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這邊仍在吃早飯,氣氛歡快,互相讓菜。


    宋伯懷在給葉霓裳剝鹹鴨蛋:「這個油多,城城,吃這個。」


    辛苑這邊雙雙站起身,才走兩步,辛苑慘叫一聲「啊!」


    宋霽安:「你怎麽了?」


    辛苑:「我腳太疼了,走不動了!」


    「我背你!」


    辛苑僵持著:「不!你快走吧,別管我了!」


    宋霽安:「我帶你一起走,上來!」


    「不!我這樣會拖累你的!


    聽我的吧,實在不成,我便迴城。


    我隻說我不知情,他們不會拿我如何的,應隻是受些皮肉之苦,我忍一忍也就罷了!


    畢竟礙於我爹,他們應該不敢殺我。


    你卻不同,你一定要保存實力!快別管我了,快走吧!」辛苑推搡著宋霽安。


    他越是這麽說,卻越是激發了宋霽安的一種身為男人的保護欲。


    宋霽安沉聲道:「我必須帶你走!快上來!」


    沈星河這邊吃飽了飯,沏壺茶潤潤口,氣氛仍然很歡快。


    茶品完了,沈星河一揮手:「吃飽喝足!去找!」


    尚不及站起來,刀疤就帶人把宋霽安和辛苑弄迴來了。


    兩個捕快背著倆麻袋,刀疤一身紫衣捕頭官服走在前麵:「老九!你怎麽迴事啊!這辛苑和宋霽安怎麽跑出來了?你太大意了啊!」


    他走進來,見桌上還有剩飯,腰刀一摘,和那倆捕快落座吃早飯。


    刀疤抓了個豆包,大笑:「昨夜我們進城快活來了,我們三人今早才從窯子裏出來,正打算迴莫家村的衙門點個卯,路過一條巷子,聽見有一對男女爭吵的聲音。


    女的啊一嗓子,嚇我一激靈。


    女的說,你太可怕了,你怎麽能這麽惡毒呢?你還是我認識的霽安麽?


    男的說,你小點聲!我必須要讓譽王剿了他們。


    那女的說,我救你出來,不是讓你復仇的。


    他說,最壞的是那個瘦子和毒婦,其餘人是被教唆的!不要傷及無辜!」


    眾人默契扭頭看向沈星河,又看向宋氏。


    瘦子和毒婦臉色鐵青。


    刀疤意識到說走了嘴,趕緊往下繼續說:「然後他倆就吵起來了,好傢夥,那女的聲音真大,咿咿呀呀的怪叫,男的還給他講道理,還一個勁兒的說你小點聲。


    我過去帶人都到他們身後了,誰也沒發現我。還在那聊這個事呢,真他媽逗。」


    瘦子和毒婦過去了。


    宋氏拆開麻袋,見得是昏迷的宋霽安,惡狠狠看向沈星河:「你的!」


    沈星河這邊也拆完了,將裝著辛苑的麻袋往宋氏那邊拖:「你的!」


    宋氏薅著昏迷的辛苑的頭髮迴家了。


    眾人都陸陸續續出去了。


    宋伯懷不想看到宋霽安,拂袖而去。


    葉霓裳追在後麵,臨走又踩了宋霽安的臉。


    這一腳,將宋霽安踩醒了。


    他抬眼,望著沈星河,他生無可戀了,自知大限將至:


    「我全招了,我隻求你給我個痛快的死法。


    譽王讓我來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盡量找到布泰耐與他共謀天下。


    但他沒有布泰耐的畫相,因為皇帝一直常年對各地藩王多加把控,不會輕易讓他們出封地,而譽王門下又無武將可用。因為隻有武將才與布泰耐交過鋒。


    所以他沒有布泰耐的畫相,他也在著手讓我們去打聽著。


    第二件事,是調查清楚一個叫王培安的老太監,如果找到這個人,若見他帶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必須殺死他們,以絕後患。」


    小石頭湊過去,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他:「我呀?」


    宋霽安看向小石頭,漸漸的,他恍然之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生無可戀的一笑,精神終於崩潰,昏死過去了。


    小石頭好奇的望著沈星河:「譽王為什麽要殺我呀?」


    沈星河:「我聽小瘋子說,譽王把皇帝折騰的絕子絕孫了,就差你了。」


    「嘿,狗咬狗,真好笑。」小石頭壞笑。


    沈星河蹲在地上沉思一陣,起身去隔壁。


    一推門,見得葉霓裳和宋伯懷坐在一張搖椅上。


    宋伯懷坐在下麵,葉霓裳依偎在他身上,翹著二郎腿,嬌滴滴的說:「不許真生氣,不然我不理你了。」


    宋伯懷滿眼寵愛:「好好好,不氣,不氣。」


    沈星河:「咳咳。」


    宋伯懷渾身一震,忙要將葉霓裳推開。


    搖椅盪得幅度驟然變大,嘎吱吱地響。


    葉霓裳偏不依,將他抱得更緊:「喲,你害臊了?你我明媒正娶,慌什麽呢?」


    「別鬧別鬧。」宋伯懷很小聲的說,帶著一抹哀求的語氣:「這不成體統。」


    他試圖推推葉霓裳,臉都紅了。


    葉霓裳嬉笑著下去了,讓院外的小廝搬兩把椅子來。


    沈星河坐下,宋伯懷起身:「不打擾你們姐妹敘話了,沈公子請便。」


    沈星河:「宋大人,我有點事想問你。」


    宋伯懷對沈星河這個人本就沒有什麽好印象。


    加之男女有別,他換了個坐姿,正襟危坐。


    垂眼理了理衣擺,並沒有看向沈星河:「何事。」


    謔,好大的官威呢。


    沈星河對宋伯懷也沒什麽好印象,麵無表情的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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