要是給周總和selena接風,我們一起歡迎一下遠來的二位貴客。”


    大家也都站了起來,共同喝了一杯。


    酒一喝開,氣氛也就熱烈了起來,大家彼此相互敬酒,但多是圍繞周楷生,周楷生的酒量很好,幾乎是來者不懼。


    宋蒙城隻是默默吃菜,聽著幾個人互相敬酒客套。


    酒過半熏,馮振宇似乎喝的很高興,提議道:“我們今天這裏可是坐著一位大詩人,不如讓他給我們現場來一首,如何啊?”


    大家也都熱烈的響應,紛紛鼓掌。


    黃海濱說,“我寫的是當代詩,不適合在這種場合朗誦。”


    馮振宇說:“就當是給大家助興嘛,你看大家都很期待呢。”


    黃海濱麵露難色,不知道怎麽迴答。


    宋蒙城說:“馮總,你還是別為難黃總了。詩歌這東西很個人,寫詩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高雅。


    就跟你喜歡喝酒,沈總喜歡開車,黃總喜歡寫詩是一迴事,你總不能因為沈總喜歡開車,你就讓他現場給大家開一段吧。”


    黃海濱感激的對宋蒙城笑了笑,說:“宋老弟說的是,就是這個道理,咱們還是喝酒,我敬馮總一杯。”


    selena也適時的站起來說:“小城哥哥,感謝你今天帶我玩了一天,還帶我吃了好吃的,我敬你一杯。”


    宋蒙城說:“你還會喝酒呢?”


    selena一口喝掉了杯子裏二錢的白酒,說:“我是遺傳我爸爸的優良基因,酒量好著呢。”


    宋蒙城說:“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呀,好吧,我也喝了。”


    selena說:“小城哥哥,可別忘了,明天帶我去三亞玩呀。”


    還沒等宋蒙城開口,周楷生就關心的問道:“你明天要去三亞?”


    selena笑嗬嗬的說:“是呀,爸爸,我和小城哥已經約好了呢,你就安心忙你的,不用管我。”


    周楷生說:“那怎麽行,還是等爸爸忙完,帶你去吧。”


    selena說:“跟你去有啥意思,就是到景區逛逛,然後就是住酒店,還是讓小城哥哥陪我吧。”


    周楷生說:“我是為你的安全著想。”


    沈夢然說:“周總,你既讓selena去吧。小城辦事很靠譜的,與我們公司合作的十分緊密,不是很靠譜的人,我也不敢隨便把selena托付出去,你就放心吧。”


    “哦?沈總不是說你在上大學嘛,你已經開公司了?”周楷生看了看宋蒙城問道。


    宋蒙城說:“我的主業還是以學習為主,開公司隻是妙手偶得。”


    沈夢然說:“周總,你可別聽小城謙虛,我們公司的《新地產》雜誌、整體的vi設計,龍湖基本法,還有活動的策劃都是小城做的,小城的創意十分棒。”


    “《新地產》雜誌、《龍湖基本法》都是你做的?”周楷生饒有興趣的問道。


    宋蒙城說:“是的。”


    周楷生說:“我今天到龍湖地產考察,覺得《新地產》雜誌和《龍湖基本法》做的相當專業,想不到竟然是出自你手,年輕人,厲害呀。”


    宋蒙城謙虛的說道:“周總謬讚了,也都是借鑒了前輩們的經驗,我隻不過進行了一些改進罷了。”


    周楷生笑著說舉起酒杯,說:“那這幾天,小女就交給你了,你一定幫忙照顧好她。”


    宋蒙城說:“周總請放心,我一定保護好她的安全。”


    selena也高興的說道:“太好了,我明天就能去天涯海角了。”


    吃過飯,宋蒙城與眾人寒暄告別後,便準備離開。


    黃海濱將宋蒙城送出包廂,問道,“小城兄弟也懂詩?”


    宋蒙城說:“我平時也寫些詩歌,或者做一些詩歌作品。”


    黃海濱疑惑的問道:“哦,詩歌作品?什麽樣的詩歌作品?”


    宋蒙城笑著說:“就是將詩歌做成一些產品,比如架上詩歌、雕刻詩歌、石頭上的詩,樹葉上的詩,瓷器上的詩,諸如此類。”


    黃海濱說:“你這個想法很有意思啊,觀念上很新穎。”


    宋蒙城說:“詩歌作為文本的時代,即將成為過去式,而詩歌的存在必將融入人們的生活,每個人都是詩人,而他的詩並不一定是文本的詩,而是一中生活方式,一種詩意的生活日常。”


    黃海濱說:“說的有道理,小城兄弟,你且稍等一下,我去拿一本我的詩集給你,希望得到你的雅正。”


    黃海濱轉身迴了辦公室,半分鍾左右,拿了一本書和一支筆,問道:“小城兄弟的名字怎麽寫?”


    宋蒙城說:“宋朝的宋,啟蒙的蒙,城池的城。”


    黃海濱在書的扉頁上寫道:“宋蒙城兄請雅正,黃海濱。”然後將書遞給宋蒙城。


    宋蒙城接過詩集,看了一眼封麵,名字叫做《紅牆19號》,大致翻了兩頁說道:“名字起的不錯,頗有於見的風範,多謝海濱兄贈書,我一定認真讀。”


    黃海濱說:“小城兄光憑書名,僅僅翻了兩下,就能看到於見的影子?”


    宋蒙城一邊觀察黃海濱的情緒,一邊說:“詩這個東西不用細看,一打眼就能看出風格來,不過,雖然於見是當代最牛逼的詩人之一,但他的姿態太強,少了一份灑脫。”


    黃海濱說:“姿態是指什麽?”


    宋蒙城說:“我理解的好詩,是一種最為樸素的存在,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不裝爺爺,也不裝孫子。”


    黃海濱說:“小城兄果然一針見血,你能不能看一首我的詩,給點評價?”


    宋蒙城隨便翻了一頁,看了一首詩說:“海濱兄,還請恕我直言。”


    黃海濱說:“小城兄你隨便說,海南這個地方,談詩的氛圍太弱了,我自己也在摸索中前行,所以聽的進去批判。”


    宋蒙城說:“就比如你這首詩,過於注意一個詞語或一個句子營造出來的意向,看起來十分澎湃,讓人熱血沸騰,但這僅僅是語言上的狂歡,而詩中無物。


    說白了就是一種情緒的引導,隨著西方的解構主義出現,任何的情感都是值得懷疑的,所以你用的這些形容詞,恰巧把你詩歌真正的美感遮掩住了。另外你誤解了詩意的真正含義。”


    黃海濱說:“請小城兄解釋一下,什麽是真正詩意。”


    宋蒙城說:“真正的詩意,不是一個詞語或者一個句子,而是整首詩給人帶來的感覺。


    如果你讀到一首詩,平平淡淡,但是想一想,有點意思,然後會引起你的思考,那麽恭喜你看到了一首真正的好詩,前提是技術上沒有問題。”


    黃海濱問道:“技術上是指什麽?”


    宋蒙城:“比如北島、舒婷寫的朦朧詩,寫到最後,你用一個啊字就可以全部總結了,當然也不是說他們很差,作為曆史的進程而言,我們必然要承認他們的地位和存在,隻是時代在變革,當下的詩歌更在意的是日常和生活方式。”


    黃海濱一臉興奮的說:“小城兄,果然是懂詩之人,海濱受教了。改天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你做的詩歌作品?”


    宋蒙城說:“這個當然可以,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有空,可以到我的工作室喝杯茶,聊聊天。”


    黃海濱說:“我一定過去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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