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唯一一件便是父親被問斬的事情,皇後有些委屈的開口道:“大哥,你是不是還埋怨我沒有救出父親?”


    大哥嗤笑了一聲,說道:“我怎麽敢埋怨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身份地位與我們不同,我們有話也隻能爛在肚子裏罷了”


    皇後聽了他這話,心裏的委屈更盛,她沒有想到在皇宮裏處處不如意,迴到家裏卻還要受氣。


    “大哥,我已經盡力了。可是皇上他……”皇後著急的為自己辯解到。


    她還沒有說完,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的大嫂就開始幫腔作勢起來。她道:“皇後娘娘要是真的肯向皇上求情,萬歲爺怎麽會不給娘娘的麵子呢。或許對於娘娘來說這並不是什麽,可對於你娘家來說卻是虧大了。”


    “都說了讓你閉嘴!”大哥扭頭去罵她。


    國丈的離開,無論是家族生意還是人脈權益都虧損了不少。可這個女人的話分明就是將錢財看的比國丈更重要些。


    大嫂也是個不饒人的主,家裏發生這個大的事情早就壓著人喘不過氣來。這就就著氣勢和怒氣和大哥吵了起來。


    皇後看他們吵著心煩,連午膳也沒有用就溜迴了皇宮,並在寢宮裏打發脾氣。


    皇後將寢宮能摔的東西全都摔碎,仿佛要將自己這幾天來的委屈全都發泄幹淨。丫鬟和太監低著頭站在角落裏,生怕一旦自己出聲就被攪進這亂局中。


    旁晚,皇後披散著頭發躺在寬大的床上,瞪大著望著床幃上垂下的流蘇。


    大哥的冷漠與嫂子的嘲諷的樣子不停的在她腦海裏閃現,還有皇上失望的眼神與父親臨終前的落魄。


    深夜裏的死靜恰好就促成讓她的胡思亂想,她不安的環視著自己的宮殿,總覺得角落裏有個鬼影正看著自己。


    “啊!”察覺窗子邊有什麽影子閃過,皇後嚇的大叫:“快來人啊!快來人!”


    在門外守夜的丫鬟聽了,連忙跑了進來,點著了燈慌忙的問道:“皇後娘娘發生了什麽?”


    皇後窩在床的角落裏,顫著手恐懼的指著半掩的窗子:“你快去看看那裏有什麽!”


    丫鬟推開窗看了看,發現外麵寧靜一片連蟲鳴也沒有,就扭頭說道:“迴稟皇後娘娘,奴婢看了,什麽也沒有。”


    “胡說!”皇後著急的起身,臉色都被嚇的發白:“怎麽會沒有?本宮我都看見那裏有個鬼影溜過去了!”


    說著,就顫著腳步小心的向窗子挪去。皇後猛的推開窗子,手快的好像窗子上麵沾著劇毒,她探著腦袋疑神疑鬼的往外麵望著。


    隻見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


    “啊——”皇後嚇的尖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爬在窗子地下草叢中的黑貓,聽見窗內傳來女人的驚叫接著是別人的急唿聲,喵了一聲覺得無趣就搖著尾巴離開了。


    第二天,皇後被野貓嚇的昏過去的消息就在宮裏傳開了。鳳儀宮裏的丫鬟們咬著耳根嘀咕,說皇後著是撞著死去的國丈了。


    醒來後皇後大病了一場,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虛弱的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可就是這樣,她也不願意閉眼睡覺。因由一閉眼,就會有鬼影在她眼前晃悠。


    納蘭蘭兒聽聞皇後被嚇病的消息,心裏悶笑了幾下。就提醒了來她這裏過夜的夜無雙,叫他抽個空無探看皇後。


    夜無雙雖然心頭上還生著她的氣,可畢竟多年的情分擺在那裏。就點頭應聲第二天旁晚就趕了過去。


    夜無雙一進鳳儀宮的大門,就聽見裏麵傳來叮咚的鈴聲和男人的吼叫。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頭,踩著腳步就踏了進去。


    一個身著五顏六色異服的男子,正扭著身子翻著白眼吼叫著。他一手拿著銅質鈴鐺,一手拿著木製長劍,在空中擺動著怪異的圖案。


    “這是在幹什麽!”夜無雙叫來一旁的丫鬟,斂眉問道。


    丫鬟見是萬歲爺來了連忙跪在地上:“迴皇上,皇後娘娘說宮裏鬧鬼,這是請了大師抓鬼呢。”


    夜無雙心道荒謬,可心想皇後剛喪父想必也是受了打擊。這種關起門就無傷大雅的事情也就由著她去了。


    夜無雙推開虛掩著的大門,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就撲麵而來。被封的掩飾的房間裏不透一絲光亮,隻餘幾盞油燈苦苦支撐著。


    皇後聽見聲響就將頭扭了過來,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就這樣撞進了夜無雙眼裏。


    他心裏驚了驚,定下魂去看才發現那人變是皇後。


    夜無雙連忙走了過去,站在床邊俯視著她,道:“你這是怎麽了?不就是被貓嚇了一場嗎?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


    皇後由於這幾天來的失眠,眼底下泛著青灰色,甚至於眼角還爬上了幾條皺紋。單隻就這幾天的功夫,皇後就顯得蒼老的許多。


    她開始失眠,眼下泛著青灰色,甚至於眼角還爬上了幾條皺紋。單隻是這幾天的功夫,皇後蒼老了許多歲。


    見是皇上來了,皇後渾濁的眼裏閃過一絲驚喜,連忙想從床上撐起身子。


    夜無雙見狀就攔了下來,說道:“你也不必起來了,朕隻是聽聞你病了,便過來瞧瞧你。”


    皇後聽了眼裏的光彩暗了暗,虛弱的說道:“臣妾有罪,讓皇上看見臣妾如此不堪的樣子。”


    這還是皇上至她鬧完金殿後,第一次來她的鳳儀宮,卻不想她是以這幅病容來迎接的。


    夜無雙搖了搖頭,問道:“你這房間裏是怎麽迴事?大白天的不開窗倒點起了燈,你這能不病嗎?”


    皇後眼裏含著恐慌的望了望周圍,小聲的對夜無雙說道:“皇上,你有所不知,臣妾這是怕髒東西進來了。”


    夜無雙眼裏閃過厭惡,他甩了一下衣袖,怒道:“荒謬!這白天華日之下哪有鬼魂一說,朕看你是昏了腦袋。來人,給皇後娘娘這兒的窗戶全部打開。”


    皇後有意想要阻攔,但看夜無雙是真的氣了,便畏畏縮縮的閉上的口。


    窗戶全打開後,屋子裏頓時就光亮了起來,難聞的氣味也被雨後新鮮的空氣給代替。


    夜無雙道:“朕諒解你是喪父後難以接受,但傷心歸傷心你也要好好照護好自己的身體。”


    皇後點了點頭道:“臣妾明白,謝謝皇上關心。”


    又聊了幾句,夜無雙便以有事為由離開了。等他走了皇後也不敢讓人把窗戶關上,可奇怪的是,皇後唿吸了幾口空氣曬了會兒太陽,那疑神疑鬼的樣子果然就好了。


    可唯一沒改變的就是,黑夜裏還是睡不著覺。


    皇上來鳳儀宮的次數比往常還要少,即使來了也是隻睡覺不說話,可就算這樣,這冷清的宮殿裏至少還有些人情味。麟兒被抱到皇太後那裏住著幾天,她一人住在著大殿裏每晚都是睜著眼等天亮。


    這一夜,皇後又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守夜的丫鬟被她留在房間裏,她實在是受不了房裏就她一人的情況。


    丫鬟聽見床上一直傳來翻身的聲音,就低聲的問了句:“皇後娘娘,您睡了嗎?”


    厚厚的帷帳裏傳來皇後悶悶的聲響:“沒呢。”


    丫鬟眼睛轉了轉,有些猶豫的說道:“如果皇後娘娘要是睡不著的話,不如就喝杯酒試試吧。沒入宮前,奴婢的嬸子就這樣治失眠的。”


    皇後想了想,這樣總睡不著也不是辦法,且喝點酒也並無大礙,就道:“那你就給本宮拿些酒來吧。”


    喝了丫鬟拿來的酒後,皇後果然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這一覺黑沉又香甜,她一睡就是第二天的晌午。


    皇後起床看了看銅鏡裏自己的樣子,眼圈下的青灰色因飽覺一頓淡了不少。她幸喜的叫來了昨夜給她建議的丫鬟,重重的賞賜於她。


    皇後本來還擔心若是皇上來了,她又喝完酒迷迷糊糊的怎麽能侍候好皇上。可想了一想,她感到自己的想法簡直是杞人憂天,皇上這連續幾個星期都不曾來她這裏了,怎麽還會在意她喝酒不喝酒呢。


    於是,這一想,皇後喝的越發兇了起來。剛開始還隻是一小杯一小杯的喝著,後來幹脆就著酒壺的嘴就往嘴裏灌,是不醉方不能罷休。


    這日皇後剛喝完酒正鬧著脾氣,夜無雙就到了鳳儀宮。


    遠遠就聽見房間裏叮咚的敲砸聲,幾個宮女守在房門外麵,瞧見他過來連忙扯著嗓子叫喊:“奴婢參加皇上!”


    夜無雙點了點頭,也不問皇後在房間裏幹什麽,弄的雞飛狗跳的。他親自推開了門去看,誰知剛一打開門,一隻半米來高的花瓶就像他砸來!


    夜無雙劍眉一挑,一個掌風就將那花瓶打開。花瓶在他耳旁炸碎,那聲音直逼他的腦仁。


    夜無雙生氣的走向還在舞動手腳的皇後,一把抓住她亂揮的手,說道:“你這又是在鬧什麽!”


    皇後見狀咯咯的笑著,嘴裏濃烈的酒味就撲了過來。


    夜無雙皺了皺眉,離她遠了幾步,不悅道:“你這是發了什麽瘋,竟然喝了這麽多的酒!”


    皇後不說話,搖著身子繼續往嘴裏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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