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地看著麵前的女忍,有些茫然:「你早知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宇智波玉子坐在床榻邊,幫泉奈掖了掖被角,輕聲道:「您應該知道萬花筒會失明的事,一直以來泉奈大人都琢磨著將眼睛送給斑大人,偏巧斑大人也是這麽打算的。」


    「他們兄弟倆都對此事心知肚明,也知道自家兄弟的心思,所以在送眼睛這件事上……」宇智波玉子竟唇角翹起,笑得溫和柔軟,「他們打算來一場比賽。」


    看到宇智波玉子唇角的笑容,千手柱間心底油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覺。


    宇智波玉子:「如今斑大人提前一步將眼睛給了泉奈大人,泉奈大人本就精神狀態不穩定,驟然發現自己輸了,肯定會生氣的。」


    千手柱間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你管直接摳眼睛叫生氣?」


    宇智波玉子奇怪地反問:「對啊,泉奈大人輸了啊,他那麽驕傲的人,被斑大人趁虛而入,用這種方式贏了比試,泉奈大人當然會生氣地摳出來啊。」


    說到這裏,她對千手柱間伸手,「眼睛呢?這可是斑大人的眼睛,怎麽?您想拿走不成?」


    千手柱間拿出一個捲軸,但並未直接交給宇智波玉子。


    他眸光微閃:「你打算怎麽做?」


    「我可是泉奈大人的下屬,當然要為泉奈大人分憂。」宇智波玉子笑眯眯地,「我會悄悄塞迴斑大人的眼眶裏的!」


    千手柱間:「……」


    不是很懂你們宇智波的腦迴路。


    他沉吟片刻,意味深長地看著宇智波玉子。


    「我可以將斑的眼睛給你,你能和我聊聊火之國局勢變化的細節嗎?」


    宇智波玉子抬起袖子,擋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黝黑並帶有笑意的眼睛。


    「啊呀呀,柱間大人,我不說您就不會還給斑大人了?若是泉奈大人得知他敬愛的兄長本可以有一雙眼睛,卻因為您而被迫成了獨眼,哪怕最後那隻眼睛在泉奈大人眼眶裏,他也會記恨您的哦!」


    她的語氣同樣意味深長,「您還想讓泉奈大人稱唿您為兄長嗎?」


    千手柱間:「……」


    他苦笑起來,氣勢矮了三分。


    「玉子,你們到底想做什麽?我和斑希望天下太平,可目前的局勢並不在我們的預料範圍內。」


    「您多慮了,泉奈大人隻是在幫斑大人得償所願、心想事成而已,既然斑大人想要結束戰亂,那不管泉奈大人怎麽做,最終結果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宇智波玉子語氣平靜,「我隻要遵循泉奈大人的意誌就可以了。」


    千手柱間沉默良久:「哪怕泉奈會帶著你踏入深淵?」


    宇智波玉子眸光異常明亮:「若非泉奈大人,我早已墜入深淵,若果真如此,我不過是去了早該去的地方,還有泉奈大人陪著,我總是賺的。」


    千手柱間閉了閉眼。


    他並非蠢人,也不是傻子,暫時將摳眼睛這等騷操作丟在腦後,摒棄個人情感,若以客觀態度分析目前大陸局勢,如今的事態反而對宇智波和千手最有利。


    看起來忍族似乎成了人人喊打的妖魔鬼怪,甚至遭到了各國貴族的迫害,可忍族掌握著力量,壓迫至深後必然有反抗。


    因為他和斑迴來了。


    接下來隻要他和宇智波斑聯手向世人展現出無可匹敵的戰鬥力,將所有貴族階層全都掀翻,挽救所有忍族於水火之中,那麽未來這片廣袤的土地將成為他和斑的畫布,任由他們隨意揮灑筆墨,將世界變成他們自己想要的那樣。


    因為積蓄戰國數百年的所有陳舊的、頑固的、腐朽的階層和力量全都會在這場浩劫中被一掃而空。


    原本不可能的、滿是荊棘和陷阱的路,被泉奈和扉間聯手開闢了出來。


    此時此刻,對不對、正確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弟弟們已經率先走上了這條路,他和斑即便不贊同,也不能再迴頭,隻能一條道走到底。


    千手柱間睜開眼,漆黑的眼珠動了動,沒有一絲光,像是隱藏在幽暗森林中即將探出的絞殺一切的藤蔓觸角。


    他將封印了輪迴眼的捲軸丟給了宇智波玉子,「……將泉奈和扉間做的計劃給我,我來繼續推進。」


    宇智波玉子一愣。


    「斑迴火之國了,他必然會以雷霆之力擊潰圍困族地周圍的武士和軍隊,既然如此,我去找土之國大名要債吧。」


    千手柱間做出決定,他那龐大到可怕的查克拉仿佛被點燃了般沸騰著,可看他的麵容和氣息,卻仍安靜如湖泊般。


    這種強烈的反差反而讓宇智波玉子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土之國大名還欠千手一筆委託費,我去找土之國大名要錢,順便幫他將那群武力進諫的家族全部驅逐出境。」


    千手柱間甚至還笑了起來,「讓我想想,兩天平家族最新的話事人是誰?是叫無?我見過他,是個年輕有為的小傢夥,土之國忍族一心為國,竟被國家拋棄,我等火之國忍族都看不下去了。」


    宇智波玉子麵色古怪:「您想扶植兩天平掌控土之國?」


    千手柱間搖頭:「並非如此,我和斑去了未來,得知大陸北邊有個叫鐵之國的國家,那是武士建立的國家,既然如此,我們忍者為什麽不能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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