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晴吃著桌上美味佳肴的時候,突然說一句:“但是提防心還是不能少,青禾青葉以後注意一些,采蓮可以相信,婉兒就半信半疑。”


    “是。”青禾青葉應著,這就是她們的主子,平時看著無厘頭正經的時候還是能看出點厲害。


    吃完之後,雲子晴偷偷摸摸的問道:“今天晚上皇上會過來嗎?如果過來我就不出門了。”


    青禾看著主子吃飽犯困的神態,恨不得上前捏住她的臉頰。


    最後還是實話實說:“聽說皇上來華顏宮都是無聲無息的,所以我們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來,要是向其他宮女打聽這個的話,倒是顯得我們有二心。”


    雲子晴知道青禾的顧忌,本來一個妃嬪進來貴妃娘娘的宮殿,都是有不良目的為前提。皇上經常來貴妃娘娘這裏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特意去問,這不顯得要套機會往皇上身上湊嗎?


    不過,她雲子晴對皇上不感興趣!躲都來不及,怎麽會往皇上身邊湊!


    青禾看著主子這麽對皇上避之不及的心態,暗中歎口氣,沒有意外的話,主子就是在貴人位置上呆到年老的結局了。


    她們一個收拾餐盤出去,一個準備泡茶,整個屋子隻剩下雲起一個人撐著下巴發呆,很嚴肅的發呆,她需要找個機會製定一個完全巧合不出現在皇上視線的計劃。


    一刻鍾過去了,大皇子簡單的溫過書之後,來到納蘭蘭兒的寢殿中請安,再耍寶一陣就迴去自己的寢殿安寢。


    婉兒和采蓮守在身邊,納蘭蘭兒察覺今天晚上皇上是不會來了。


    看著婉兒道:“可有探聽今天後宮可有誰被翻牌子?”


    “迴主子,並沒有那個妃嬪被翻牌子。”


    納蘭蘭兒了然的點頭,“讓小廚房做些消除疲勞的吃食送去皇上那兒。”


    這種給皇上送吃食的事,一向是婉兒去,此次也是。


    采蓮看著納蘭蘭兒這麽精神的模樣,又找不到什麽好的消遣方法,提議道:“主子,要不要讓貴人過來?”


    “不必,本宮過會兒就困了,婉兒對子晴頗有微詞,采蓮你以後注意些。”


    “是,主子。”


    安靜的夜,華顏宮人人心安。


    天空中又飄起了小雪。


    太醫院有客到訪。


    溫子錦長期在太醫院,沒有人知道他什麽時候離開,除了偶爾出去拿藥或者出診,其他時間他一直在,桌子上永遠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材。


    路克肆這次光明正大的從大門口進來,打開門徑直來到溫子錦的桌前。


    “難得你沒守在公主麵前。”溫子錦抬頭看了一眼來人道。


    路克肆板著一張臉,站了好一會才道:“公主現在的情況是完全好了嗎?”


    “這倒不見得,隻能說沒有生命危險,先安心的修養兩三天就可以康複了,在下正在給製作公主醒來之後的藥丸。”說著展現桌子上藥材。


    路克肆掃了一眼就不再多看,隻是深沉的看著對方:“我還有個問題,如果你可以救治公主,當年為什麽不救?”


    溫子錦抬眼看路克肆,然後低頭繼續撥動藥材:“當年公主的病情比這個更甚,加上當時沒有飛雲也沒有這麽好的時機。你是懷疑在下當初故意不救公主?”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是一幅心平氣和,絲毫沒有為別人的懷疑有丁點生氣。


    路克肆看著他這麽坦然,心裏好受不少,隻不過看見公主的病情這麽簡單的就被治愈,想著這麽多年來,他們為此操了那麽多心,公主受了那麽多罪,如果這一切都是這個太醫故意為之拖延的話,他不會殺了他,但一定不會信守承諾。


    “今天多謝您。”他用了敬語,如果有人救的了公主,他什麽都願意做。包括這條命都可以拿去。


    溫子錦還是那副淡定神態,“遵守約定就好,等你們離開的時候皇上會在滿朝文武的麵前相送。”


    路克肆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要他們當麵說因為貴妃娘娘才停戰,但是他想不明白這個醫術這麽高明的人,為什麽要煞費心機的為一個後宮妃子做到這個地步。


    他太深沉,觀察不到蛛絲馬跡,對視眼神也是沒有破綻。所以問了也不會有迴答。他恭手答道:“約定會做到,多年前你就曾救過公主一命,這是應該的。”


    溫子錦想了想,沒有當年的事情放在心上,自然的不在他的謀劃之內。


    “你們打算在中原過了年再迴去?”


    “不,我打算等公主醒來修養幾天就迴去。有什麽需要注意的?”路克肆已經從心裏尊敬這個太醫。


    溫子錦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藥瓶,“公主身體內雜亂的氣流已經全部疏導成功,醒來休養兩天就沒有影響,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配著在下的藥丸吃去,這個是給你們國王的,幾年前他的肺部就有些問題,如果聽從在下當年的勸告現在應該沒有惡化,這瓶藥讓他七天吃一次。”


    路克肆伸手接過,握在手中緊緊的,“多謝神醫這麽久了還記得國王。”


    “近幾年你們在鬧戰爭鬧厲害,中原的百姓受傷頗多,在下脫不開身,不然應該會再去你們那邊一趟。”


    西域的範圍內可是很多值得他研究的植物和藥草。


    路克肆地垂下頭,國家和國家之間的戰爭不會因為一個太醫就能可以叫停的,但是看著對方的麵容依舊沒有絲毫的責怪,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原因。


    確實,在溫子錦的心中沒有絕對的好人和絕地的壞人,他在許多個國家呆過,醫生的職業讓他幾乎都可以吃的開。


    路克肆將藥收起來,“以後神醫得空,歡迎隨時來王國的。”


    “會的,西域的民風比中原的好,在下很喜歡呆在那裏。”直到將西域的藥草了解完。直到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


    路克肆聽見他這麽說很是高興,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抬頭道:“謝謝。”


    溫子錦望著他離開的筆直背影,繼續調著桌麵上的藥材,良久之後想起往事歎了口氣。


    路克肆出門漫步在雪中,等公主醒來就是擁有完整記憶的公主,到時候公主又會怎麽看待他呢?


    帶著這種微微緊張,他站在風雪中唿出了一口氣。感受著這個皇宮氣氛,很安靜,沒有吵鬧的安靜。


    迴到公主的宮殿處,磚瓦上麵依舊是阿三在上麵抱著劍坐著慵懶,看見路克肆迴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打招唿道:“阿大。”


    路克肆停下腳步,抬頭說道:“進來吧,守了那麽多天也沒有什麽動靜。”


    “阿大,不能因為守了那麽多天不守了,說不定他們這麽狡猾的中原人就等著我們鬆懈的時候突擊呢。”阿三揮舞著手中的刀的鞘道。


    路克肆抬腳繼續往前走,隻道:“進來商議事情,不進不勉強。”


    話音剛落,路克肆身後已經有動靜,阿三快速的拍去身上的雪花。跟上路克肆道:“阿大,公主大概什麽時候會醒來?”


    “這個看公主,已經沒有沒有生命之憂不用擔心。”


    在阿三問出進屋商議什麽之前,路克肆已經推門而進。阿四守在床邊,阿二靠在不遠處的柱子旁。


    看見路克肆進來,每個站起來正了正神色,等待路克肆說話。


    他們都是知道這次來中原的計劃,也知道公主的身上有病因,在出發之前他們就了解了所有的事情。隻是公主這樣突然倒下,他們心裏說不害怕是假的。這是他們王國中的唯一繼承人。


    路克肆的身為國王的另一位候選人的時候,隻在決鬥的時候出現過,此後一直沒有在人前露麵,所以身份是隱藏的,一直再用著第一勇士的身份,隱藏了另外一層。


    這件事自然也不敢讓其他人知道,在他們王國的國民,總是不害怕沒有王,因為如政策所見,每一次都會培養出兩個王,一個要是出事了另外一個很快就會接上。


    國王這次也是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讓兩個繼承人都去了中原,大概是放心路克肆的本事。


    “公主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現在已經解除了所有的危機,作為交易,我們三年內不得進犯中原。”


    而那個說是因為貴妃娘娘才不進犯中原,說出來就會引發很多個為什麽,路克肆就沒有告知他們。


    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繼續補充道:“公主在昏迷之前曾經說了不對皇宮出手,所以來之前的計劃全部推翻。”


    阿二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事情怎麽這麽突然,那我們來中原是來幹什麽?”


    阿三拍拍他的肩,“你就當中原遊玩,這一路不是看你玩的挺開心的嗎?加上公主的病痊愈了就是最重要的事,你腦袋轉的慢麽。”


    阿四看著阿大沉默不語,似乎聽見他說的也似乎沒有聽見。


    他們站在一邊的商議著,沒有注意躺在床上的安思寧手指動了動。


    “阿大,那我們什麽時候迴王國?”阿三問了件他比較關心的問題。


    路克肆側身看了看公主,沉聲道:“公主休養兩三天後,身體沒問題就馬上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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