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甚至向蘇七月建議,等年後團建,不如就選這裏,服務一流,地方也寬敞,人多的話,多訂幾棟樓就是了。


    蘇七月點了點頭,深表讚同。


    裴蟄衍找到前台,前台笑眯眯地,任由裴蟄衍威逼利誘,就是不肯透露客戶的消息,他訂下最貴的房間也一樣。


    “先生,您現在要去別墅嗎?您要選泳衣嗎?”服務人員臉上掛笑,熱情又周到。


    裴蟄衍心裏隻有火氣。


    “我是蘇七月的丈夫!”


    服務員臉色不變,“您可以讓蘇小姐來接您,很方便的。”


    裴蟄衍:……


    他冷著臉離開,服務人員想幫他引路,被他拒絕。


    他沿著玻璃棧道,一棟一棟地找。


    冰天雪地他都等得了,不過是幾十棟別墅罷了。


    有的別墅還沒有客戶入駐,門是鎖著的,有的住了人,他去敲門,引來一片怨聲載道。


    前台的投訴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經理沒辦法,隻能前去協商,裴蟄衍不予理會,我行我素,經理頭都大了,隻能給退房,並“禮貌”將他送出溫泉館。


    擔心裴蟄衍又來找茬,他特地讓兩個保安看著他。


    “裴先生,您這是何必呢,都是來玩兒的,您這樣就太過分了。”保安好言相勸。


    “讓我進去,我找我妻子!”


    “先生,我們這裏沒有您要找的人,她如果真的在,您打一個電話,讓她出來接您,何樂不為?”


    為什麽非要鬧事呢?


    保安頭大。


    “我要進去!”


    翻來覆去,裴蟄衍就隻有這四個字。


    鬧到最後,兩個保安的嘴皮子都磨破了,他們兩個對視,搖頭歎氣,索性也不跟裴蟄衍耍嘴皮子了。


    誰知道裴蟄衍突然抱起,硬往館裏衝,力氣還特別大,兩個保安差點兒沒攔住。


    這裴先生雖然高,但看起來瘦,誰知道力氣大如牛,倆人使盡渾身力氣,才把人擋在館外。


    “裴先生,您這是何必呢,您再這樣,我們隻能報警了。”


    溫泉館占地廣闊,是小鎮的納稅大戶,一般這裏有人鬧事,警方很快就會出警。


    裴蟄衍像是沒聽見,我行我素。


    經理被逼得沒辦法,隻能報警。


    裴蟄衍被嗡鳴的警察拉走,保安揉了揉脹痛的手腕,不約而同露出苦笑。


    蘇七月幾人醒來,打算在館裏逛逛,徐淼耳朵尖,聽到有人議論剛才發生的事情,就過去打聽。


    過了片刻,徐淼一臉古怪地走了過來。


    “怎麽了?”小嚴問她。


    “剛才有人在館裏鬧事,被警察帶走了,好像是個精神病。”


    徐淼說的,蘇七月也聽見了。


    “快走吧,好像前麵有表演。”蘇七月催促著,別人的事她不在意。


    “來了,來了。”


    徐淼滿心可惜,差一點兒就能看戲了,警車剛走了。


    聽人說那個精神病長得還不錯,人高馬大的,也不知道是誰家沒看好人,放出來嚇人了。


    正值新年,溫泉館裏特地請來正宗的南州評彈老師,正在前邊的樓裏唱曲。


    請來搬走的老師更是重量級,上過春晚呢。


    不愧是遠近聞名的場館,付了一大筆房錢和服務費的徐淼聽過曲子後表示:值,真值!


    這可是正宗的南州評彈,老師那把嗓子,跟鉤子似的,聽了讓人渾身發麻,老師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更像是要把人的魂魄吸走。


    怎麽能這麽柔,怎麽能這麽魅?


    徐淼一邊揉著胳膊上起來的雞皮疙瘩,一邊耐不住豎起耳朵聽。


    徐淼表現得誇張,其他觀眾有的更甚。


    老師表演結束,本來應該換曲子,觀眾一致請求老師再唱一遍。


    老師得了喜愛,眼角笑出紋路。


    老藝術家最喜歡的,莫過於觀眾的滿場讚揚,比多少錢都讓他們高興。


    場館的經理見客人喜歡,忍不住扼腕,去年也搞了活動,還請來了魔術師、歌唱家、搖滾樂隊,但都反響平平。


    今年策劃獨辟蹊徑,想著請一些老藝術家來,沒承想,竟然反響最好。


    南州評彈隻是開胃菜。


    接下來幾天,還有皮影、雜技、糖人表演……


    這些有錢人竟然喜歡這些,真的是沒辦法理解。


    經理背著手走了,除夕夜過後來館裏的人多了起來,他不能在聽音樓裏待太久。


    在聽音樓待了一個多小時,評彈老師嗓子都快唱啞了。


    觀眾著實熱情,按照原本的規劃,老師應該在半個小時前就離開的。


    座席中一個大佬觀眾,大手一揮,狂撒幾十萬出去,留老師多唱一會兒。


    經理嘴都笑歪了。


    跟老師商量過後,加了出場費,還額外定下後天表演的時間和費用,才笑眯眯地離開。


    徐淼聽了個爽,看她實在喜歡,小嚴倚在欄杆上,眼珠轉動,心裏琢磨起來。


    聽完曲兒,樓裏還有其他表演,幾人都坐累了。


    尤其是小時時,他年紀最小,實在欣賞不了這種高雅傳承藝術,已經靠在蘇七月身上,昏昏欲睡。


    裴翰也對這些不感興趣,他打開隨身攜帶的平板,琢磨起教授教給他的知識點。


    陳清淮跟蘇七月坐在一桌,他見蘇七月看得沉浸,也看了進去。


    聽到後頭,他也喜歡上了評彈。


    “好聽嗎?”


    耳邊突然傳來詢問,陳清淮下意識點了下頭,後來才意識到蘇七月在問他,他勾起唇角:“很有特點。”


    陳清淮像是想起了什麽,對蘇七月道:“七月,我記得你也是南方人,你們那裏的方言也這麽好聽嗎?”


    蘇七月聽了,撲哧一聲。


    “七月,你笑什麽?”


    小時時從蘇七月懷裏抬頭,“陳叔叔,你想聽嗎?我也會幾句。”


    陳清淮覺得好笑,“好呀,小時時說說看。”


    小時時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陳叔叔,你聽著哦,很有意思的。”


    小時時昂起小腦袋,伸長了脖子,中氣十足地喊:“勞資蜀道山!”


    陳清淮:?


    “瓜娃子,你啷個哩個愣個嘛!”


    陳清淮:??


    “嘿嘿,陳叔叔,我還會一句,瓜兮兮,開飛機,神搓搓,騎摩……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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