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忤瑾又哼,別以為他不知道,他是想保李遂呢!他撇了下嘴,「那便查!隻是……」


    他冷眼,「到時若是事情坐實了,周侍郎可別又要為人求情!」


    周文典受著他的冷諷,依然笑,「查清了,那自然按律來。」


    「哼。」


    崔厲任由二人話中往來交鋒,他的目光淡淡看向那匹馬,神情讓人看不清究竟。過了半晌,眼神掃向大理寺的人,「此事,徹查。」


    「是!」


    但在事情查出來之前,當天下午,營地中一道風聲便已廣泛傳遍。說有人路過陳大人的帳子時聽到裏麵怒斥一聲,「周文典這是把尚書之位當成他囊中之物了?還沒坐上去呢,竟就敢跟我叫板了!」


    這句傳言,有心人幾乎都已經聽到了。


    而此時話中的周文典與陳忤瑾:「……」


    周文典冷了冷臉,幕後之人還沒完沒了了?當他是泥捏的不成?一再把他架在火上烤,他便不會反擊?


    嘴角緊緊抿著,氣的摔了個杯子。


    陳忤瑾那邊,他也摔了個杯子,還破口罵了句,「哪個混帳暗裏造我的謠,我說過狗屁的話!」


    這是把他當刀子使啊!


    當時在獵場時心裏是冒過這麽一句,可他怎麽不知道朝中為這個尚書之位許多人都在卯勁,他是傻的?怎麽可能在這種當口嘴不嚴被人利用了。


    但沒想到他嘴嚴,暗地裏竟然有人直接憑空捏造!陳忤瑾生氣,心想別讓他知道是哪個人在鬼推磨,否則他饒不了他!


    江虔帳裏。


    他摸了摸須,對現在的情況很滿意。


    現在周文典焦頭爛額,成了眾矢之的。之後對他落井下石的人不會少。而他這時要做的就是表現出不爭不搶,如此才能讓人繼續忽視他,以為他無意爭尚書一位。


    心中高興,琢磨著給周文典再添一把火,現在是趁熱打鐵的好時機啊。


    ……


    禍不單行。


    當天風聲再傳,言語中是周文典私下愛財,貪汙不少。


    這件事傳的不小,連周媱都聽到了動靜。她臉色變了變,再聯想到今日上午才發生的一件事,緊緊皺了眉。


    絕對是有人在針對她的父親,心裏生氣,也無心玩耍,打算迴帳。


    但沒想到迴程還讓她碰見了晦氣事,途中撞見了江菱和沈欣。


    那江菱看到她,像模像樣的笑了笑,「周姑娘看著很急,是怎麽了?」


    周媱懶得和她應付,目光偏開直接走。


    江菱哼了下,「周姑娘怎的不理人呢?還覺得和我說話降了你的身份不成?」


    「哦,也對。現在都說周侍郎要升任尚書一職,也難怪你都不屑和我說話了。」


    周媱皺眉,但也隻皺了一下,轉瞬間淡淡沒什麽表情,「你這是哪聽的胡話,我怎沒聽過?還是……」


    這迴明明白白皺眉,「這話便是你一直在營地裏這傳那傳,要把我父親置於眾矢之的?」


    「我勸姑娘一句,尚書之位自有陛下決斷,莫要再瞎傳使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了。」


    江菱:「……」


    黑了臉,語氣也不好了,「誰說是我傳的?我不過是聽別人說的罷了!」


    周媱冷笑,「反正我隻見你在說嘴,不是你還能是誰?」


    江菱氣死,她一怒,「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父親包庇殺人兇手,你也是個牙尖嘴利汙衊人的。我好心與你說話,你不理就算了,還給我潑汙水。」


    周媱冷笑,控製不住火氣,「我給你潑什麽汙水了?不是你先在我耳邊風言風語?」


    旁邊的沈欣見二人一直在爭吵,看了看情況,當然是幫江菱,「你確實是誤會江菱了,這話是別人傳的,她是好心聽到了才說一句。」


    周媱嗬嗬,還好心……


    冷眼看她一眼,就憑江菱身邊現在站著她,江家便不可能是好心!不過,她忽然不氣了,看著她這張臉,心想她等著江家被收拾的那一天!


    冷冷走了,不屑與二人再爭執。


    江菱在她走後,臉也冷了,「什麽東西!泥菩薩過河,竟還在我跟前裝威風!」


    她等著吧,過陣子便讓她在她跟前隻有低頭哈腰的份!擰了擰帕子,不悅的繼續往前走。


    走出好幾步,她收收怒氣,看向腿腳不便的沈欣。是父親讓她這時帶她出來的,說是之前看到陛下帶著那個姓連的姑娘往這邊走了在散心,讓她沿路慢慢走著,製造沈欣和陛下相見的機會。


    她上下看了眼她的衣裳,看著看著,收迴目光時忽而視線中一閃,正巧看見天子似乎迴來了。


    她趕緊裝作沒發現,同時扯了下沈欣,「理理衣裳,還有,臉色變弱些,陛下歸了。」


    歸了?沈欣眼皮跳了跳,趕緊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一張蒼白的臉忐忑又期待的等著天子走近。


    片刻後,天子距離這邊越來越近。她滿懷期待,隨著江菱一起矮身行禮。


    崔厲目無波動,淡淡看著矮身的兩人。在他的身邊,連梨也在看著兩人。


    從之前她就看到了,一個江菱,一個沈欣,恰好兩個都是她不想見到的人。


    還真如那日她在山裏聽到的,沈欣從出來起,就一直在製造機會見崔厲,昨晚一次,今天又一次。


    所以她揣測,今天她聽到的那兩件事,應該也是與江虔有關。江虔給周媱的父親添了不止一把火,如今連她都知道,周媱的父親現在處境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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