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哪裏知曉納蘭蘭兒話中的重要性,隻感覺納蘭蘭兒從頭至今仗著皇上的寵愛,從來不把她這個皇後眼裏。這蹄子大概是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皇上對她大發雷霆的風聲,特地來火上澆油的罷!


    這種想法在皇後的內心源源不斷的滋生,皇上說出的話和動手的情景一幕幕的迴放。她臉頰處已經敷藥消去的紅腫也仿佛又腫了起來。


    “這話說的倒好聽!本宮倒是不知道妹妹何時這麽關心本宮了。仔細一想,妹妹今早怕是也在風韻宮外緊隨在皇上身後而來的吧?”皇後說著抬眼睨了納蘭蘭兒一眼,眼神不善似乎帶了某種嗤笑。


    納蘭蘭兒心中清明,想到這皇後跟自己的芥蒂如此深,自己冒冒然前來,隻怕不得而歸。


    笑了笑:“皇後真的不信蘭兒,蘭兒說再多也是做無用功。此番就當蘭兒沒來過鳳儀宮吧。”


    皇後一聽,心中的怒氣翻倍上漲:“你一個村姑得到皇上的寵愛還不夠,竟然妄想坐上本宮這位置!勾結其他妃嬪,今天這事怕定是你搞得鬼!”


    納蘭蘭兒眉目上挑,聽著這皇後的話心中想笑又不敢笑出來。若笑出來今晚自己難以很快迴華顏宮。


    “皇後,抓的太緊的東西反倒容易失去,蘭兒隻願常伴皇上左右,皇後之位與蘭兒而言,也隻是一個說法而已。”


    這後宮女子覬覦皇後之位的多得是,這些日子來皇上對皇後的行為怕是越來越失望。而皇後雖然聰慧卻也善妒,容人之心狹隘。


    納蘭蘭兒剛說的話不小心戳到皇後的痛處,使她更加的堅信這納蘭蘭兒是來示威的:“今天這事本宮暫且給你記下,以後千萬不要犯在本宮手上!”


    淩厲的話語響徹在鳳儀宮內。


    窗外的風還在唿嘯著,屋內雖有暖爐也讓人感覺空氣停滯不動,冷氣從外不停的入侵。


    皇後已經認定今天這事和納蘭蘭兒脫不了關係,納蘭蘭兒也不再解釋。


    該說的她已經說了,雖然目的沒有達到,悟不悟的到就看皇後自己的本事。


    她抬頭看著皇後,臉上帶了笑意:“皇後何必如此針對蘭兒?都是一心為皇上著想的人。”


    “嗬嗬,自你踏入王府的時候起,你就是本宮一輩子的仇人!這輩子都不會有和解那天!”皇後突然變冷靜說道。


    自從納蘭蘭兒昏迷不醒被抱進王爺府的時候起,再到皇上親自跟太後討一個貴妃之位時,納蘭蘭兒就是她的仇人,將寵愛奪走,將她夫君的心奪走。


    接下來她還要跟她爭奪這個皇後位置!


    納蘭蘭兒瞧著,皇後的話卻也是真心話,她站起來最後一次說道:“皇後若和蘭兒一起合作,還這後宮安靜,何不是一舉兩得?”


    “這後宮最讓本宮覺得不安靜的就是你,興風作浪後還能惺惺作態。本宮乏了!”


    這逐客的意思明顯,蘭兒直接轉身:“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多,且都對娘娘不利。希望娘娘冷靜下來之後再想明白。”


    說完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太醫,不著痕跡的用手遮了遮眼,太醫的事發突然,下毒的人會是誰?


    皇後自然也看到了她的行為,麵對躺在地上的屍體和噴出來的血液。頭疼的緊。


    不管怎麽說,這個太醫也是死在她鳳儀宮的。外泄出去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


    隻好吩咐門外的奴才妥善處理好,這種事情第一次的時候還有些害怕,後麵就是全然的麻木不仁,這就是是後宮的生存法則。


    皇後直接命令道:“今天這事你就當沒來過,路上可有遇到什麽人?”


    納蘭蘭兒知曉其中道理,搖了搖頭:“入夜路上未曾遇人。”


    皇後難得點頭:“甚好,你先迴去罷,本宮與你之間日後定會有個了斷!”


    納蘭蘭兒走在鳳儀宮外的時候,嘴角勾勒起一絲弧度。


    了斷嗎?會有的。


    迴去之後,婉兒正在門口張望。待看見納蘭蘭兒身影從宮門口出現的時候,她急忙迎上去:“娘娘,您終於迴來了。”


    納蘭蘭兒覺得奇怪:“婉兒,剛才你去了哪裏?一直不見你身影。”


    婉兒嬌顏一笑,容貌出落的比周圍的婢女更加明豔了幾分:“娘娘若不是想婉了?婉兒……婉兒在……”說著說著又支支吾吾停了下來。


    這時,一個小宮女突然出口道:“迴娘娘,剛才奴婢看見婉兒姐姐來來迴迴進出茅廁呢。”


    婉兒突然嗬斥:“在娘娘麵前怎麽說這等汙穢話?大不敬!”


    納蘭蘭兒已經知曉了怎麽一迴事伸手阻止了婉兒的嗬斥:“無礙。”


    隨後關切的看著她問:“可是吃錯什麽東西?有沒有跟去太醫處看看?”


    這個婉兒跟著她冷宮來冷宮去,自然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突然受限於她皇宮外吃喝嫖賭的爹。背叛過她一次之後,其他的一如既往。


    婉兒看著納蘭蘭兒,心裏有些些滋味。但很快就被壓製下去消失不見。忙迴道:“婉兒沒事,謝謝娘娘關心。”


    看著她的模樣,確實沒有什麽反常。兩人走迴華顏宮內,遣退其餘小廝下去。


    “去了鳳儀宮一趟,不歡而散。皇後好像被逼急了有些不冷靜。”納蘭蘭兒坐下來說道。


    婉兒趕緊給她倒水:“娘娘,您怎麽突然想去找皇後娘娘了?”


    問這話的時候,婉兒麵帶微笑,看起來很純良。心裏是怎樣的想法沒人看的出來。


    納蘭蘭兒也不太想說的模樣,歎了口氣:“想說說話了就去找了。”


    婉兒沒在多言。


    而皇後這邊,納蘭蘭兒走了之後,平靜下來的她仔仔細細的想了一番。


    她自去風韻宮中,與風韻爭論還不不到一刻鍾,怡心那蹄子就到了。到了之後費勁心思繞圈子惹她生氣,並且心甘情願的挨了她一巴掌。


    換作以往,她若是能躲隻怕是躲了。偏偏打了她後皇上就到,這時間巧的如此準確?


    這皇上一來好,好像有人提前告訴他,特地讓他來抓個正著一樣。


    風韻則看準了時機流產,那個藥真的存在?吃了會讓人產生假懷孕脈象的藥……


    看她躺病床上聲聲將她堂堂皇後指成殺人兇手的神情,卻又看不出是假裝的。


    不行,此事疑點重重,她得讓人好好查查!


    想起來不管夜多深,她披上衣服便去取紙筆寫出一封家書,用燙金封好。


    信中先是問候了老父親的身體和娘親如何,而後直接想讓爹幫忙調查一下秀女風韻和怡心的事。


    皇後不放心任何人去送,直接喊來紅兒,讓她去送信。之後才心裏有底的去休息。


    等明天妃嬪請安的時候,她倒要觀察這是怎麽迴事。


    次日清早,經紅兒稟告,各位娘娘都這已經到了在門外求見。皇後這才慢慢的讓下人服侍她穿衣洗漱。


    門外的小主都在寒風中等了許久,裏麵依然隻有婢女時不時的出來說請各位娘娘稍等,皇後娘娘正在穿衣洗漱。


    一次又一次,怡心站的腿酸忍不住埋汰了幾句:“皇後娘娘是一國之母,皇上昨個又沒有在這裏留宿,怎會如此晚起,莫非是昨天太過受罪一時感染了風寒嗎?”


    怡心這話說的可是狠,一方麵諷刺皇上不經常留宿鳳儀宮,另一方麵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昨天皇上大發皇後娘娘脾氣的事。可是她還是說了出來。其中利害關係誰又看的明。


    怡心剛說完,周圍跟她站在近的妃子連忙閃到一邊,似乎怕惹上什麽事。不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也不是得寵的妃子,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怡心看著閃離她的人心裏嗤笑,這些人呐,你得寵的時候就恨不得十二個時辰粘著你。失寵吧恨不得一個筋鬥離你十萬八千裏。


    她早就看清了,所以倒沒有太大的情緒。


    不為所動的隻有納蘭蘭兒,她一身淡然的站在原地,麵容嫣然。


    怡心剛想湊上前去套套近乎,身後就傳來一句拆台的話:“這霓虹的衣裳套上綠稠,怎麽看怎麽眼睛痛。”


    頓時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說這句話的人。


    風昭容!


    這下可熱鬧了,原本這風韻在所有人的眼中可是榮辱不驚的人兒。剛進宮就得寵,這請安也是一樣安安靜靜的,後來寵愛淡了之後也是不急不躁。


    之前想要套近乎的妃子,感覺怎麽說話都給她搭不上邊,後來就放棄了。


    今天這主動挑釁可謂是奇觀,當然人人都知道她沒保住孩子,火氣大是正常的。也就沒這麽多見怪,樂的看戲。


    不過沒想到這身子虛弱成這樣的人,居然還堅持著請安。何必呢……對皇後那麽尊重,她也不會對她們寬容。


    尊重?風韻若知道她們的心聲,定會笑破肚!她每天來是來看一看她的仇人,隻要每天看到她,她才不忘初衷,不忘家破人亡的慘痛。


    為了報仇,她可以委曲求全。


    怡心迴頭一眼是風韻,眼神片刻征楞。雖說知道是怎麽一迴事,可是這話聽著也還說刺耳的很!


    “原來是風韻妹妹,這身子虛的很,怎麽還親自來請安了呢。得仔細著身子,否則下次可難懷上了,這小產對女人來說可是一大害處。”


    事到如今,她也隻能配合著在眾人麵前挖苦她,雖然兩個人心知肚明,這個不是痛處。


    風韻本來臉色就顯得蒼白,身子骨柔弱。


    此時,她手捂著肚子,似乎裏麵還有一個新生命,眼眶盈淚的看著怡心:“同為女子,何必挖苦!”


    怡心神色閃爍,似乎有些不願多說。


    後宮的女子,演技可謂是一絕。眼淚說來就來。


    這時候,等了許久的正殿門開了。門兩邊站著兩個婢女,正朝她們行萬福道:“各位娘娘金安,皇後娘娘有令。剛才挑起口舌之爭,在門外喧嘩的自迴寢宮思過。”


    “風韻娘娘因昨日不幸小產,無需請安,自調養安康之日再行請安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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