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複一遍,萬惡的穢土轉生。


    宇智波翼沉默了一會才說:「以家族的角度來看,這不是壞事。」


    尤其是血繼家族,當然希望擁有家族血脈的後裔越多越好啊!


    「但誰都不樂意喜當爹或者喜當媽吧?」


    千手扉間手上有不少宇智波的血液和細胞,不說別人,想必族長宇智波斑就不會樂意喜當爹。


    「阿翼,你覺得這個世界好嗎?」泉奈垂眸,正落在小臂上的傷口,「讓孩子們出生在這樣的亂世裏,生下來的目的是為了背負家族榮耀,在戰場上死鬥、死亡,那為什麽要讓他們來到世界上呢?」


    「……因為孩子代表希望吧。」宇智波翼想了想,說了個大眾都認可的共識,「因為他們比我們年輕,他們可以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未來,我們可以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


    他的觀念比較樸實,「雖然每年族裏都有未成年的孩子在戰場夭折,但還是有人活下來的,比如您,比如我,比如族長大人。」


    泉奈沉默了。


    他想到半時辰之前坐在對麵的千手扉間說的話。


    「也許黑絕騙了我,也許它有自己的目的,可兩族混血的確是最快最沒有後患的、讓兩族聯合起來的辦法。」


    「泉奈,我知道你反對聯合,不看好兩族的未來,甚至時時刻刻想著拆夥,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用非常規手段了。」


    說這句話時,千手扉間收緊下巴,眉梢眼角透著淩厲和陰險,唇角還挑了挑,掛著冰冷和卑鄙的弧度。


    他甚至還很做作地給泉奈倒了一杯酒,「我手裏有斑和玉子的血液和細胞,還有火核的,你是希望他們無痛當爹當媽,還是你自己來?」


    泉奈:「……你威脅我?」


    扉間:「隻要能達成目的,何必在乎手段?」


    白髮青年神色平淡,抬眸看泉奈時,卻帶著一抹無法言喻的壓力和鋒利。


    「你看不到希望,也不打算去找,這是你的事。」


    想想泉奈將水之國忍族搞成一鍋粥,想想死在三尾發狂的大名和貴族們。


    「可你沒資格、也沒立場攔著我,宇智波泉奈。」


    ——你想拉著所有人下地獄,我偏不。


    ——我要證明這漆黑的世界,會有希望存在,如果不存在,那我就自己創造希望。


    「給我你的血。」千手扉間說,「還是說,你怕了?」


    泉奈:!


    一瞬間,泉奈沒忍住,他驟然拔刀砍向扉間的臉頰。


    刀鋒淩厲莫測,千手扉間壓根沒反應過來。


    臉頰微微刺痛,一左一右,鮮血順著傷口落了下來。


    隻差最後一下,眼前的扉間就會變成那個將希望交付給後人,自己身死異鄉、名留青史的二代目火影。


    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千手扉間的苦無卡住第三刀,另一隻手快如閃電,捏斷了刀刃。


    他抬眸,緋紅的眸子裏滿是戾氣,「你又在看誰?!」


    泉奈沒迴答,他反手劃開了自己的手臂,鮮血落下。


    「……你可以滾了。」


    第117章


    千手扉間帶著千手桃華迴到千手族地。


    千手桃華很有眼色的消失了,千手扉間迴家換了一身衣裳,他看著手裏裝了諸多血繼的捲軸,心裏的邪火一突一突的,根本無法冷靜做什麽實驗。


    他索性將捲軸收起來,換了訓練服,轉身去了千手族內的訓練場。


    除了日常看場子的老師,場中大概有六七個半大小子和三個小姑娘,雖然是新年,他們仍在爭分奪秒地訓練。


    千手扉間和場地旁邊的老師打了個招唿,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在訓練?過來,我來試試你們的體術。」


    半大小子們看到千手扉間過來幫忙訓練,頓時圍了過來,孩子們竊竊私語後,很快排好了順序,一個大概十一歲的小孩站在了千手扉間麵前。


    很快訓練場上響起了拳腳碰撞的聲音。


    千手家的體術大開大合,強調用身體力量壓製敵人,在幼年時麵對成年忍者會很吃虧,不過近些年千手柱間修改了一些體術招式,大多是以巧破力的小技巧。


    不用說,都是從隔壁宇智波學來的。


    千手扉間盡可能展現技巧,一招一式放得很慢,引導著麵前的千手進行更有效的攻擊。


    大約十分鍾後,小千手一屁股坐地上,起不來了。


    「下一個。」


    千手扉間陪著這群孩子們練了倆小時,孩子們的父母來找孩子了,千手扉間才注意到已經快到深夜了,於是他收起架勢,打發孩子們迴家。


    「喝點薑湯,別仗著練完滿頭汗就不注意保暖。」


    很快,訓練場空無一人,夜風寒涼,天空中開始落雪花。


    千手扉間站在一片白茫茫中間,雪映著光,他的心情也仿佛被大雪洗過,總算冷靜下來。


    看著小孩子們的笑臉和他們的精神勁,的確能讓人舒心。


    千手扉間嘆了口氣,轉身迴家。


    他沒有用瞬身,而是在雪夜散步。


    唿吸著冰冷的空氣,時不時有冰涼的雪花貼在臉上,千手扉間放任思緒在雪夜中亂竄,並很自然地迴想到了白天和泉奈的見麵。


    泉奈的劍法更快了,暴起時沒有任何端倪,就像是空氣裏的水,直到陰冷的濕氣浸入骨髓,才會意識到攻擊的可怕和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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