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芋萱鬆口:「等華願新開的四家門店都穩定下來,是可以出去玩一兩個星期。」


    答應之後,她心裏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仔細想想才發現,她和謝執硯的這場「合約婚姻」本來是衝著一切從簡去的,結果到現在好像一點都不簡單。


    公布戀愛,見家長,計劃買婚房。


    婚禮謝執硯也說是要辦,現在連蜜月旅行都說要去了,人家正常結婚的人都不一定會像他們這樣。


    也就是兩人證領得太快,少了求婚和訂婚兩個步驟。


    從航站樓乘電梯到地庫,兩人坐上謝執硯的車。


    劉特助沒和兩人一起,他坐另一輛車,謝執硯的行李也在那輛車上,直接運迴公寓。


    寧芋萱的這輛車裏隻有謝執硯和他的司機。


    寧菲幾個小時前已經到了家裏,給寧芋萱報了平安,讓她不用著急迴家。


    寧芋萱給寧菲和寧時越都發了消息,說自己已經平安落地北城。


    謝執硯同寧芋萱一起坐在後排:「累不累?」


    寧芋萱如實道:「不累,怎麽了?」


    私人飛機確實是比正常坐飛機要舒服很多,不用提前好幾個小時到機場排隊等待,飛機上空間也大,不怪大佬們都喜歡坐自己的公務機出差。


    從江城到北城,寧芋萱也完全沒有奔波的疲憊,就和周末出門玩了半天差不多。


    謝執硯:「不累的話,晚上我訂了一家餐廳,吃過之後我再讓司機送你迴家。」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


    「謝執硯。」她說,「怎麽感覺今天一整天你都在帶我吃飯?」


    從早上的那頓早餐開始,今天兩個人可以說是從早吃到晚。


    謝執硯的眼裏漾起一絲笑意:「可能因為我想投其所好?」


    寧芋萱咂摸了一下這句話。


    雖然沒覺得被沒冒犯,她還是故作不滿道:「什麽意思,你是在說我太能吃了嗎?」


    謝執硯:「是認同你享受美食的精神。」


    寧芋萱:「好吧,晚上吃什麽?我先聽聽再決定要不要答應你。」


    謝執硯訂的是北城cbd的一家米其林餐廳。


    說起來兩個人認識以來,還沒正兒八經地吃過這種寧芋萱的印象裏,謝執硯這樣的大佬會來的高級餐廳。


    倒是一起吃了不少人均不到兩百的餐館。


    餐廳位於北城cbd金融大廈的頂層,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北城最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


    角落裏有專人演奏鋼琴,服務人員也都身著正裝。


    菜品的分量都不多,但擺盤一定是精緻得不像話,一道道被端上桌,還會配以服務生的介紹。


    寧芋萱覺得這種餐廳常來就沒什麽意思,按這個上菜速度,等吃完最後一道菜,第一道都快消化完了。


    但偶爾吃這麽一次換換口味,還是不錯的。


    服務員端上來兩杯香檳。


    寧芋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托腮欣賞窗外的城市夜景。


    她無意識地抬起手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枚鑽戒。


    嘴上說著這枚戒指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就是個裝飾。


    但大約是「鑽石」代表愛情的營銷已經深入人心,寧芋萱還是沒辦法完全不被影響。


    此刻坐在謝執硯的對麵,在北城最豪華的餐廳裏欣賞著手指上的這枚鑽戒,還是讓她稍微有些感慨。


    她是真的結婚了。


    家裏抽屜的結婚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她的配偶是謝執硯。


    此刻距離她意識到自己覺醒了劇情,也不過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而已,心態和境遇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時過境遷。


    寧芋萱在內心感嘆著,隨手把這枚鑽戒取下來,放在手裏把玩。


    不知過了多久,謝執硯沉沉的嗓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出來。


    「萱萱。」謝執硯說,「在想什麽?」


    寧芋萱迴過神,看了一眼被她放在手心裏擺弄的戒指,抬眸和謝執硯對視。


    這一瞬間,她忽然不想掩飾自己的思緒。


    「我在想。」寧芋萱緩慢地開口,「我竟然真的和你結婚了,很不可思議。」


    謝執硯:「……」


    男人的眉心微動,寧芋萱猜不透他在想什麽,此時此刻也不想去猜。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大概就是傳說中興奮了一天以後,突然間的多愁善感。


    她很少任由自己被這種情緒包圍。


    寧芋萱覺得在謝執硯看來,她肯定很不可理喻。


    他匆匆趕迴國給她製造了驚喜,還帶她玩了一天,結果她到現在卻莫名顯露出這樣的情緒。


    但她又不想偽裝。


    或許是偶爾也想放空一下大腦,任由情緒肆虐。


    謝執硯與寧芋萱對視,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半晌,他突然開口,「我幫你把戒指戴上?」


    寧芋萱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她還以為他會問她,「和他結婚不高興嗎」之類的話。


    畢竟在外人看來,能嫁給謝執硯簡直是她燒了高香,根本沒道理在這裏無病呻吟。


    沒想到謝執硯注意到的是她摘下來的戒指。


    剛才她隨手把鑽戒摘下來玩之後,還一直沒重新戴上。


    寧芋萱安靜了幾秒,把戒指遞過去。


    謝執硯從她手心取下那枚鑽戒,指尖短暫地觸碰她的手心,讓她覺得有些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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