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梆子摸了五六次鼻頭。


    這人是崔淮!


    隻有崔淮才有這樣的小動作!


    原文之中,因得辛苑反覆惹事,最終被崔淮打探到了謝清遙的消息,崔淮前來請謝清遙出山。


    那時的謝清遙一無所有,心灰意冷,為了報仇,他答應了。


    可是這崔淮是個變態!


    他靠著阿諛諂媚,討好上級,一步步的往上爬。


    曾經有個官員讓崔淮學過狗叫取樂,這大概成了崔淮的心理創傷,所以他非常喜歡讓別人跪在地上學狗叫。


    老梆子自己淋過雨,他給別人下冰雹。


    甚至!連謝清洲跪在地上給獄卒學狗叫,都是這個崔淮給李榮出的主意!


    可原文之中的謝清遙並不知道,甚至,還答應了崔淮與他合作。


    後來,崔淮同樣的,也用這種方式折辱過謝清遙。


    曾經,沈星河隻以為謝清遙是為了報仇忍辱負重。


    可如今,當他真正了解了謝清遙之後,他便不這麽想了。


    謝清遙是學著沈老三的樣子,在懲罰他自己。


    他的弟弟,曾經也被如此折辱過,他多少次午夜夢迴那個冰冷的牢獄。


    可故事裏的謝清遙,幾迴從夢中驚醒,卻沒有人在漫漫長夜裏擁抱著他,他隻能獨自沉浸在無邊的苦楚之中撕心裂肺。


    他用相同的方式,折辱了自己,因為隻有這樣,他的心裏才能好過一些。


    謝虎繞著遠方的路走過來,輕聲道:「二爺,他們來了。現在動手麽?」


    謝清遙遙遙望著遠方,眯眼望著遠方:「那是誰?瞧著眼生。」


    謝虎:「宋伯懷說是叫崔淮,工部小小侍郎而已。」


    沈星河看向謝清遙:「我借用一下這個。」


    他說著話竄起來了,抄走了立在對麵的沉甸甸的槍頭,雙手握住槍頭與槍桿的銜接處,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箭似的衝過去了。


    崔淮正和宋伯懷站在山崖邊俯瞰地勢,議論著修道之事。


    沈星河提著槍頭衝過去抵在了崔淮的背上。


    「老梆子你別動彈!」


    沈星河兩隻眼閃爍著火紅的光。


    由於宋伯懷已經提前交代過護衛不需要保護崔淮的周全,所以沈星河就那麽長驅直入的將槍頭抵在了崔淮的背上。


    槍頭太過鋒利,直接劃破了崔淮的衣裳,冰冷的槍尖抵在他的後背。


    崔淮站在崖邊,稍稍一動,崖邊的塵土簌簌滾落。


    他迴頭,身穿黑衣的男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


    宋伯懷的護衛反應得快,兩步掠過去,攥住了崔淮的左右手。


    謝虎大驚:「啊!瘦猴這是什麽意思!?」


    謝清遙也不清楚。


    宋伯懷也懵了:「不是,你.....你你這.......為何是你?難道這便是令夫的計謀,派你一個弱不禁風的人出來行刺是嗎?


    你這般清瘦,令夫不怕你被他反刺嗎?


    胡鬧呀!」


    「你少他媽廢話!」沈星河急了,勃然大怒般的朝著宋伯懷嚷嚷:「你流之輩我沒見你厲害多少!一路了,你都發現不了這個奸細嗎!」


    崔淮目光一震。


    他看向護衛:「把他縛了!」


    由於過於激動,手裏的槍頭往前一頂。


    「啊!」鋒利的槍尖劃破了崔淮的背,他痛叫:「宋伯懷!你想做什麽!」


    宋伯懷:「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他看向沈星河:


    「你問他,我現在也在問他想做什麽!」


    宋伯懷納悶的看著他:「你想做什麽?」


    沈星河對著崔淮大叫:「跪下!跪下唱征服!」


    「什麽?」崔淮根本聽不清楚,他被護衛反綁住了,麵對著萬丈懸崖,他緊繃著臉:「你要幹什麽!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他媽讓你跪下唱征服!」


    他大叫。


    迴音迴蕩在山巒。


    「唱征服!我讓你跪著唱征服!」他雙眼猩紅:「唱啊!唱!」


    崔淮跪下了,麵對懸崖:「我不會唱!!!」


    「那你學狗叫!你學狗叫!叫啊!」他大吼。


    謝清遙的眼眸驟然一顫。


    崔淮:「你到底什麽人!宋伯懷!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想謀害我嗎?你以為我死了,你能活?啊————」


    「噗嗤。」鋒利的槍尖戳了他屁股一下。


    崔淮血流如注。


    沈星河氣勢洶洶的大叫:「現在他媽的是我跟你對話!你他媽要麽給我跪著唱征服!要麽給我學狗叫!」


    在跪著唱征服和跪著學狗叫之間,崔淮選擇了後者。


    「汪汪。」他叫了兩嗓子。


    「我聽不到!你大點聲!叫啊!你不是很會叫的嗎?啊?當初你就是這麽叫著才討好的那府尹啊你!你很會叫啊你!大聲叫啊!」


    護衛甚至覺得沈星河在開黃腔。


    有人實在憋不住了,噗嗤笑了。


    宋伯懷無奈負手仰頭:「這太荒唐了!這簡直太荒唐了!」


    他看向沈星河:「你稍安勿躁!我有話要問他!可否容我問他一問......」


    「你問我!問我就行!這老梆子的事我門兒清!」沈星河腳丫子踩在了崔淮的腦袋瓜。


    崔淮順勢倒在了地上,傷口鑽心般的疼,交織著恐懼與羞辱,他大叫著:「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宋伯懷,我沒得罪你!你為何要對我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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