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都是熟悉的人,講了也沒什麽。


    想到房老夫子的課業,李廷錢飛兩人也抖了抖。


    說起來,兩人都算房老夫子的學生,李廷字寫的好,錢飛畫好。


    本以為他們倆平時做的課業就夠多了,沒想到房老夫子還給紀元出了個這樣大的難題。


    再聽說,他不用自己的名聲做招牌,那豈不是更難賣了?


    「看看能賣多少吧,最近因為鄉試,府城人多,說不定有人想買。」


    殷茂道:「怎麽可能不想買,你都不知道那家裝裱鋪子有多想要。」


    說著,還真從鋪子裏走出來幾個人,看到殷茂沒走遠,興奮往前走:「殷公子,您出個價,我絕對不還,這畫您就賣給我吧。」


    「賣給我也行,我跟老李都是好友,以後在我家,也是一樣欣賞的。」


    「我還不知道你?你肯定要送到閩地,那邊的科舉之風興盛,必然要把畫掛出來激勵自家學生的。」


    這幅《科舉百態圖》,畫得實在精妙,雖說畫師青堂從未聽說過,可他有這幅畫,絕對會小有名氣。


    若以後再有佳作,說不得也會被喊一句書畫家。


    在畫師未有名氣時,買下對方的畫作,以後必然會水漲船高的。


    不管從畫本身來看,還是從以後的前景,買下來總是沒錯。


    紀元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給自己的畫出價,也覺得新奇。


    錢飛直接道:「你說說出個什麽價合適?」


    對方見殷公子身邊都是穿著青衿的書生,當下行禮,趕緊道:「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銀子,不還價。」


    「好黑心的人,我出八百兩。」


    「你們兩個摳門的,怎麽還出到這麽高的價?」正好路過的書畫商顯然跟他們熟識,笑著調侃,又道,「要不然讓我瞧瞧,我出的價格,絕對比他們劃算。」


    紀元他們聽到這,心裏已經有些數了。


    殷茂直接道:「明日九月初四,後日九月初五,此畫會在書畫競技台展出。」


    「到時候公開拍賣此畫,價高者得,等到九月初五下午申時末結束。」


    就是明天早上八點開始,到後天下午五點拍賣結束。


    想要畫?


    那就明日見!


    三個書畫商聽此,臉上雖有遺憾,卻也不打算出手了。


    先不說,這畫師青堂名不見經傳,要是買迴來,跟當年的烏堂先生一樣,那要如何?以後畫作賣不出啊。


    書畫技藝再好,也要看畫師本身的名氣大不大。


    而且誰知道會拍出什麽價格。


    書畫商們大多都認識,誰也不願意互相抬價,那樣大家都吃虧。


    這些毛頭小子們,還想價高者得?


    做夢啊。


    他們三個離開,安小河道:「看來他們都認識,而且不會互相抬價。」


    紀元點頭:「不管他們,反正掛出去就行。」


    「明日後日,就看有沒有人買了。」


    殷茂拍著胸脯保證:「放心,這件事肯定辦好。」


    反正他最近也沒事,能給紀元做事,這多好啊。


    如果說剛開始,他對紀元是有些意見的,但接觸下來,完全明白他爹為何如此喜歡紀元這個學生。


    當然,也因為他知道了,他爹並不是故意把母親和他留在家中,被祖母欺負的,他爹也一直想著他這個兒子。


    知道這些,殷茂的性格也沒那麽陰鬱,漸漸變得更像他爹了。


    這大概就是很多留守兒童的困境一般。


    可惜多數留守兒童並沒有殷茂這般幸運。


    從東市第一街出來,紀元還是不想迴棲岩寺。


    沒辦法,在棲岩寺堵他的人太多了。


    總算等到天擦黑,紀元才從城裏迴去,一路「鬼鬼祟祟」的,總算進了禪房院子。


    白和尚的聲音傳出來:「說了!紀元不在!我也不結親!」


    紀元聽到後,忍不住笑。


    白和尚聽到動靜,這才出來看。


    還好還好,是紀元迴來,不是別人又來找啊。


    兩個人中了舉人的好氣又好笑。


    所以第二日一大早,白和尚也跟著出門。


    還不如去看書畫競技台的熱鬧,也比在禪房等著敲門好啊。


    好在那些人不敢硬闖,沒有允許更不準進門。


    隨意進出舉人老爺家的門,他們是不想活了吧。


    九月初四,東市第一街熱鬧如常。


    雖說有些失望的考生已經迴去,但大部分學生,以及各家的長輩,還是留在這的。


    要說紀元剛來這裏的時候,除了琳琅滿目的書架之外,就屬書畫競技台最是震撼。


    一般來講,跟讀書相關的,都是文雅氣更多。


    這種直白的比拚還是頭一迴見。


    紀元,白和尚到的時候時間還早,那台子下麵還有位置可以坐。


    他們找了個僻靜點的位置包下,還給好友們留了空位。


    沒一會,蔡豐嵐,李錦,李廷錢飛安小河都過來了。


    大家都是知道內情的,根本不用多說。


    但關於書畫競技台的規矩,李廷他們還是不知曉。


    李錦得閑的時候會來看看,故而幫忙解釋:「聽名字就知道,這地方是比試的意思。」


    「但比試,也有不同。」李錦招來一壺茶,顯然要認真講解,他指著競技台上的兩張桌子,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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