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蘭兒看她似有所悟的神情,再繼續開導,她也挺喜歡這個公主的性格,越是直爽的人對於感情的事,說不定有些遲鈍。


    “公主,楊將軍已經成了過去,現在你該好好想想自己為什麽要這麽生阿大的氣了。”


    安思寧抬頭看著納蘭蘭兒促狹的笑意,突然激動的臉色漲紅。“還能有什麽!肯定是因為他有事隱瞞本公主!本公主可是他的主子!”


    此時的激動仿佛是在掩飾著什麽。


    納蘭蘭兒依舊淡定的點頭:“原來如此,公主不要為了一個侍衛生這麽大的氣。根本不值得。”


    “就算你這樣說,本公主還是很生氣!”


    “要不打他一頓消氣?”納蘭蘭兒逗著她玩。


    安思寧提高嗓音道:“他剛才說的時候,本公主已經差不多要拿針戳戳戳死他了!他一副甘願接受公主責罰!那個樣子看著也氣!”


    納蘭蘭兒看著安思寧生氣的樣子,越看笑意越深,“我可不信公主如果想懲罰一個人會沒有辦法,大多是不想懲罰吧。”


    安思寧有些鄙夷的看著納蘭蘭兒,“你們中原人雖然有好人有壞人有瘋子有正常人,但是你們真的很喜歡懲罰人,有的刑罰聽起來簡直毛骨悚然。我們的王國中最嚴重的懲罰就是喂藥扔蛇窟。”


    納蘭蘭兒想起那個滑溜溜的物種就打了個顫抖,“公主,不要說那麽可怕的東西好麽?你既不想懲罰手下,又何必生氣?有點自作自受的感覺。”


    “屁話!本公主這是……這是因為阿大是本公主身邊本事最高的人,生氣歸生氣不能任性,安全還是保證。”


    納蘭蘭兒看著上方道:“這個理由用的好,我竟無言以對。”


    安思寧恢複平靜,看了看納蘭蘭兒,再想想自己的感覺,她是最近才記起一些事情的,明明知道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漏洞。卻沒有辦法解決。


    到底蠱蟲是她養的,她知道那記憶蠱已經開始老去了,不然不會這樣子開始出現記憶,隨著記憶蠱的死去,她的記憶都會被恢複,現在想想真不知道自己當時作什麽死,玩這個蠱蟲。


    坐著有些累,安思寧趴在床沿上,納蘭蘭兒動了動手指,把她當做迷茫的小妹妹摸著她的發絲。


    安思寧道“其實阿大對我而言不一般,我曾經對過去的記憶封存了,現在正在逐漸想起,大概是這個原因,想起了和阿大經曆的一些事。所以對他的感覺有些奇怪。”


    她沒有母妃,這些事情根本沒有人可以訴說,總不可能跑去跟她的父汗說這些,加上身邊也沒有身份對等的姐妹,隻好趁在異國他鄉遇到知心人,倒出來問個明白。


    她看過皇帝對納蘭蘭兒的感情,也看過納蘭蘭兒看皇帝的眼神,她知道這兩個人的感情是複雜且真誠的。懂愛的人比她懂得多。


    納蘭蘭兒看著她的腦瓜子,仔細思索這個給不一般是什麽意思。


    公主喜歡阿大?還是曾經喜歡過他?但為何要封存記憶呢?又經曆過什麽?


    這些她都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要怎麽開解?隻能讓公主自己想辦法了,感情的事也隻能靠自己,外人開解了一次兩次開解不了一輩子。


    安思寧苦苦思索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納蘭蘭兒問道:“公主想象一下,如果阿大身邊有了其他女人,公主感覺怎麽樣?”


    安思寧想了一下立馬抬起頭道:“不可能,阿大不可能會有女人!本公主很生氣!”


    納蘭蘭兒繼續:“如果阿大在你麵前讚賞其他女子呢?”


    安思寧驕傲:“阿大鮮少多言,不可能在我麵前讚賞其他女子!”


    納蘭蘭兒:“阿大牽你的手,公主會反感嗎?”


    安思寧搖頭。


    “阿大將要離開你身邊呢?”


    安思寧狐疑的看著納蘭蘭兒,“你說的是什麽話,阿大每天跟在我身後,怎麽會離開?”


    納蘭蘭兒無言:“我就是假設一下,公主想象一下迴答我就好。”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怎麽可能想像的出來?”安思寧有些閃躲這個問題。


    “是真的不可能嗎?阿大隻是一個侍衛,公主能保證他會一直跟在你身邊嗎?即便他會呆在你身邊,遲早有一天公主要嫁人,他也可以娶妻。”


    納蘭蘭兒指望逼到死胡同裏,讓她想明白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


    安思寧一愣,嘴硬道:“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的。”


    納蘭蘭兒輕聲問道:“公主,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你應該喜歡上阿大了。”


    “你胡說!”安思寧猛地站起來指著她喊。


    “公主別激動,自己坐下來自己想想清楚。”納蘭蘭兒隻當安思寧情緒激動,讓她冷靜下來。


    卻不知對方的腦袋已經混亂,剛才說的什麽喜歡,刺激到了她的大腦。


    想起小時候。


    路克肆總是一身傷口的從遠方趕來救她問:“公主沒事吧。”目光擔憂而深沉。


    很多個畫麵閃過,她是和路克肆一起訓練的,但是訓練強度太大,她都是拖後腿的存在。


    都是路克肆每次迅速結束他的試煉從別的地方趕過來救援,就是長期在這種影響下,他的本事越來越厲害。而她就算是優秀也比不上他。


    她更加記起來了,路克肆是繼承王位的候選之一,父汗隻有一個她一個孩子,旁係的王族可以從他們的子孫當中挑出一個人進行對決,從而決定是誰登上王位,並且輸的那位要永遠的輔佐對方。


    很明顯現在的結果是她勝出,路克肆成了輔佐的那一位,會一直陪著她身邊。但是她知道的自己無論在哪一個方麵都勝出不了路克肆才對。


    是他故意敗北的。


    “是這樣的,原來是這樣的。”安思寧向後退了兩步說道。


    她的異常舉動,引起了納蘭蘭兒的注意,她不知道對方怎麽了,但是有異常。


    “公主?公主醒一醒!公主?”納蘭蘭兒唿喊著,試圖喚醒來。


    安思寧根本聽不見對方的喊聲,滿腦子都是被侵占的記憶,“不是的,路克肆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


    她的喃喃自語傳進了納蘭蘭兒的耳朵裏,讓人覺得很是奇怪。


    然而,還沒有來得及她再次出聲,安思寧已經猛地吐出一口血水,然後倒了下去。


    驚嚇之餘,納蘭蘭兒想趕緊下去扶她,不料一動就不小心將自己的傷口牽扯到,頓時疼的不能動。


    出去的采蓮一直緊張的擔心著裏麵情況,隻能聽到一些說話聲和驚唿聲,但是沒有得到主子命令,她不能進去。


    納蘭蘭兒說話的聲音一向不尖銳也不高,偷聽的本事除了習武之人,普通人在門外那個距離還真的很難聽到。


    納蘭蘭兒緩過來之後,趕緊用盡力氣朝門外喊:“采蓮,采蓮?快進來!”


    待命的采蓮立刻推開殿門進去,跑到裏間的時候,吃了一驚,她竟然看見公主嘴角掛著血絲昏迷在地,更重要的是地板上麵也有一攤血跡。


    而主子則移動了位置,趴在床邊焦急的很。


    采蓮到底心疼主子的,這會兒她沒有搭理地上的公主,而是直接上前將主子扶迴床上平躺著。“主子不能亂動,快躺好。”


    納蘭蘭兒被她扶迴剛才的平躺的位置之後,心裏氣的不行。“管我做什麽!快去讓人火速請溫太醫過來,不能聲張,婉兒呢?”


    采蓮上前費勁的將公主從地上扶起來,可是隻有她一個人根本扶不動她。隻好稟告道:“主子,采蓮先去差遣宮女去找太醫,然後的找人一起將公主從地上抬起來。”


    事態緊急她也不能再這樣耽擱了,說完直接轉身就跑。


    納蘭蘭兒心裏焦急著,眼睜睜的看著采蓮跑出去之後,再看著地板上的安思寧心急,怎麽好端端的就吐血了?難道是因為她剛才的話氣到了?


    心急如焚。


    趕巧了,溫子錦正朝著這裏走來,今天這個時候正好來看納蘭蘭兒的傷口愈合的怎麽樣,再加上之前就商量好了,如果傷口愈合到一定地步的話,就答應說服皇上讓納蘭蘭兒搬迴華顏宮。


    結果半路上就被火急火燎的宮女請去說貴妃娘娘出事了。


    這麽緊急的模樣,溫子錦哪裏敢怠慢一下。隻能皺起眉頭加快腳步。


    寢殿裏麵,經過兩個太監的幫忙,他們將地上的安思寧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不敢讓其他的女子沾染皇上的龍床,這裏也隻有尊貴的貴妃娘娘的上去過。


    納蘭蘭兒雖然心急,但也知道皇上的龍床是不能隨便上的。焦急間她竟然忘了派人去通知皇上。


    這件事的嚴重度不可小噓,公主若是在這個寢殿裏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采蓮,趕緊派人去通知皇上。”


    采蓮一直守在安思寧之間,聽見主子的話後,再次跑出去吩咐。她自己不能離開。這個時候婉兒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娘娘身邊隻剩下她一個人。


    而她采蓮急速出來派人去找太醫,又挑了兩個太監進去的時候,就有奴才跑去通知孫公公,那些去通知孫公公的人都是孫公公留下來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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