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習慣性地覺得斑哥會輸給千手柱間嗎?」泉奈先是冷笑,繼而表情陰狠地說:「沒錯,我也這麽認為。」


    千手扉間語氣古怪地問:「你不相信宇智波斑的實力?」


    「我相信斑哥的實力,可我不相信他的心。」泉奈的情緒有些激動,「斑哥太容易心軟了,萬一千手柱間使詐,斑哥肯定會上當的!」


    千手扉間捫心自問,自己大哥千手柱間在戰鬥中會使詐嗎?


    不用思考,他就得出結論,是的,他大哥在某些時候真的超級狡猾奸詐的!


    咦?等等,我為什麽要擔心大哥和宇智波斑的事?


    千手扉間突然渾身一個激靈,他想到一件事。


    「泉奈,你和斑說我們的事了嗎?」


    泉奈挑了挑眉,像是第一次認識千手扉間似的,上下打量他。


    「哇,你有膽子到我哥麵前說我們的事嗎?」


    千手扉間淡淡道:「為什麽沒有?我已經說過了。」


    泉奈這次是真的驚了,他不可思議地說:「你說什麽?」


    千手扉間的左眼緩緩旋轉起來:「我向宇智波斑挑釁,還向他發出豪言,說一定得到你。」


    泉奈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白髮青年。


    千手扉間抬手,撫摸著泉奈的臉頰,溫和地說:「泉奈,我的實力雖然不如斑,但我並不懼怕和他成為敵人,如果戰利品是你的話。」


    第299章


    要說泉奈的真愛是千手扉間,那是不可能的事。


    或者說,直到現在為止,泉奈都不確定自己對千手扉間的感情是愛情,他也不知道什麽樣的感情可以被稱為愛情。


    畢竟他短短的人生裏除了殺戮、戰鬥就隻有仇恨。


    此刻的泉奈隻是單純地不希望千手扉間這個屬於自己的死敵,這個曾奪走他的生命,並在歷史上大放光彩的人因自己而夭折。


    否則自己豈不是輸了?


    與此同時,另一種詭異而複雜的情緒在泉奈心底沸騰著。


    正因為未來千手扉間作為二代火影,為村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甚至還留下了警備隊以限製宇智波的權利,所以泉奈非常希望千手扉間的眼睛裏隻看到宇智波泉奈這個人。


    ——你曾以木葉為重,而現在我的分量遠超你心中的木葉。


    這種隱晦且無法訴諸於語言的勝利讓泉奈更加歡喜和得意。


    泉奈分不清這些情緒到底分屬於哪一種,但他已經搞清楚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不希望千手扉間從他身上挪開目光。


    隻要能讓千手扉間的眼裏隻有宇智波泉奈,不管是愛情還是仇恨,泉奈都不介意。


    恰好千手扉間真的向他表白了,那就順勢加強這種感情控製,於是泉奈移植了千手扉間的眼睛,還故意到千手扉間麵前晃悠,故意縱容千手扉間放肆的舉動。


    可當聽到千手扉間說,他向宇智波斑宣戰,說一定會得到泉奈時,泉奈是真的有些震驚了。


    戰國亂世,人命如草芥,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別提追求愛情這種玩意兒。


    在完成任務的前提下盡可能保存自己的生命,努力迴到族群和親人身邊,是忍者生存第一準則。


    千手扉間是一名優秀的忍者,可他為了所謂的愛情,拋棄了忍者的生存準則,居然敢挑釁宇智波斑?!


    泉奈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要被千手扉間顛覆了。


    他忍不住道:「……何至於此?再說了,難道不該是向斑哥表現自己,然後請求他的許可嗎?」


    千手扉間噗得笑了,他用不同色相的紅色眼眸盯著泉奈,語氣悠然:「你會去向我大哥千手柱間請求許可嗎?」


    不用泉奈迴答,千手扉間就道:「你不會,因為宇智波從來不會用請求的方式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湊到泉奈耳畔,又一次咬了上去,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宇智波都是魔鬼,你們太高傲傲慢了,若我低下頭向宇智波斑請求,他隻會看不起我。」


    泉奈的身體顫抖著,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可以向我大哥下戰書,我為什麽不能向宇智波斑宣戰?」


    千手扉間又微微側臉,將自己的額頭抵著泉奈的額頭,四隻不同的眼睛分別安家在兩個人眼眶裏,可這兩對眼睛仍然屬於他們兩個人,隻不過交錯融合,化為了一體。


    「泉奈,還記得我重傷前對你說的話嗎?」


    千手扉間之前問過一遍了,當時泉奈迴答的是記得。


    這一次泉奈沒有開口,他收斂了全部情緒,或者說現在麵無表情的模樣才是他真正的情緒狀態。


    「我說,我喜歡你,你可以不要喜歡別人嗎?」


    千手扉間嘆息著,他捧著泉奈的臉頰,用有些委屈、抱怨和不甘心的語氣說:「我想聽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是我也喜歡你,而是我不會再喜歡別人。


    這才是千手扉間想要的答案。


    他得不到的東西,也不允許其他人得到。


    泉奈沉默良久,才語氣複雜地問:「僅僅是這樣?這麽輕飄飄的要求,可不像是我認識的千手扉間。」


    「對比一個從沒想過要活下去的人來說,我的要求不僅不輕飄飄,相反非常沉重。」千手扉間卻迴答,「因為這意味著,你要一直活下去,要長長久久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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